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启蒙之师

书名:博君一肖:还俗
作者:Kings御泽

高山风微轻倚栏,春愁黯黯满天残,此生穷尽遥望君,斜阳晚照实难攀。

数载重逢,本该絮叨母子情,可肖战实在难以入耳,娘亲话语里,那字字句句处心积虑,可他又反驳不得,心知肚明,娘亲无错,不过爱子心切,替他谋划后路罢了。

正是如此,他更不能随娘亲进京。

次日,昨夜清雨仍未断,珠帘暮色愁惨淡,儿郎双膝跪于屋门前,白袍沾满春寒,露湿衣摆,浊了一身洁净,清朗眉目间只余一片漠然,眸底却蓄满坚毅。

盏辛晨起,正欲去唤肖战收拾行囊,便瞧见如此一幕,心中揪疼立刻上前去扶:“肖儿何故如此,有何话不能同娘好好说?”

肖战执拗,坚持跪着:“娘,孩儿在月渡寺长大,实在不愿离开,牡丹城再好,于孩儿而言也只是个陌生地方,望娘成全,也恕孩儿不孝。”

如此非凡卓越之姿,盏辛如何能甘心,让肖战一生困于此地,而今儿郎渐有少年朗然,言行举止,眉目脸庞皆有那人神韵,当是这世间最配的上牡丹城的儿郎。

可如今,却成了嘴中的陌生地方。

盏辛对肖战心怀愧疚,总是想着静待时机成熟,便替儿子寻个好机会,可到底九年匆匆已过,儿郎不再年幼,心中已自有主见,怕是她这为娘的,也揣摩不透。

到底心中不忍逼迫,盏辛松开扶肖战的手,自上而下瞧着:“娘不逼你,你也答应娘,好好想想,日后娘年迈了,总不可能你我母子二人还住在寺院里。”

此言的确有理,肖战反驳不得,如今还未想透之事太多,便只能慎重的给娘亲磕个头。

母子二人,头回不多言不多语,还闹得如此僵,盏辛更是多话都未曾再说,便径直离开了,心里到底还是对肖战有所怨,可又心疼儿子孤苦,但更多的,还是为他不愿离开之事置气。

而肖战即便对娘亲行为有所不满,却依旧在寺院门外,百尺长梯尽头,眼睁睁的目送她离去,委屈、不舍、难受、分别,似乎总萦绕在他身侧。他也只有九岁而已,也会怨天尤人,在无数个漆黑害怕的夜晚,搂抱着被褥低声抽泣,道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可晨光熹微,天际再度明亮时,他依然是那个懂事的肖战。

盏辛走后,肖战周而复始的日子,仍在继续。

与此同时,京城再度传来噩耗,秦太尉遇刺伤重卧榻,刺客当场自刎,任何证据都未寻着,三皇子殿下与秦姑娘的大婚,也因此延期。

说来圣上同豫妃也十分担忧,只怕稍有不慎,这年月不吉利皇儿,便命钦天监推算一番,势必要黄道吉日,切莫再冲撞王一博运势才好,心下也对此桩婚事存疑,可天子一言九鼎,婚已赐便作不得罢。

只是天不从人愿,半年后,久病卧榻的秦太尉,到底还是没撑住咽了气,秦姑娘便需守孝三年,同三皇子的婚约也一拖再拖。而后更是连牡丹城的百姓,都传出不少流言蜚语,道这两人八字大抵是相克,无缘分做夫妻,便不该逆天而行。

天啓福星的名衔,到底还是在这桩桩件件里,被世人所不看好,便是有天子相护又如何,谣言止于智者,可智者到底又有几人配的上。

王一博的处境一度堪忧,失了民心,便再是难力争上游,数年前北境一战的功勋,到底淹没在时光的长河里,百姓记不住,大臣们更记不住。

而今年,盛暑暴雨连绵数日,洪水排山倒海而来,冲垮堤坝,残害数个州县,太子携太子妃亲临赈灾,以此安抚百姓,得尽民心。

此举倒是叫世人记下,太子仁厚,太子妃亲民,回京后不久,还被御医诊断出太子妃已身怀六甲,夫妻俩道是上苍回馈,此时送子来,更是福报的预兆。

一时间,太子党以及皇后,都面色荣光,最是得意的,便要属司马丞相,女儿贵为当朝皇后,如今太子如此得民心,称帝意,稳坐东宫之位是必定的。

先成家再立业,似乎得到印证,太子有太子妃分忧解难,而王一博每日回府,便是焦头烂额,也未有人同他说说体己话,即便孩儿懂事,可到底也是涉世未深,不该过早牵扯进皇权斗争里,而外公作为将军,为避嫌也不能三天两头同王一博聚在一起。

再是艰辛都不惧,只是携着满身疲惫归府时,多少有些寂寥。

倒是这日,暮色夕阳晚照,王一博归府,便瞧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入门后便听下人道,是盏辛姑姑来了。

王一博回屋时, 盏辛已等候多时,倒是打扮的比寻常娇艳:“奴婢参见殿下。”

晃着酸涩的脖颈落座,王一博难得多瞧了盏辛两眼,特别是那双眸子:“免礼。”

盏辛伺候豫妃之久,尤为有眼力劲儿,瞧着殿下面露疲态,便立刻斟茶,继而又走到王一博身后,动手替人揉按肩膀。

“姑姑,怎的有空来?”

“娘娘惦记殿下,道是您孤家寡人的,生人又不愿碰,就吩咐奴婢来伺候您。”

“还是你同母妃了解本宫。”

“毕竟奴婢,可是当年殿下的启蒙之师,呵呵。”

“伶牙俐齿,本宫让你做偏室,如何又不肯,无名无分的伺候,日后名声不好。”

“奴婢年长殿下许多,身份卑微,能有幸伺候您,已是足以。”

闭目享受的王一博,伸手抓住盏辛的细腕,不知何故,往日都未有所觉,而今却只觉那双眸子,熟悉的很,叫他忍不住便想多瞧瞧。

盏辛是母妃身侧的心腹,王一博自然信得过,当年懵懂年纪,十二岁时,便是母妃让盏辛来教他男女之事,把王一博惹的羞涩不已,书册未翻看两眼,脸庞便红的滴血,而后盏辛还在他在面前宽衣解带,引着他的手去触碰女人的身子。

第一回便把王一博吓得缩回手,一阵小跑离开了,盏辛便在身后掐着腰笑话,她比王一博大了足足五岁,又是伺候妃子的宫婢,男女之事自然懂的很。

王一博虽从未碰过盏辛,却也没当她是奴婢,出宫建府后,便想过给她个名分,也算是伺候他们母子多年的恩赐,只是母妃不答应,盏辛也没逾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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