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风平浪静的,可裴明却不敢掉以轻心,太过于安静了,有些不正常了,似乎暗处全是眼睛,盯着他一举一动。
他坐在案桌前抄写着先生罚抄的功课,忽听院外一阵吵闹声,本不想理会可眼听着闹声越来越大,便放下毛笔,起身走了出去。
裴明刚走出去就瞧着院里青嬷嬷被打了一巴掌,打人的不是别人,而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是容妃娘娘的女儿,又是在众多皇子中唯一的女儿,自然很是得宠,所以不免被养得有些乖张。
“怎么回事?”裴明见青嬷嬷被打连忙走过去询问。
元宝见他出来,赶紧给他说,“殿下,院里落了个纸鸢,安平公主带着人过来找。”
安平公主瞪着裴明,她叉着腰,“你家的奴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本公主的纸鸢弄破了,竟然还不承认!”
裴明瞧着那地上的纸鸢,破了一个大洞,他相信青嬷嬷绝对不是损坏东西就会隐瞒的人,但是若是争论下去,他们也得不到一点好,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他避重就轻地说道:“皇妹,这纸鸢挺漂亮,破了确实是可惜了,要不我给你重新买一个更漂亮的如何?”
“谁是你皇妹!”裴安平很不喜欢裴明,她不喜欢一个男生比她还好看,而且又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自然更看不上眼。
她嗤之以鼻,“你前两天咬伤了我哥哥的手指,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们倒好竟然把本公主的纸鸢给弄破了!”
裴明把纸鸢捡起来,声音清淡:“这纸鸢上的画很好看。”
“那是当然!”裴安平言辞之间很是得意,目光看着裴明更是不屑,“这上面的画可是我哥专门让大晟第一画师给本公主画的,如今却让你的狗奴才给弄破了!”
青嬷嬷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在深宫多年又怎么会不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哪怕他们知道是被冤枉的,可在这儿宫里,没有权势,即使有充足的证据,也没有用。
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确实是奴才不长眼,这纸鸢挂枝头上,奴才心急想替公主拿下来,请公主责罚。”
裴安平语气不屑,“就算要了你的命!也比不上这纸鸢金贵!”
裴明手指不由地攥紧,言不由衷地开口,“这纸鸢的画确实金贵,”他“可若是我能把纸鸢上的画”
“就你?这画作可是出自有天下第一画师称号的廖先生之手,你说这大话可真是不自量力,”裴安平冷笑一声,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高高抬了下眉梢,她觉得能让裴明出丑也算是一桩喜事,“不过本公主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若是画的但凡有一点不像,本公主绝对不会轻饶了这奴才!”
听到声音,裴清赫被吵醒,他缓慢睁开眼,清冷眉宇间轻皱,掩不住倦懒与疲惫的神情,却仍不损与生俱来的贵气。
瞧着眼前的光幕,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兔子,又被欺负了?
光幕中,裴明正画着画模样认真,用毛笔一笔一画地勾勒出一幅美人扑蝶图,这画中神韵与天下第一画师称号的廖先生的手笔并无二致。
这当真让裴清赫觉得有些稀奇,这小兔子竟然还有这种本领。
裴明把画好的画作铺展在裴安平面前,“安平公主,你觉得如何?”
裴安平对着两幅画瞧了又瞧,竟然看不出什么端倪,她万万没想到裴明竟然真能模仿得如此相像,冷声一嗤,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汤上的浮沫,“十三殿下还真是有些本领,不过画皮画心难画骨,虽然相似,可廖先生的风骨又是能模仿出来的。”
“廖先生的风骨自然是模仿不出,可这画,”
裴明话还没说完,只听就听“啪”的一声,茶盏磕碎在桌沿,茶水洒了一地,茶叶落在地面。
裴安平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啊,我肚子好痛!”
“安平公主!”一旁的伺候的宫女很是紧张,她满头冷汗地瞪着裴明,大喝一声,“十三殿下!你竟然敢给安平公主下毒!”
这么大的罪名落了下来,裴明愣了一下,“我没有!”
青嬷嬷后背一阵凉意,安平公主可不能再出事,她顾不上别的,连忙让元宝去叫太医,“快叫太医!”
安平公主肚子快痛死了,她捂着肚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裴明!你竟然敢给本公主下毒!我一定要上父皇治你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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