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你，但他不能不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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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一点都不愉快，但肖战的任何情绪王一博都笑着照单全收。
“14栋，2019。”
身上还有些难受，心情也不是很好，肖战把车停到车库，就要撵人下车。
王一博解了安全带，视线扫过肖战脖颈上的红痕，问道，“你家不是13栋吗？”
“你家。”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肖战心里烦躁，突然很想抽根烟。
“先陪你回家，阿姨看见你这个样子要是问起来，罪魁祸首总得交代犯罪经过。”
肖战冷冷地看过来，“这事儿说起来很光荣？”
“确实挺了不起的，你往后退多少步都没关系，我始终会走向你。”王一博脸上仍旧笑着，他知道肖战有很多追求者，高中的时候就知道。
无法评判别人对肖战的爱是深是浅，但得到肖战的，只能是自己。
在车里僵持几分钟之后，肖战下了车，王一博紧跟着也下来了。
“你先回去，让我冷静冷静。”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王一博牵着走，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无力又烦躁。
王一博站在肖战的旁边，没有要走的意思。
“冷静之后呢？”王一博眸色幽暗深邃，他怎么会不了解肖战，冷静就等于冷处理，“我不想听你一遍又一遍告诉我在一起后会面临的种种问题。”
听得够多了。
会聚少离多，会没有自由，会没有安全感。
“难道在一起后，就一点快乐都没有吗？”
怎么会没有快乐，就算回忆可以抹掉，但感情永远作数，肖战痛苦的把王一博择离自己的人生，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另外的人去碰触属于原本属于王一博的位置。
“再多的快乐都会被琐碎消耗掉的，我不想明知无望还要从一遍遍失望走到无望。”
如果注定不是想要的结局，就没有开始的必要。
王一博收起了脸上的笑，语气咄咄逼人，“写小说之后你这么喜欢内耗吗？那人反正都要死，干嘛还要出生？”
“你究竟是承受不住在一起之后带来的后果，还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爱我了，那当我冒犯，我大概是疯了，以为你和我一样心里放不下。”
“不是，我只是害怕。”肖战受不了王一博否认自己的感情，他现在脑子真的好乱，所有事情都在脱离自己预想的发展，让他不知所措。“你先回家，明天再过来好不好？”
“你确定？”
见肖战点了点头，王一博才伸手把人拉进怀里，肖战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像只小猫一样找到了片刻的安全感。
目送肖战进了13栋的电梯，王一博才转身往14栋的电梯走。
肖战站在家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拿钥匙开了门，董岚正端着杯子喝水，瞧见走进来一身事后样子的人，杯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难看出，自己儿子和王一博办事办得挺激烈。
“你先坐着，我收拾了地上再听你给我编。”
董岚比肖战想象中要冷静很多，清理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又拿拖把将湿的地方拖干。
“编好了吗？”董岚重新接了杯水，在肖战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狗咬的还是鬼压床，编的是哪个版本讲哪个版本。”
肖战眼神躲闪，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我和王一博，做了。”
“然后呢？”
“然后还没有想好。”最难以启齿的部分已经说出来了，剩下的都是不确定。
董岚紧锁双眉，俯身向前，“没有想好？以后没有想好就算了，以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楚吗？”
早该猜到肖战和王一博的不对劲，除了分手，还有什么矛盾能闹七年都没闹明白？听肖战说着，董岚时不时应两声，心里庆幸自己对王一博的爸妈态度还算好，要不然以后得多尴尬。
“做都做了，还没想清楚以后？是他家里不同意还是怎么？”
肖战咬住下唇，索性把心里的顾虑都告诉董岚，“他家里应该暂时还不知道，但我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后聚少离多的，我怕我撑不住。”
“emmm，是不是我和你爸爸的相处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
肖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我们也没有离婚，不是吗？”其实和肖战讲这些董岚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感情的事拿出来说真的挺奇怪的，“我们家属于比较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聚少离多确实让我可能性格暴躁了些，每次你爸回来，我少不了要和他吵几架。但是，我和你爸爸感情上没有问题。”
“你看到的可能是我更没有安全感一点，但其实你爸爸的心里要更脆弱一些。他挺怕我不说话的，但一天天哪有那么多话说，所以有时候我就是故意找茬。我们家的经济压力在你独立前都在他身上，在外面住再贵的酒店都不是家。”
董岚揉了揉有些发热的眼眶，声音却带上了哭腔，“我总是埋怨他不回家，是因为他怕家里的灯不再为他留。”
这些话肖战从来没有听董岚说过，原来爸妈比他想象中还要相爱。
“我不知道，我以为……”
“周未给你告白的那个视频一流出来，他就猜到了你要解约，担心你钱不够，早就找人先说好可能要借钱。要不然你以为这年头钱是那么好借的吗？”
对家庭的付出，不是根据居家多少天来定义的。
“但王一博现在的这个工作，我还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一下，毕竟不是聚少离多这么简单的问题。”网上的流言她也看了不少，如果肖战真的和王一博在一起，不管公开还是不公开，都是千难万难。
可能是因为肖战身上有陌生的气味，坚果围着闻了又闻，就是不给他摸。
南城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唐诗诗翻看着护士帮自己拍的照片，看着自己儿子苍白的小脸泣不成声。平台上的捐款几天就没了，儿子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走投无路的她看着肖战的转账记录不停说着对不起。
不管什么报应都报应在她身上吧，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就行。
收到唐诗诗的微信时，周未嗤笑一声，他就知道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一博啊，虽然我和你爸爸都不反对你和战战，但是你现在的工作……”肖战提出要给他们租房的时候，罗春华和王震就猜到了两人有点啥，但没想到之前两人就有那么一段。
“我会处理好的。”
王震背着手站在母子俩前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心思细腻敏感，你可不要对不起人家。”
第二天一早，王一博就提着礼物上门拜访，董岚看着荧幕上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门口，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有点发烧，在屋里休息，进去好好聊，别吵架。”
“谢谢阿姨。”
可能双方父母这关过得太容易，让王一博忘了最大的难题是肖战。
“为什么？”明明昨晚还乖顺的人，现在态度又变得强硬，像一盆冰水把王一博从头浇到底。
因为发烧，肖战头有些疼，说话的声音也小，“还是之前的原因，爸妈能接受这种相处方式，但我现在还是接受不了。”
“我说了我可以退圈，回来和你好好过日子。”
“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肖战伸手牵住王一博的手，“你本来就应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不要为了我放弃什么。”
“如果你想和我做什么，你回南城的时候我会把时间留给你。没有身份的负累，我就不会贪恋一些难以实现的东西，会轻松许多。”这已经是肖战能想到的最适合两人的相处方式了。
看着肖战病兮兮的样子，王一博也不舍得再和他争论什么，让他好好休息，就退出了房间。
笑着脸进去的，阴着脸出来的，董岚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很爱你，但他不能不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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