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时,王一博看着上铺的床板愣了好一会儿。他似是忘了如何动弹一样,呆了半天,只知道眨眼睛。
直到同宿舍也是跟他同一队的另一位照顾他的前辈哥哥李文发现他醒着,这才惊呼一声,把王一博从半梦半醒中唤回来。
“一博醒了!醒了!轩哥!一博醒了!”李文激动地喊着。
很快,周轩和另外两个韩国籍的前辈一起围坐在王一博身边,几个人中文韩文的询问半天,可是王一博还是像没走出梦境一样恍惚着。
见到王一博不对劲,年纪稍大的周轩先开了口:“一博,你没事吧?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心肌炎不是小事,你还是跟公司说一声,我跟阿文跟你一起去。”
王一博这会儿才稍稍缓过劲来,坐起身子,转身面对着几个关心他的前辈哥哥们,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恍惚了一下。”
“梦?梦见什么了?”
被人问着,王一博浅眸望着不远处的地上,微微蹙着眉头想着。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没能想起什么片段,只记得有一双很迷人的大眼睛,和一个称呼——安之。
看着王一博面色有点凝重,但是气色却比昨天好很多,几个稍大王一博几岁的前辈哥哥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这个老小:“我看一博这个神色,肯定是做春梦了!”
“诶~我看像!”
韩国籍的一个前辈伸过手来揉了揉王一博的头,用韩语逗着他:“我们一博是情窦初开,头一次做春梦,吓到了吧!”
李文在那里偷笑着跟大家一起调侃着:“你们这群坏哥哥!别小瞧我们老幺!我们一博虽是年纪小,但是‘个头’不小!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将来谁嫁给他,那可得‘幸福’一生啊!”
王一博回过神来了,听着李文对他的调侃,立马怒骂一句:“西八!”两人便闹在了一起。
打闹间,王一博将那个离奇却想不起来的梦抛去了脑后,随着几个前辈哥哥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又投入到了舞蹈练习当中。
重庆
肖战顶着重庆入秋后中午依然毒辣的太阳,跟赵岩一起看了很多间商住房,都是在一些商务楼里。因为才大二,肖战能拿出来的资金不多,赵岩虽然是先提出合作开工作室的,他家里也有些钱,但是肖战不是那种贪图便宜的人。而且肖战拿着赵岩也是当真朋友的待,所以挑起房子来,他也是事无巨细,处处考量。
随便吃了一碗小面,两个人在肯德基蹭了会儿空调,便前往了下一个看房地点。
比中介先一步到达,两人就坐在走廊的台阶上休息。看着重庆这错综复杂的道路,肖战一边拿着前几个房子的资料单扇着,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街道。
“诶!赵岩……”肖战似是听到了轻轨的声音,忙起身绕去走廊的另一侧,从那个出口看着远处,忙招了招手,叫赵岩来看,“这边是1号线吧?”
赵岩拿出手机来打开地图看了看,点了点头,应着:“对,前面那个就是车站。怎么了?”
“咱也可以从1号线附近找找看啊!反正咱学校也有轻轨站,转一趟车而已,也没有多麻烦。”
说着,一位看上去跟他俩年纪差不多大的中介满头大汗的从一侧的楼梯爬了上来,气都还没喘匀,忙跟两人打着招呼:“您好!是约了来看房的吧……”
刚刚还想着如果合适,把工作室设立在这边也不错的,但是听到价格,还是将两人劝退了。
回去的路上,肖战这个易汗体质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又被风吹干,隐隐有了点汗茧。随便从路边买了一瓶冰水,肖战边往嘴里灌着,边平息着刚刚爬楼梯上来不稳的气息。
正喝着,抬头间看到了面前楼上玻璃上张贴的招租广告。还没来得及咽下口里的水,肖战忙激动地拍着一旁正打电话的赵岩:“唔唔!嗯!啊~!那里!房子!”
跑了一天,累了一天,最后竟然从学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最适合的房子,也不知道这算幸运还是不幸。但无论如何,肖战和赵岩还是很高兴他们终于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一个房子而已,但对大学生创业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跨越了。
为了庆祝这个好的开始,赵岩又叫了几个朋友,他们虽然不是这个工作室的主力军,但也参与其中。借此机会,大家一起熟络一下,也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几个人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档,肖战也高兴,跟着一起喝了一点酒。
赶在宿舍熄灯之前安全到达,肖战酒力不好,赵岩知道,也没让他多喝,两瓶啤酒而已。但尽管如此,肖战还是在到了宿舍后,醉成了一个憨憨。红着脸,肖战一双大瑞凤眼迷离着,大二的他,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是一种看不出年纪的稚嫩。
“安之~安之!”连肖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二层的床,晕晕乎乎的,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的画面,醉醺醺的喊着“安之”,可是他却无视了赵岩的应答声,就这么歪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
“安之~安之!王一博!”梦里的“自己”突然嚷嚷着,千斤重的脑袋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迷懵的双眼望着眼前有些华丽的床围,肖战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来了来了!”少年低沉的声音应着,依然是束袖的锦袍,但是模样相比上一次,要成熟的多,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哎哟!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埋怨着,眼前的少年打湿手上的布巾,慌忙拧了拧,坐来自己身旁,擦拭着“自己”的脸颊。
肖战还迷糊着,可是梦里的他,却主动跟身旁的人解释着:“那种席面,我不赶紧把自己灌醉落跑,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耽搁久了,让那长公主赶来,把我堵在席上,哭着闹着让我给她一个名分不成!”
肖战顺着眼前的画面,看去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少年脸上,俊朗的一张脸,一双丹凤眼带着柔色,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双唇,微尖的下巴,生得那副下颌骨最是好看,棱角分明,让入了梦的肖战,都想伸手去描画一下。
重新洗过手中的布巾,少年再次坐到榻边,入梦的肖战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布巾的温热,正擦拭在自己的脖间。俯身到“自己”面前的少年,一呼一吸间,带着淡淡的香气,似花香,又不清甜,似木香,又不凌冽,柔中带着刚毅,刚毅之中,又似是带着些少年的青涩。形容不来,总之很好闻。
“安之。”梦里的人又开了口。
眼前少年的手一滞,缓缓直起身来,轻挑眉梢,轻声应着:“嗯?”
肖战不知梦里的“自己”为何在犹豫,但是肖战仿佛可以感同身受一样,隐隐有些心痛。沉默了好一会儿,梦里的他,才望着眼前的少年,如试探一样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问道:“如果我娶了她,你会难过吗……”
虽然是梦,可是肖战却觉得心好痛,那种细细密密的疼,像是有人不轻不重地揪着他的心。透过梦中人的眼眸,肖战痴痴望着眼前的少年,似是在期待,期待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肖战一直看着少年的神色,将他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眉心的动作,看进眼中。肖战虽是没有正经谈过恋爱,可是现实已经大二的他,还是能够读懂这微颤之中所包含的情愫。
“不会。”眼前的少年垂下眸子,擦拭着“自己”的手臂,让肖战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他有些微微发颤的声音轻喃着:“公子无论娶了谁,都是安之的女主子。既是主子,安之一定会像保护公子一样的保护她。”
梦中人突然坐起身子,一双手紧紧抓住少年的领口,被泪打湿的眼眶,让入梦的肖战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觉得心比刚刚还要痛,随着梦里的人一同开口,不甘心一样的问着:“你是真心的吗?我娶了别人,你是真心祝福我的吗?”
“当然,少爷。”少年抬起头来勾了勾唇角,可是肖战却一点都没从少年的神色中看到他真的高兴。
肖战将眼神落下,无望地闭上了眼眸,躺回了榻上,疲惫的声音失落的说:“退下吧……”
之后的事,肖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梦中人的意识逐渐模糊,而梦中清醒的他,也跟着落入无尽黑暗中。可是入梦的肖战,醒不来,也逃不开,像是被囚禁在一处没有边界的黑暗中,无论他怎么跑,都找不到这片囚笼的边界,直到他再次有了“意识”……
“陛下!臣愿意带兵南下,定会在三个月内,退敌军,固边城,保我疆土不被蛮夷侵占,护我边城百姓不再受蛮夷欺凌!还望陛下恩准!”梦中人单膝抱拳,跪于大殿之中,声音如洪钟,沉稳而又坚定。
“好!虎父无犬子!朕相信你一定可以在三个月内平了边城的战乱,凯旋归来!朕,就在这坐等你的好消息!”
“谢!陛下。”
入梦的肖战都傻了眼,心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一会儿娶公主,一会儿醉酒,一会儿又似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这会儿怎么说出征就出征了呢!而且肖战隐隐觉得,梦中的“自己”,好像对那个叫“安之”的少年,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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