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热乎乎的气息扫过肖战的脸颊，钻进他的耳朵，甚至能感觉到王一博说话的时候，嘴唇触碰到他的耳瓣，肖战觉得自己不能动了，僵在王一博的怀里。

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抱肖战，两个男孩子抱在一起正常吗？可是女生不是经常会手牵手去上厕所，那男生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呢！

而且那种心疼的感觉真的好揪心，情不自禁的想要把他揉进怀里。

“工作上的事，”肖战撒了谎，语气透着不自信，但王一博没有听出来。

肖战打开房门，肖妈看着从屋里出来的两人脸都红彤彤的，“这么热吗？”肖妈说，“把空调打开吧。”

“阿姨，我回去了。”王一博说完回自己家去了。

王一博十七岁生日这天，刚从外地参加街舞比赛回来，拿了奖，算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了。

正值暑假，暑气的热浪席卷着整个城市，回到家，家里没人，空调风呼呼的吹着，王一博大字型躺在床上休息，他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在家，一个人过节，一个人过生日。

这时手机响起，是舞社的刘晓洁打来的，“一博，恭喜你比赛拿了名次，大家要给你庆祝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王一博说。

“吃饭的位置都订好了，我一会发给你。”刘晓洁说完挂了电话。

肖战走进饭店的时候，刘晓洁正站起身看着坐在身边的王一博说，“今天除了一博拿奖，还有一件事值得庆祝，那就是一博十七岁了，生日快乐！”在刘晓洁的带动下，舞社十几个同学，一起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饮料杯，“干杯！”

“咦，一博，你哥哥。”几个女生认出肖战来，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那是你哥哥啊？好帅呀。”刘晓洁站在王一博身边小声的说。

肖战面上没有表情，走近王一博，勾了勾嘴角说，“生日快乐啊，王一博。”然后转身走到隔壁桌，背对着王一博坐下。

利晓敏见状，笑笑拍拍王一博的肩说，“弟弟，生日快乐！”

方莹莹路过王一博，瞟了他一眼，随后在肖战身边坐下，肖战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免得和方莹莹靠太近。

肖战想着今天是王一博生日，上午给王一博发信息，说晚上陪他过生日，王一博回信息说，“战哥，晚上有事，而且我不过生日的。”

肖战想着聚餐结束，晚上回去带个蛋糕，陪他切蛋糕。

原来你不是不过生日，是想和别人一起过生日。肖战觉得难过，抿着嘴，咬着唇。

几杯啤酒下肚，脸上立刻反应出来，脸红得像喝了好几瓶似的。肖战手肘撑在饭桌上，手捧着红扑扑的脸，二十来岁的人，这时候看上去软萌软萌的。

坐在他身旁的方莹莹，趁着肖战三分醉意，趁机靠近他，“肖战，我送你回家吧？”

从肖战转身背对王一博坐下，王一博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王一博知道肖战不太能喝酒，有时候在他家吃饭，他会陪肖爸喝一杯两杯啤酒，喝完就醉得要睡觉。今天见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王一博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肖战踉跄的站起身，挡开方莹莹想要扶起他的手说。

随即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接住肖战，光看手，肖战就知道那是谁，他抬眼看向扶住他的王一博，两人四目相对，王一博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穿过全身。

“战哥，我们一起回家。”不知道是这句话，还是什么原因，王一博看着肖战的眼睛变红泛泪，那副样子让人好想好好怜惜一番。

看着肖战被王一博扶着出了门，方莹莹翻了个白眼说，“扫兴！”

利晓敏戏谑的说，“好过让那几个跳舞的小妖精带走吧。”

“你不觉得这个弟弟比那些小妖精还妖吗？好烦。”方莹莹说完喝下一杯酒。

出租车的后座上，王一博右手搂着肖战，肖战头靠在王一博的右肩上，“王一博，生日快乐啊～”肖战转头对着王一博说，因为喝了酒，呼出来的气息带着酒气，并且很热，扑在王一博的脖子上，王一博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燃烧起来。肖战的声音懒懒的，软软的，王一博感觉也像喝了酒似的，有点头晕，有点醉。

“谢谢战哥”，王一博定了定神说。

“对不起啊，打扰你和朋友一起过生日了。”肖战吸吸鼻子说。

“不是，他们说庆祝我拿奖，没提生日的事，刚才刘晓洁才说起我生日，我以为他们不知道。”王一博解释道。

肖战听他这么说，心里好受一些，“我买了蛋糕，在我家，你要不要？”

王一博点点头，他觉得喉咙好紧，说不出话来，怎么听，怎么觉得肖战像是在撒娇，那语调、那声音，让他热血沸腾。

到了家，肖爸肖妈已经睡了，王一博扶着肖战在房间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轻车熟路的去客厅搬了另一把椅子。

“蛋糕在冰箱，”肖战说。

王一博取来蛋糕，肖战已经点亮一支蜡烛，把房间的灯关了。

肖战的脸在摇曳的蜡烛前，显的妩媚动人，王一博看着他，感觉口渴，不觉喉结滚动，拿起手边肖战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先许愿”，肖战说。

王一博在椅子上坐下，双手合十，许下心愿。然后吹蜡烛，“王一博生日快乐！”肖战看着王一博又说了一遍。

扭开床头暖黄色的灯，两人分着吃了蛋糕。

“战哥，你还醉着吗？”王一博吃了两口就放下叉子，问道。

“嗯，醉着，你要陪我吗？”肖战边吃边抬眼看向王一博，仗着喝了酒胆子大，说了想说的话。

王一博看着肖战嘴角粘的奶油，想都没想，伸手把它擦掉，暧昧的动作，让肖战和王一博都吃了一惊。肖战低着头继续吃蛋糕，王一博收回手，眼睛却仍然看着肖战。

“好”。王一博说。

“什么好？”肖战抬头不解的问。

“陪你。”

酒精上头，肖战撑不住了，倒在床上侧着身，闭着眼，刘海有点汗湿，搭在额前遮住眼睛，王一博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刘海，暖黄色的灯映照着肖战温暖的脸庞，柔软的双唇泛着好看的粉色。

王一博在肖战身旁躺下，关掉床头灯，不知何时月亮爬上窗台，房间笼罩着柔和的月光，王一博看着肖战的后背，不由自主的贴上前，搂住了他。

“王一博～”肖战呓语般转身面对着王一博。

王一博吃了一惊，以为肖战醒了，慌乱间，他说，“战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抱你的。。。”肖战没有睁眼，也反应，只是又往王一博怀里拱了拱，像只小猫。

这时，王一博本不知该放在哪的双手，轻轻搂住了肖战，肖战把头贴在王一博的胸前，王一博能感受到肖战的呼吸，起伏的身体，还有柔软的头发，这些都让王一博心跳加速，直到他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反应。

王一博吓了一大跳，为什么会起这种反应？王一博慌忙起身，喘着粗气，压制自己的欲望，不敢再看肖战。

王一博轻轻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长舒一口气，然后回到自己家。

躺在床上，眼前都是肖战闭着双眼，叫他“王一博～”的样子。身下的反应压制不住，王一博扶着自己动作起来，在一声低吼中释放了出来。随即而来的不是舒爽，而是巨大的空虚，和对肖战更加的渴望。

“啊”，王一博低吼一声，怎么会这样？王一博觉得对不起肖战，面对自己的感情，他觉得又羞愧又自责。

王一博紧紧攥着手中的滑腻，眼角流出泪水，无声的抽泣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配再见肖战，也害怕再见肖战，害怕自己那控制不住的欲望，害怕被肖战知道自己对他这种扭曲的情感。

王一博逃避了。

第二天原本想要休息一天的王一博，一大早就去了学校练舞，出门的时候看了看肖战家紧闭的房门，仿佛能透过房门看见肖战熟睡的模样，那样子挥之不去。

肖战醒来后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明明记得昨晚借着酒劲，留了王一博，可是人呢？

肖战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回忆起昨晚的事，他记得两人一起吹蜡烛吃蛋糕，记得王一博在他身旁躺下抱他入怀，也记得在王一博怀里，自己身下的反应。难道是，王一博发现了？发现他对王一博别样的感情？发现了他这种扭曲的情感？

翻开手机，没有王一博留的只字片语，桌上没吃完的蛋糕，流着烛泪的蜡烛，“小孩长大了，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肖战喃喃自语。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没再见面，上高三的王一博很忙很忙，早出晚归。事业上升期的肖战很忙很忙，全国各地的飞，设计稿一版又一版，也是在这一年，肖战卖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独立设计的方案，并且价格还不低。不同年龄，不同圈子，不同工作生活的两个人，却用同一种方式逃避。

肖战在家的夜晚，还是会站在阳台，看着单元楼的转角处，等待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