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挑眉,抬手捂在嘴巴处,遮掩不自觉上扬的嘴角。
“好。”
他莫名觉得,肖战一本正经说自己不擅长某件事情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和印象中无所不能,就连语气都是那般高傲的模样,偏差很大。
“战哥你看,这段戏主要讲的就是,我为了整个狐族……”
与此同时,肖战口袋里被设置成静音的手机,每隔几分钟亮起来,消息弹窗不断。
东园街香榭楼。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窗边的书桌上亮着一盏灯。
江则坐在桌前,盯着桌面上平躺着的手机,眼底满是期待。
他每隔几分钟拿起手机,在好友验证里编辑话语,期盼着对方能够通过验证。
可发出去的话仿佛都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应。
江则干脆不再盯着手机,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灯红酒绿映衬在落地窗上,走马观花似得在他眼底划过。
突然,房门传来智能解锁的声音。
他听着进门的人换鞋、脱外套,最后开灯的同时,问自己:“怎么不开灯?”
江则没有扭头,不慌不忙地把手机收起来,随后只是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直到适应了室内突然亮起的光线,才缓缓回道:“一直待在这边,懒得开。”
这只是个借口,他只是更喜欢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在有点光线的地方就好。
男人没有在意他的回答,接着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有。”
江则怕自己的态度太冷淡,又加了一句:“还不饿。”
男人也没多想,他放下东西,脱掉西装外套,解开扣子后,边挽袖子边往厨房走。
“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江则重复道:“还不饿。”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吃。
但对方很显然没有听见他的话,让自己重复第二次回答,江则感到有些厌烦。
男人也听出他不想搭理自己的意思,积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
他冷着眸子,双手撑在厨房的大理桌面上,抬眼盯着江则的侧脸。
“江则,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从你试戏那天回来开始,你对我就一直是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一直在向你低头,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你已经28了,不是小孩了,你到底要和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说话间,男人撑在桌子边缘的手逐渐握拳,手背一直延伸到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声色归于平静,却又过于平静,“还是说,你那天见到肖战,对他又起心思了?”
“我没有。”
江则下意识脱口而出,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下的同时,就回答了。
如果是在五年前,或许他的回答还没那么坚定。
但现在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也在克制自己,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
四周寂静无声,江则思量许久才开口道:“江佑,当年我就和你解释过,我和肖战之间只是兄弟情,他一直把我当成弟弟来看,我也一直把他当做哥哥,就像你一样。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天我们只是碰巧在厕所遇见,他是带着王一博去试戏的,不管对谁来说,我们都只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罢了。
不管你说多少次,怀疑多少次,我都是这个回答。
还有,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我这不是在闹别扭,我只是觉得,你总是用你自己的思维来和我说绝对的话,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说着,他突然扭转过头,神色平静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哥,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现在的你。”
话音落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脚和地面迅速摩擦,发出一道短暂又刺耳的拖尾声。
江则没再说什么,拿起桌面的剧本,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厨房内,江佑听着他摔门的声音,心中烦躁的情绪再次被挑起。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沉闷的声音被吞没在寂静的四周,浑身的痛感似乎也被烦躁的情绪所围困,手关节明明已经渗出血,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房间内,江佑一头倒在床上,扯过被角将自己裹住,滚到床的另一头。
江佑是他的哥哥,比他大一岁,但不是亲生的。
江家只有江佑一个孩子,而他又自小体弱,一直在国外接受治疗,直到十八岁身体恢复差不多,才接回国内。
江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入秋的午后。
那天是他第一次逃课,临近高考的复习课对于他来说,就是在不断重复被灌输着之前已经学会的知识点,不断刷着枯燥无味的类似题目,实在是无聊得很。
再加上江家夫妇说,一直待在国外疗养的哥哥要回家了,他很是好奇。
他只在家里的全家福上见过江佑,照片上的江佑是坐在椅子上的,脸色发白,看上去就弱不禁风。
所以在他印象中,江佑或许比他还要矮上一些。
但在回到家的时候,他看见后院花田里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孩,手里正拿着画笔,在面前洁白的画架上画画。
那时候,他对江佑的印象是…一个文弱画家。
可后来相处中发现,江佑一点也不柔弱,反而还容易让人产生依恋感。
江则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兄弟之情,为了防止自己犯下大错,他才决定搬出江家,想靠自己的能力,闯荡娱乐圈,用事业目标来淡化自己对哥哥的执念。
所以进娱乐圈那天起,他就很少和江家联系,在外界看来,几乎是要到断绝关系的地步。
可没想到肖战的出现竟让自己恍惚不已。
他觉得肖战在某些方面和江佑很像很像,像到自己都快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当时他自己也没想过,会把这份依恋转移到肖战身上,越陷越深,差点又犯错。
后来江家夫妇因为车祸去世,江佑一个人撑起整个江氏集团。
他打电话,问江则要不要回家。
江则怕父母去世的打击会弄垮他,所以才决定回家,陪在他身侧。
原本一切都中规中矩,他也将自己的这份爱意埋藏在心底。
可江佑还是却发现了他的秘密,甚至误认为他喜欢的人是肖战。
嘴上说着不介意他喜欢男人,但各种态度都表明,他很介意,几乎到厌恶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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