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ly the children know what they are looking for
They waste their time over a rag doll
And it becomes very important to them
And if anybody takes it away from them, they cry……
原来别墅真的是在fen地上建起来的,一抔黄土掩埋一个人,就像现在,亚热带的晨阳辣得刺眼,僵持的氛围到处撒野,窒息的错觉恍如土掩。
肖赞看着王一搏的眼睛,从瞳孔深处延伸出来的幽幽寒意只令他觉得头皮发麻,“一搏?”
王一搏像听不见外界声音似地掰开肖赞按在肩膀上的手,每前进一步,身上负重的十字架就往下塌一分,好比古罗马的刽子手把犯人钉在十字架上,后者提着胸腔呼吸是以钉子越进越深为代价、以加速血液的流失为代价。
挡风玻璃很干净,王一搏也不是近视眼,他走近一点就能看见车里的父亲,看见这个衣冠楚楚的官员怎么把手伸//进另一个男人的衬衫里、怎么se情地抚//摸男人的躯体。
他甚至可以从他们勾缠在一起的she尖去想象两个人有多么地急不可耐,也许他位高权重的父亲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许他们在这里的某一家酒店预约好了套房。
用消毒水清洗过的白色床单上会留下他父亲与另一个男人欢ai的痕迹,然后第二天房门上会挂好打扫的牌子,酒店的保洁会用一辆不知道装了多少细菌的推车收走他们zuo过的证据。
最后一切照常,他王一搏还是王家的小少爷,他父亲也还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官员,他母亲继续去和富太太们喝茶交际,他的家庭幸福美满。
好一个上流之家。
“你去哪?”
王一搏扭头过来没说话,猩红的血丝像瘟疫病毒一样爬满他的眼球,熔岩的灼烧感几乎要冲破他单薄的躯壳,将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都烧掉化成灰烬。
当无形的眼神穿过细微的灰尘,飘落在肖赞怀里的断尾猫身上时,王一搏竟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蓝色的瞳孔代表它高贵的血统,恐怖的断尾象征它悲惨的遭遇。但尾巴断了就是断了,不像蜥蜴有再生的能力。
他想过去抱一抱这只猫,也想狠心地把它掐死。
“喵——”
突然,黑色的车影疾驰而过,一声凌厉的尖叫从断尾猫瘦小的喉管里溢出,王一搏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的小腿在发抖,肩膀也是,眼泪凉凉的流下来,干净的手指上没沾到一点飞溅的血液。
他终于主动地看向站在身边的肖赞,对方的双手仍然保持着抱猫的姿势像定格住了一样不放下来,他笑着问肖赞,视眼泪于无形,“哥哥,猫呢?是不是自己跑进去了?”
肖赞被王一搏的话所驱使,恍惚地往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没有,只有几根猫毛留在上面。
“走,我们去看看它藏到了哪。”王一搏一把抓住肖赞的手腕就要往宠物医院里去,红色的手绳绕了一周,“会不会在箱子里,我们上次不就是……”
“一搏!”肖赞叫住王一搏,对方不笑了,抬头阴森森地看着他,“猫不在里面。”
“那在哪?”王一搏问。
在一分钟前的车轮底下,在一米外的柏油路边,肖赞能这么说吗?不能,因为王一搏可能会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在,在我家。我忘了要把它一起带过来。”
王一搏似乎没想到肖赞会这么说,轻颤的睫毛掩下来,遮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低头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踮起脚伸手搂住肖赞的脖子,张嘴对着近在咫尺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犬齿刺破脖颈脆弱的皮肤尝到一点血腥味,肖赞握紧拳头不做声,他知道王一搏在发泄,其实还好,没什么痛觉,他本身就是一个对痛感迟钝的人。
被拥抱的愉悦很快占据肖赞的大脑,他抚上王一搏的脊背轻轻拍打,这是一种安抚动作,牙齿抽离的速度很快,王一搏垂着头不看他,嘴角淌了一道血痕,那是肖赞的血液,是犬齿进攻肩膀的战利品。
“对不起。”
亲吻之前甩巴掌,拥抱以后却咬人,这些奇怪的举动全都是王一搏对肖赞做过的,连道歉也是,他根本就不会向任何人道歉,他没学过怎么说“对不起”,他不需要学,但在遇到肖赞后就都无师自通了。
肖赞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排牙印像宣示主权那样赫然印在上面,“没事,我不痛,你看,”他活动了一下骨头,“灵活吧?我真的没事。”
“……”
王一搏退开一些距离,高挺的鼻梁下是浸在惨白和猩红两种色调里的嘴唇,诡谲非常,肖赞直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时只想到一个念头——若梨花枯萎,那么微风也是凶手。
“爸我回来了。”肖赞的薄外套披在肩头盖住伤口,他边掏钥匙开门边朝房里喊。
王一搏咬完他就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把他一个人丢在宠物医院的门口开车走了,肖赞只好自己搭公交回来。
但是他心里一点也不怪王一搏。
“爸——”
没人应。
一开门,冲鼻的酒味和油味让肖赞蹙眉,他捂住鼻子往里走,原先整洁干净的房间一团乱,零零散散的绿酒瓶倒在地上和人一样烂醉如泥。
“小赞,嗝——”这个人顶着和他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手里还拿有酒瓶,正半醉半醒地和他打招呼,“我的大侄子来了啊——来来来,让你二叔看看,都长这么高了……”
肖赞冷眼走过去,好几个酒瓶被他用脚踢到角落里,玻璃碎成亮亮的渣子,“别动我!”
他打掉挨过来的手掌,嫌恶的眼神和王一搏看见蓝衣服工人时的没什么两样,“我爸呢?你来干嘛?你怎么找过来的?门口的保安会放你这种人进来?”
门口的保安当然不会让一个近似于流浪汉的人混进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父亲把人带进来的。
“小赞,你怎么和二叔说话呢?你爸就是这么教你尊敬长辈的?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啊——”
“你再说一句?”肖赞刚才背过身去拿了放在门后面的榔头,他一听见‘有娘生没娘养’的话就怒不可遏地把东西给砸了过去,没砸中,但把他二叔吓得不轻,他指着门口大吼,“你从我家滚出去!马上滚!”
酒醒一半的二叔哆哆嗦嗦地扶着椅子站起来,脖子涨红,扭曲的五官挤在那张带有疤痕的脸颊里,“你让我滚我就滚啊?你爸还没说话呢,你他//妈算老几?乖侄子,你二叔我这段时间是不会走了,有地儿给睡就行,外面旅馆太贵住不起。”
和无赖对话不能用正常人那套思维,肖赞转身看了看四周,直接又抡了一把椅子对准他二叔,说道,“我不管你睡哪,睡垃圾场也好,睡地狱也罢,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滚滚滚。”二叔举起双手挡在额头,肖赞目眦欲裂的样子让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马上离开那么这个侄子就会不顾血缘亲情把椅子榔头通通砸过来,“二叔正好去工厂转几圈。”
话毕,咣当一声,房门被大力地关上,薄木板墙体明显震颤。
肖赞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手上的物件尽数跌落,他虚脱地坐在床边,茫然的眼神一一扫过这间房子每一个的角落,像被盗匪洗劫的现场,把他和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平静给打破。
闭上眼,肩膀的伤口开始发作。
良久,门锁处隐约传来钥匙转动的动静,肖赞想,应该是父亲回来了。
“爸……”
父亲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早有预料,只是轻点一下头便去打开电饭锅看,“你二叔吃东西了?”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在喝酒,我把他赶出去了。”
“他还会回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淹没在水声里,漂白剂还没有融化,水面上漂浮着细细的颗粒,洗锅煮饭,“爸给你做煎鱼。”
肖赞不回答,他走出房间,狭小的空间又恢复寂静。
夜晚的工厂能看见红色的天空,肖赞走到卷闸门前面的篮球场坐下,模具盒堆在那,绿色垃圾桶也在。
现在这块空地已经不用作球场了,光头佬拿来当露天仓库,他不想多交房租,利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欢乐颂响起,不知道又是谁打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王一搏”。
“喂,一搏?”
“哥哥,你在工厂吗?”
“嗯,在,你要过来?”
那头没有马上回答,肖赞听见一点吞咽的声音。
“我派车去接你来我家。”
“现在吗?”
“嗯,现在。”
肖赞被佣人迎进来的时候,还并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但是不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王一搏会tuo得一丝不挂地扑上来。
他僵在原地不敢动,由着王一搏啃//咬自己的耳朵和脖颈。黏腻湿热的声音顺着爬上来,“哥哥,和我zu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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