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肖战,你敢
肖战的脸上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肖大国突然有些害怕他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袖,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被他灵巧的躲开,在他够不到的地方,肖战微微一笑,随之便是一系列让他恨不得掐死肖战的话。
“爸爸,结婚这么多年,你知道妈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妈妈对花生过敏吗?你知道妈妈上次不舒服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姥姥去世是几年前?你知道妈妈最近在吃什么药?你回家有好好说过话?有没有感觉家里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每一句反问,都让肖大国的眼神瞟向生活多年的枕边人,看到她眼角落下的清泪,他的心有些不知所措。肖战的问题,说实话,他一句也没办法回答,感觉都距离他很遥远,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可却是一个丈夫应该在意的点!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肖大国忽略掉心头的不安,有些愤怒的警告着眼前与他背道而驰的儿子。
“肖战,说的什么鬼东西!赶紧过来坐好!这么多的长辈,哪里能够让你撒野!”
肖大国的话,让肖战彻底失去耐心,看一眼满眼担忧的母亲,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拥抱了一下,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妈,我走了,你别想我!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别让自己待在牢笼里,如果不幸福,就离开吧!”
松开妈妈,看着她顺着眼眶流下的泪水,肖战抬手轻轻拭去,微微一笑。收敛起笑容,再次深深看了看母亲,转身,对着站在一侧的魏宛清,沉声说道。
“魏姑娘,对不起!我可能有些自私,但是对于爱情和婚姻,我一直保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你很好,可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们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这个所谓的订婚宴,我根本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存在!对于给您造成的困扰,还请担待。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和你说的,都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不想这个世界多一对怨偶,也不想步他们的后尘。就当这是一场玩笑,不用在意!”
说完,不管女孩眼神中的震惊和难以理解,肖战直接弯腰,绅士地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这才起身大步离开。
“肖战,你敢!”
肖大国快步走了几步,站在肖战的身后,抬手抓着他的胳膊,语气愤怒的说着。
“我敢!”说着,肖战胳膊往前一拽,大步往前走。
肖大国低头看着依旧保住抓胳膊姿势的手,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肖战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些急切的大喊。
“肖战,你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肖战抬起的脚顿了一下,脸上漏出一丝苦笑,茫然的抬头看向路的尽头,有些难过,有些心痛的沉声说道。
“没有,就没有吧!爸爸,保重!”
声音很轻,如同一股清风飘散在风中,却似一把重锤一般,重重敲击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肖战,你好样的!”
肖大国双手握拳,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悲痛的喊着。直到肖战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才恶狠狠的瞪着肖战妈妈,无比让人心寒的说了一句。
“你的好儿子!”
在这一刻,肖妈妈懒得去争辩,她的心早已随着儿子离开的身影而离开,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转角处,肖战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身体下滑,蜷缩在墙角,肩膀微微颤抖着,那一句“你的好儿子”,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是啊,他是妈妈的儿子,一直都是!肖大国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仅仅是名义上的!仔细想来,没有给他一丝的父爱,从小到大!
他的每一次调皮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可直到有人找他,他才会找自己‘谈谈’,无非也是责备自己不懂事,让他失了面子。
都说父爱如山,肖战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老师说的话,他都深深刻在脑海中。甚至为了自己曾经的幼稚感到愧疚。
他想要换个样子面对父亲,抛去幼稚,努力让自己成熟,让自己懂事,让自己被夸奖,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肖战只是想要一个肯定,一份鼓励,却从未实现过!
他感觉自己一直都是想做什么就做,家里足够民主。可肖战却忽略了,他家的民主是妈妈尊重,爸爸不管!
突然感觉到深深的无奈!爸爸第一次参与他的生活,居然是做主他的婚姻!
肖战在父母的婚姻中,看到了失败和隐忍,他不想自己未来重蹈覆辙。他的梦境中一直有个身影,虽然没有看到过正脸,却让他分外留心!肖战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自己一辈子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不想再将来遇到的时候,被各种原因牵绊住!所以,肖战格外的洁身自好!
从来不抽烟喝酒,生活作息良好!感情生活更是干净的令人发指。他的那张脸,在哪里都是张扬的存在,有多少学弟学妹对他迷恋不舍。可以说,从小到大,肖战的情书从来没断过,可他却生生如同唐僧一般,一个没谈过……
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就连学习都是一级棒,可他却一直心如止水一般!
肖战对待爱情和婚姻的一贯态度就是宁缺毋滥,故而对于今天这一出尤其无法接受!他不想让梦中人嫌弃他的这一段历史!他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和他在一起!
没错,是他!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可肖战就是知道他一定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孩!他不知道这个男孩身在哪里,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肖战就会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幸福!
肖战将头紧紧埋在膝盖中间,泪水顺着衣服渗透到皮肤上,灼烫着每一寸皮肤,微微的哽咽声诉说着他的心酸和痛楚。
不知道这个样子蹲了多久,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离开,空旷的房间只剩下相对而坐的两人,茫然的看着对方,陌生的可怕。
肖战吸吸鼻子,擦干泪水,努力让自己站直身体,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沉寂的房间,强迫自己扭头,泪水潸然而下,一声“对不起”,随着肖战的离开,飘散在空中。
茫然没有方向的走向远方,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未来在何方!肖战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眨巴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客运站出神。
坐在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大巴车上,肖战闭上双眼,刚才和售票员的对面犹在耳边。
“去哪?”售票员公式化的询问着。
肖战脸上满是茫然,有些无所谓的说着,“随便!最快发车,最远距离!”
“没有目的地?”售票员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有些迟疑的询问着。
“没有!”肖战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哽咽。是啊,他哪里有什么目的地,只要能离开这里,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售票员没有多加询问,只是匆匆查询一下,点击最近的长线客车票,询问着眼前满目凄凉的男人,“十分钟后发车,前往蜀地凉山!可以吗?”
没有仔细听到底是通向何方,只知道十分钟后就发车,肖战坚定的点点头。“好!”
售票员轻声说着,“138元!”
就这样,肖战从口袋中掏出现金吗,递给售票员。看着递到眼前的票据,肖战感觉手指都有些颤抖,眼眶发烫,不想接过来!颤抖半天,还是伸手,一把将眼前的票据攥在手心,眼中满是破釜沉舟的痛楚。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肖战直接转身检票、上车。
直到坐在车上,头靠在窗户上,眼前熟悉的景象开始剧烈的撕扯着他的心!
“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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