第九章 互联网害人不浅

书名:天降金主他诡计多端
作者:笔墨纸砚

   江叙甚至来不及拒绝,就看着门把手被往下压,他没锁门,房间门被直接打开。

  闻祁开门进来,在看见江叙手边的那些锋利的陶瓷碎片后,脸色骤然阴沉,看上去很不好。

  “有没有受伤?”他压着声音,边问着边大步上前将人扶起,把人扶上床后,仔细的查看着对方的手和脚。

  “没有,就是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我感觉没什么问题。”

  江叙的脚踝很细,闻祁一只手就能握住,手掌的热度附在脚踝上,江叙很不适应地挣了挣。

  他看着对方仔细的翻看着他的手掌和脚踝,生怕下一秒闻祁嘴里就会说出“叫爸爸”三个字。

  “别动。”闻祁的声音很严肃,江叙不敢在动,乖乖的让人检查。

  “这里疼不疼?”闻祁按了按他的右脚脚踝,引来少年的轻声抽气,闻祁的脸色变得更加差了。

  “就是扭了一下,真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好了。”江叙有些害怕他的脸色,很小声的说道。

  闻祁也知道他此刻的脸色不太好,但是他实在是有些后怕,怕少年再次出事。他捏了捏鼻梁,确认了少年确实只是扭了一下,不算严重,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下次小心一点,别急躁。”

  “哦,知道了。”江叙乖乖听劝,关于那个噩梦带来的不自在感此刻也有些消散。

  闻祁的关心之意不似作假,而且他摔杯子不过两分钟,对方就迅速赶了过来。

  金主是真的好人啊。江叙如是心想。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接连发了两次好人卡的闻祁看了眼乖巧的少年,什么气也没有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待会一定要督促毛毯的落实。

  他按响了床头的按铃。“吴管家,让佣人打扫一下江叙的房间,杯子碎了。”

  听他提到杯子,江叙眼神有些遗憾吗,那个杯子挺可爱的,他其实有点喜欢:“不好意思啊闻先生,把你杯子打碎了。”

  闻祁摇头:“回头再给你定做一个。”

  那杯子竟然还是定做的,可都是钱啊。江叙扒着床头看着地上的那堆陶瓷碎片,眼神更加可惜。

  “别乱动,坐好。”闻祁扶着他的肩头,让其靠着床头。

  此时的江叙穿着睡衣靠坐在床头,因着刚刚的动作,衣领稍开,那段白嫩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肩头仿佛是在邀请闻祁品尝。

  闻祁方才发觉两人的距离实在有些近了,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圈进怀里。他捻了捻手指,忽然想起刚刚把人抱起时,那温热的触感。

  少年的腰很细,他两只手能堪堪握住,而且刚刚将人扶起来的时候,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他状似不经意的伸手把对方肩头滑落的睡衣衣领帮忙拢上去。“衣服穿好,待会家庭医生过来看到像什么样子。”

  带着凉意的指尖在肩头划过,有些痒。江叙不自在的抬手整理自己的睡衣,眼神却捕捉到了什么。

  “闻先生,你很热吗?怎么耳朵这么红。”他有些奇怪的看着红着耳朵的闻祁,控制着自己想要伸手碰一碰的心情。

  有、有点可爱。江叙心想。

  闻祁的耳朵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但面上仍然是一派沉静,他将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内心的某些不堪入耳的想法。

  “没事,是有些热。”

  “闻先生,空调温度是22度,你是不是……”江叙默默地看了眼空调的温度,然后看着他,声音很小,似乎是怕打击到对方,“你是不是,有点虚?”

  “……”

  闻祁闻言气笑了,耳朵热度消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薄唇轻启:“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我到底虚不虚?”

  越是无害的小动物,对危险的感知就越敏锐,譬如现在,江叙缩缩脑袋,半点不含糊的把话吞下去并且自黑:“我虚,我虚。”

  他现在看着对方跟梦里如出一辙的表情,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叫爸爸”。

  简直丧心病狂。

  不知道江叙到底想到了什么,看着闻祁的眼神越发不对劲了起来,就在闻祁被看得不太自在的时候,听见了幽幽的声音响起:

  “闻先生,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欢听人喊他爸爸之类的。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饶是闻祁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话刚出口江叙就觉失言,他刚想找些其他的话题找补一下,好在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

  敲门声将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打碎。

  “没什么大碍,小少爷身体好,修养两三天就行,可以多炖点猪蹄吃。”家庭医生笑眯眯的开了个玩笑。

  小少爷是闻祁宅子里的佣人对江叙的称呼,原本是喊江少爷的,闻祁觉得太见外了,私下敲打了一番,是以小少爷这个称呼就在江叙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敲下。

  江叙这一脚崴的并不严重,甚至都不算什么伤,但是也被残忍的剥夺了未来三天的自由出门权,江叙据理力争。

  “闻先生,我只是崴了脚,不是断了腿!你不能——”江叙在对方冷冰冰的眼神下咽了口口水,声音越来越小,“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闻祁抱着手臂靠在衣柜旁边,表情不为所动,大有一种你继续说,但我不答应的感觉。

  反抗不成,江叙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撒娇:“闻先生,让我在床上待三天我会废掉的,闻先生你最好了,绝对干不出那种把人关在家里的事情的对不对。”

  尾音还微微上翘。

  闻祁听得很高兴,耳根再次悄悄地窜上一抹红晕,但面上仍然不显,只是冷眼旁观。

  对方软硬不吃,江叙妥协,他赌气的躺了下来,用被子盖住脸,声音闷闷:“你快走开,我要补觉了!”

  太可爱了,像一只被欺负了的炸毛的猫崽子。闻祁微眯着眼看着那团缩成一团的被子,唇边勾出一抹弧度。

  大概江叙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然熟知这个地方,将其圈成了自己的地盘,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少年似乎太过轻易的信赖别人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今天要出一趟门,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谁说要等你了。”

  关门声响起,江叙从被子里爬出来,看着被关上的门吗,表情很瘫。他决定收回之前说的闻祁是个好人的话。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点进经纪人的聊天框里使劲戳戳戳。

  【拼图爱吃鱼:鹿丛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以后不许看了!】

  【鹿姐:猫猫问号.jpg】

  【鹿姐:为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书你自己难道没点数吗?我那些书还不都是给你准备的?】

  江叙心虚的发了个投降的表情,他想起来了,鹿丛家里那一书柜的小说都是他买的,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看些小说打发时间。原本没什么的,但如今他和闻祁之间的关系,让他直接有了代入感。

  【鹿姐:你和……闻先生现在什么情况啊?】

  【鹿丛:我回去仔细搜了一下,扒出点小道消息,他好像跟京市那边关系不浅,但是别的就挖不出来了,他的身份被藏的很严实,摆在明面上的就只有闻氏实际控股人。】

  【鹿姐:崽你也知道,豪门的水很深,不好淌,真要玩咱们玩不过的。】

  【拼图爱吃鱼:闻先生是个好人,他对我挺好的。】

  江叙自小就学会了基本的察言观色,一个人对他是好是坏他是能分清的,虽然这个好意来的莫名其妙,但是他能够确认的是闻祁对他没有恶意,甚至包括那个协议,条条框框都是对他有利。

  【鹿姐:这才认识几天啊就觉得人是好人了,你这对他到底哪儿来的滤镜啊,这么厚重。】

  鹿从的话倒是点醒了江叙,打字的手微微一顿,好像面对闻祁,他就会不自觉地放松,对方给了他一种可以随意发脾气的错觉。

  【拼图爱吃鱼:我这是对商业精英的敬佩仰慕,你想想啊,这么年轻就能一手打造商业帝国,多牛逼啊!】

  这就是纯属扯淡了,江叙没有给对方抨击他的机会,紧跟着发了一句。

  【拼图爱吃鱼:鹿姐,我心里有数。】

  说起来,有时候他会觉得闻祁很像他小时候遇见过的一个人,对方人很好,会教他认字做题,帮他教训那个酒鬼老爸,还会安静的看他表演。

  可惜后面出车祸去世了。

  他记得那个哥哥自己一个人住在街头的别墅里,家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阿姨照顾他的起居,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家人去看过他。

  小时候的江叙总是有点莫名的助人情节,于是每次酒鬼老爸喝醉酒,他就偷偷摸摸的抱着书包去爬对方院子的墙,每次都会被对方发现,然后对方就会一边教训他一边伸出手接住他。

  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江叙其实已经有点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对方总是坐着轮椅,说话的时候温声细语,唇边的弧度也是格外温和。

  江叙按了按自刚才起就时不时跳的左眼皮,神色怅然。

  【鹿姐:阿叙,你不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像一般的交易关系吗?】

  【拼图爱吃鱼:鹿姐,你想太多了。】

  江叙琢磨着幸好他没说他和闻祁的具体的协议内容,就连当时的他看到也是吓一跳。

  他也是第一次当金丝雀,不清楚应该怎么和金主相处才是正常的,万事不决找百度,江叙点开百度——

  如何当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一切以金主的吩咐为主。

  金主需要的时候迎难而上,金主不需要的时候当个安静的隐形人。

  绝对不越过线,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

  前面都很正常,直到江叙看到后面那条“床上功夫一定要好,哄得金主高兴,资源才会多多”。

  等、等等!床上功夫是什么东西!闻祁没有告诉他当金丝雀还要献身啊!

  江·单纯十九年·没谈过恋爱·生理课闭着眼睛上·叙默默红了脸,迅速叉掉了百度的搜索界面。

  假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江叙和他们的情况都不太一样,他们是签的合约协议,闻祁没有明说是金主。江叙自欺欺人。

  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江叙单手捂着脸,默默地打开了知妃,想要找点什么小说,洗洗脑子里的东西。

  谁料想打开首页的问题就是——

  【问题:如何当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回答:我和金主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彼时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十九线艺人,金主是酒会的主人,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江叙眼神微微一亮,继续看了下去。

  【但是金主在床上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xp——

  他喜欢用手铐鞭子之类的调教工具。】

  “啪——”

  手机屏幕被江叙猛地盖在了柜子上门,尚还没完全褪去的热度自脖颈重新攀爬上脸颊。

  “互联网害人不浅!”江叙小声嘟囔,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洗手间洗漱,手机被他抛弃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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