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微微一楞,戏谑的勾起唇角,有意思,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居然敢自己来。
反倒是王一博,眉头紧锁,却也看不出是怕还是气。
陆元推开暖阁门的时候,肖战已然帮他拉上帽衫,侧身挡住寒风。
“来就来,你慌什么?”拢了拢斗篷,确认怀之不会被吹着,肖战方才转身。
大老远瞧见那妇人气势汹汹的咬着牙根,面目狰狞的往暖阁来。
倒是后面跟着的婆子丫鬟没了上次的气势,瑟缩着低头不敢看肖战。
“肖战!你好大的胆子!”脚还都还未跨过门槛,只瞧见王一博身上的狐裘那妇人便忍不住了。
肖战轻身跃出暖阁,站在石阶之上。
“这么冷的天儿,二夫人大老远过来就为着夸我一句胆子大?真有雅兴。”
那妇人站定在院子里,后面两小厮抬上一块匾额,书有赤胆忠心四个大字。
肖战拧眉,这是把大门上的牌匾都摘下来了?!看来他是真的把这二夫人气的不轻。
“肖战,我不管你是肃王什么人,但在我将军府胡作非为就不行!”
“我怎么胡作非为了?”肖战撑着胳膊,一只手指扫了扫鼻尖,无辜的发问。
“你!竟然有脸问我?你把我将军府翻的乱七八糟,所有东西席卷一空,当真以为我将军府没人了吗?”
肖战斜倚在廊下,听着二夫人控诉,时不时的还点点头。
“你看清楚了!这是先皇亲赐的牌匾,许我将军府百年荣耀!今日就是肃王在也不能保你!”
“二夫人!”王一博心下一紧,赶忙挡在肖战身前。
“兔崽子,别上杆子的送死,收拾了他我再来收拾你,你以为你跑得掉?引外贼入府偷窃,可真是有你的,哦,对了,我倒是忘了,惯犯而已!”
“你休要胡说,我从未!咳咳咳……”
12岁那年就被冤枉过一次,王一博永生难忘。
肖战一手护住王一博,一边在他耳边温言,“怀之不气,看我收拾她。”
将人推给陆元搀扶着,肖战回身,邪魅的嘴角扬起。
“二夫人说我盗窃,可有证据?”
“呵~这一院子丫头婆子可都亲眼所见,你和陆元那个死奴才一起……”
“一起如何?”
“把东西都搬走了!”
“搬去哪了?”肖战背着手皱眉,似是不解,好像这事说的不是他一般。
“当然是这别院,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二夫人死死瞪着肖战,恨不能立时三刻将他杀了,却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等着都城的府尹盛大人,方才她已报官,算着是该来了。
盛海接将军府报案,立时就赶了过来,一路由侍卫引路,还未进门就听得二夫人与人争吵。
“何人报官?”瞧着二夫人是抓到贼匪了。
“盛大人,你来的正好,就是他,偷了我将军府的东西,你快将他抓走!”
肖战冷哼一声,“先别说你这偷盗一事立不立得住脚,就算我认了,你就不怕我去了府衙道出点别的什么来,比如十八年前。”
二夫人心下一慌,竟把这事忘了,可如今也来不及,只有让肖战永远闭嘴,“盛大人,别听他胡说,他刚才辱骂先皇,视这牌匾如无物,不敬先皇理应杀头!”
盛海何等人也,能在这都城权贵群里混饭吃,稳坐府尹衙门数载之久,自是比那狐狸还要滑上几分。
他一瞧此事就不简单,辱骂先皇?偷个东西犯不着骂先皇,这贼如果不是有病就是二夫人在撒谎,他沉声道,“你是何人?”
少将军他认得,可面前的年轻人虽有疲色但气宇轩昂,与这阵仗前毫无惧色,必非凡品。
“肖战。”盛海思忖一翻,将脑海里那九拐十八弯的皇亲国戚,权势亲贵都转了一遍,也未想到这名字是谁家的。
他疑惑的眼神在肖战脸上瞧了又瞧。
“盛大人,这一院子奴仆家丁都可做证,贼赃也在此,还等什么?”二夫人心急,怕等下又出变故。
“对啊,这里是哪里呢?”肖战忽而一笑,接了二夫人的话。
“我将军府别院!”
“是喽,盛大人可听闻有人盗窃在家里转移物件的?既然都是将军府,为何中院用的,别院就用不得?”
这话?盛海眼珠一转咂么出点门道儿来,早有听闻,将军府嫡子母亲过世的早,续弦凶悍,成日作威作福,此番瞧着并非传闻。
肖战眼眸一扫就知道盛海是何心思,一把挡开他,立于二夫人面前。
“不如二夫人说说,此次失窃的都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反正都没有了,盛大人,你只要翻翻这别院,全都能找到。”
盛海没接话,只站在一边背着手。
“你不知,我知!金丝银碳五筐,字画摆件二十三件,狐裘斗篷两氅,蚕丝被四条,烛台摆饰一件,笔墨纸砚、茶具骨碟一套,可对?”
“对!就是这些,盛大人他都自己招了!”
盛海一听都想笑,这二夫人被人耍了还在这里抖威风。
“呵呵,何为盗?金丝银碳,夫人用的,少将军用不得?将军府嫡子,天天用那下人都不用的碎碳,你还有理了?!二夫人这当家主母做的可真是威风!”
二夫人惊愕,气势瞬间弱了一半,“就算那碳不算!”
“呵~碳不算,其他用度又有何不可,陆元,把少将军平日里用的东西抱出来给盛大人瞧瞧,看看二夫人如何苛待嫡子!”
陆元抹了把眼泪,从小厮手中接过棉被递于盛海面前。
果不其然,陈旧破烂不堪,别说少将军,哪怕一般市井人家也不会如此。
“盛大人,不是这样,他,他还拿了字画古玩。”
肖战此刻已命人将那堆东西抱了出来,置于院中。
他抬手抽出其中一二,“这副是少将军满月时,梁王殿下赠予,这副是少将军12岁那年生辰,蒋大人所赠。”
“这件是少将军得封号时,皇太后所赐,这里一件件,可有一样不是少将军的?二夫人常年将这些财宝据为己有,就不怕少将军告你个监守自盗?”
见那妇人面如纸色,盛海便也不想多逗留,这将门恩怨,嫡子续弦的,他还是走为上策。
只见他俯首冲着二夫人作揖,“二夫人,此乃你们将军府家务事,盛某不便参与,若是您觉得这位公子说的不对,将来王将军回府你再去分说,恕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盛海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二夫人霎时失了气势,只狠狠地瞪着肖战,那眼底全是杀意。
“嘁~自取其辱,愚蠢至极,赶紧把匾额挂回去,小心我去肃王那里告你个不敬先皇。”
“陆元赶紧的,都给我轰出去,看着心烦。”
肖战几步跳上台阶,笑嘻嘻的去拉王一博。
少将军回身,竟躲开了,刚才还温煦的脸上此刻满是寒霜,就连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泛起寒意。
“肖战!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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