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肆路途无聊便做出了一副扑克和白奕秋打了起来,他还教白奕秋玩法,却发现白奕秋比他运气好多了。
“啊,又输了。”谁输就往谁的身上贴纸条,沈何肆的身上已经差不多被贴满了,再看白奕秋,发现对方只有脸上有三张,即使白奕秋的脸被纸条挡住,却也依旧那样好看。
“好了,让你一局。”白奕秋把提前装好的汤药递到面前,“喝药。”
沈何肆一脸不乐意,在白奕秋说加了糖后才喝了下去。
白奕秋看着沈何肆俊朗的面庞,觉得对方似乎更瘦了。
夜晚没法泡澡,沈何肆就只好拜托白奕秋帮他擦一擦上半身了。
“按照往常来说,那封信应该已经到了永庆帝手里。”白奕秋撩开帘子看向马车外。
“那刚刚好。”沈何肆伸了个懒腰,“我们要到京城还得很长时间,那信反正已经通知他要很长时间了,就让他慢慢等,他也不会怀疑你什么。”
白奕秋有一种一切尽在沈何肆掌握之中的感觉,他将脸上的纸条弄下来,闭上眼睛养神。
夜晚真是越来越冷了,他都感觉到凉了,也不知道沈何肆能不能受得了。
刚睁开眼想问问,就看到沈何肆睡着了,他发现最近的沈何肆不管何时何地都能睡着,变得比以前更加嗜睡了。
白天睡再长时间也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偶尔几次叫都叫不醒,只能等沈何肆自然醒。
他看着沈何肆的侧脸,眼神暗淡下来。
他得想办法帮沈何肆打起精神来。
于是沈何肆睡到了次日正午,发现白奕秋正用带着的东西捣鼓这什么。
“白暗卫,你这是在做甚?”沈何肆看着那一小瓶绿绿的东西。
白奕秋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做的提神膏,你没发现你现在精神很差?”
“可能是天越来越冷的原因。”沈何肆有些愧疚道,“很久之前我也是冬天时候很能犯困,感觉下一秒就会冬眠。”
白奕秋塞给他一瓶汤药,他喝完后就静静看着白奕秋的动作,突然发现白奕秋会得还挺多的。
马车还在行驶,沈何肆本来以为星辰殿离祈福寺不算远,没想到这日正午才到。
两人下了马车看到了一个寺庙,那寺庙门口有一棵树,树上系着很多红条。
“星辰殿沈少主,有失远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庙中走出朝沈何肆两人鞠了一躬,“白公子。”
白奕秋对于江岳知道他并不感到稀奇,只是轻轻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二位来我这小寺庙是有何贵干?”江岳面露微笑。
“是我想来算一命,顺便祈福。”沈何肆彬彬有礼道,他余光观察了一下白奕秋才说,“不过……我想单独和您聊聊。”
白奕秋看着沈何肆,他不知道沈何肆到底还有什么是要瞒着他单独和江岳说的。
“自然可以,那就请白公子在外等候,沈少主这边请。”江岳笑容可掬。
沈何肆点头,他朝白奕秋笑了笑,便跟着江岳往里走。
外面只剩下了白奕秋和坐在马车上的高济,他抬眼看向树上的红条。
“沈何肆……”
沈何肆和江岳分坐在一颗枯树的棋桌两侧。
“不知沈少主是找我算什么?居然还要避着白公子。”江岳倒了杯茶推到了沈何肆面前。
沈何肆抿了口茶水问:“江老先生可相信……灵魂穿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江岳顿了顿说,“这东西正常人来看是没有的,不过既然沈少主说了,那把要求提出来便是。”
沈何肆眸光微暗,他说:“我想让您帮我算两个名字,就算……他还能活多长时间,以及我在之后是不是真的死亡。”
……
白奕秋看到沈何肆和江岳回来了,沈何肆还是那副笑着的样子,让他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白大美人!”沈何肆手里还拿着三炷香,他笑着说,“你去庙里等等我。”
白奕秋看着沈何肆转身去庙里,便跟了上去。
他眼见沈何肆跪下拜三拜扣三首,把香插在香炉上后起身,转身十分自然地搭上白奕秋的肩膀:“我们走吧,不过你累么?如果累我们便去找江老先生借助一天。”
“不累。”白奕秋拿开沈何肆的手,不想拖沓,不管沈何肆和江岳说了什么又会怎么样,肯定还是早些结束一切为好。
“那我们便走吧,江老先生有缘再见!”沈何肆喊了一声,哼着曲往前走。
江岳在树下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道:“二位慢走,祝一切顺利。”
回到马车上的沈何肆就好像打开了一种奇怪的开关,前一秒精神百倍,后一秒便困得坐在马车另一端靠在窗棂旁便睡着了。
白奕秋抬头,看到他苍白的脸,手还颤抖着。
“喂。”白奕秋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便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沈何肆?”
沈何肆睁开眼睛,他眼睛恢复清明:“我又睡着了?”
白奕秋收回手看着他揉了揉太阳穴:“嗯。”
“白暗卫,帮我装瓶药,难受。”沈何肆低着头,手抵在额头前,高高竖起的马尾丝丝缕缕垂到胸口前。
白奕秋拿出一陶罐药倒了小瓷瓶给他,沈何肆接过后动作麻利地喝了。
“咳咳。”沈何肆继续靠在窗棂旁道,“我小憩一会,等等便好。”
“高小弟,直接去嘉城!”
外面高济应了一声,马车的速度加快。
白奕秋突然想到沈何肆记的那些人,他觉得沈何肆转去嘉城多半和那些人有关,其中有一些他在京城听都没听过的,可能就是在嘉城。
只是他突然想到那封寄给永庆帝的信,会不会寄得早了些许。
以现在的沈何肆看来,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到达京城。
路途颠簸,沈何肆直接被颠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低头看书卷的美人。
“你准备何时去京城?”白奕秋不抬眼看就知道沈何肆醒了,他把做好的提神膏扔给沈何肆。
沈何肆接住说:“最晚十日,等我去会会那些可以帮我们的人。”
“白暗卫,你可知西北战乱,桀故与启邑交战?”
“自然知晓。”白奕秋察觉到不对劲,“你问这个做甚?”
“无他,只是偶然想起,若不是这启邑过于太平,又有谁能想到外面正交战呢?”沈何肆本来打算告诉白奕秋的,但他明显感觉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该让白奕秋知道的时候,他定然会告诉白奕秋。
西北战乱就代表大部分的兵力都会转移到启邑西北,到时候他们直接给永庆帝“打”个措手不及。
只是当前到了嘉城他得想办法接近萧谏,获得萧谏的信任把萧谏拉拢到他这边。
白奕秋看向外面,沈何肆不愿意说也没有关系,到时候他会自己看。
然而马车突然停下,白奕秋身体前倾又往后仰,快要磕到头时,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捂住,他听到了沈何肆闷哼一声。
白奕秋瞪大眼睛,他赶忙坐直让沈何肆把手拿回去,又探头看向外面,马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是山匪。”白奕秋眉头不悦地蹙起,怎么这个时候会碰到。
马车门的帘子被人碰了一下,外面传来高济的声音:“大哥,这不可啊,我们还要赶路,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去你的!”
帘子被撩开,外面的人半个身体探进来,在看到白奕秋时眯眼笑了起来:“哟,美人。”
白奕秋被那目光看得感到十分恶心。
“马车上的东西我们带走了这美人我们也——”
山匪话还没说完,刚伸出的胳膊就被人抓住。
“我想要帮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沈何肆脸色阴霾,声音冰冷的好像冰霜一般。
山匪见一个病怏怏的男人拦住他,气势更加上涨,伸手就要掐住沈何肆的脖子:“叫你多管闲事!”
下一秒,沈何肆抬脚踹上山匪的胸口,山匪被踹出去三米远。
沈何肆勾唇一笑,紧接着却跌回了原位,急促地呼吸着。
好消息,给了山匪一脚装逼成功;坏消息,那一脚用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现在没有一点力气了;更坏的信息,山匪毅力坚定,且不止一个。
“妈的。”沈何肆暗骂一声,他见白奕秋起身就要下马车,“哎,白暗卫,你做什么?”
“自然是要解决这些人,你还是在里面待着好了。”白奕秋的佩剑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他眼神一凛,抬脚就朝那些山匪冲过去。
高济动作利落地钻进马车大喊:“白公子小心!”
“你怎么不去帮忙?”沈何肆不满问。
高济道:“我打不过啊,出去就是个人质,没有我你们怎么骑马去。”
也是。
那就只好辛苦一下白奕秋了。
白奕秋避开那些人的进攻,身手矫健,但山匪人很多,沈何肆不住担心外面的白奕秋。
“快快快,扶我坐起来。”沈何肆朝高济招了招手。
高济嘿了一声,把沈何肆扶起来。
沈何肆扒着窗棂看向外面,观察着白奕秋身边。
突然他瞳孔微缩:“身后!”
白奕秋迅速避开,回头看到了砍空的山匪,若不是沈何肆提醒了他,被砍的可就是他了。
他劈手一剑,山匪应声倒地。
白奕秋冷冷地看着刚才轻薄他的山匪,那山匪连忙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以为是个脆弱的大美人,哪知是块硬骨头。
“还不快滚。”白奕秋冷笑一声。
“啊,是,是!”
那些山匪慌慌张张逃离,丝毫不见刚开始的气势。
白奕秋拍了拍红袍上沾到的灰尘,转身上马车。
高济连忙出去继续骑马赶路。
“我们白大美人就是厉害。”沈何肆笑着夸赞道,不过他突然捂住脸萎了下来,“我……”
白奕秋以为他有什么问题,便问:“你怎么了?”
“我……我居然踹一脚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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