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王一博是没有告发那件脏事,但是最后还是被父亲知道了。
为了维护颜面,只能假装表面上的平静。
父亲变得喜怒无常,开始怀疑王一博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像是自欺欺人般不敢面对真相。
对母亲的动辄打骂避免不了会波及到王一博,他经常瑟瑟发抖,那个冬天像是格外漫长,他总是看见下雪结冰,听见寒风一吹就是整夜。
他以为早晚有一天父亲可能真的会打死那个女人,顺带要自己的命,但实际上他并没有。
有钱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呢,过不去的只有王一博一人而已。
到底是他太脆弱,没有那两个人内心强大,男人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经常不回家。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家也是可回可不回的存在。
家里只有佣人,和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少爷,自然是好拿捏的。
又是一个雪夜,管家的儿子喝醉了酒,摸进他的房间里的那一天,王一博的世界彻底变成了血红色的。
午夜的尖叫声从那栋别墅里传出来,像是一场血腥的鬼片电影,男人捂着不断流血的眼睛,在地上疼的打滚。
而王一博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毫无反应。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双手才是值得信任和依靠的。
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能让对他有歹心的人付出代价,胸膛中的这颗心大约就是从那一刻起彻底生病,再也好不了了。
随便裹了一件衣服,连袜子都没穿,趿着拖鞋就从后门直接逃了出去。
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久不归家的父母。王一博被找回去的时候整整病了半年。
家里被大换血,所有的佣人都是新选的,他的父母才开始后悔内疚,验了DNA之后,他的爸爸在他的床边道歉过无数回。但是王一博早就不需要了。
王赫屿出国的第一年,王一博遭受了他难以想象的一切,他从那一年开始再也接不到弟弟主动打来的电话,明明没有出国之前,王一博和他感情很好。
临走之前给了他自己亲手拼的乐高,还问他能不能别走,但那时候作为继承人培养的王赫屿只想着学有所成,追名逐利掌控家族。
亲情的锁链整个断裂在王一博的生命里,他一个人无法过冬,却无人在乎他是不是冷。
他生理性的厌恶一切触碰,哪怕是很熟的朋友,最多也就是搭个肩膀而已。可肖战背过他之后,他不仅没有厌恶还难以忘怀。
所以和肖战重逢的时候,他想要引诱他,想看见他露出人性最恶心的一面,只不过他没成功。
肖战真的就是君子,住一起这么久,他无比清楚这一点。
他是灼灼青莲,那颗心是藏在寒冰里的,他好像并没有为自己滚烫的倾向。
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身心整齐划一的,可他对自己没有一点点想法,其实换一种方式说,就是他不爱自己。
没有爱,当然没有欲望,这样显而易见的认知让王一博更加难受。
之前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曾经听顾峰他们闲聊,“这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上了床就是心肝宝贝的哄,下了床翻脸不认人才是正常,偏偏那些少男少女们还就真信。”
“呸!那是信了你的嘴吗?那明明是信了人民币的魅力好不好?”阮文涛鄙视的瞪他一眼。
顾峰非常不要脸的笑了笑,“钱是一回事,但我叫人家宝贝的时候可都是真情实感的啊,怎么就不许他们感动了?”
“yue~”
两个人闹起来就像小孩子,仿佛他们都还年少。
“怎样算上床,就只是抱着算吗?”王一博突然疑惑的开口问。
“那不就是纯爱战神吗?要不就是真不喜欢,没反应。”
顾峰的这一句,阮文涛难得没有争辩,两个人倒是思想统一。
这样一想,王一博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了。
思绪陷得太深,以至于房门打开了又关上他都没有发现,直到身后贴上来了熟悉的体温,他才回神。
“不想抱?”肖战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僵硬了,叹了口气便准备松手,安抚般的说,“别怕,不会欺负你…”
“没有不想…”王一博倏地抓住他撤离不及的手,又转过身来钻入他的怀中,像每一个夜晚那般撒娇,“肖战,你抱抱我…”
“好…”双手拥紧,下巴就抵在他的发顶。
只不过今晚的拥抱和以前都不一样,王一博是在抱他的爱人,但是他却不确定肖战是什么想法。
刚刚洗过澡,肖战的身上有好闻的木质香气,这对王一博不稳定的情绪来说,有着很好的镇定作用。
沉默真的让人很不舒服,仿佛彼此的呼吸都会压抑,于是王一博只能主动开口,“你…为什么要去接别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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