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希望你对他好
作者：小熊不吃饼干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余味悠长。
肖奶奶是在郊区的疗养院，当初肖战想让奶奶搬来个他们一起住的，但是奶奶拒绝了，这个疗养院是趁奶奶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一起选的。
三年，他们也没怎么一起去过，掰着手指都能数清的次数，不过肖战常去看奶奶，一周一次，风雨无阻。
照顾奶奶的护工早就眼熟了这个长发青年，日光透过树叶斑驳在地面上，奶奶正好被搀着在外面活动。
长发青年迎着日光，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覆上奶奶侧边的手，“奶奶，我又来看你了。”让护工跟站在树旁的男人讲会儿话。
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在肖奶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尽管已经70好几，也不难，从眉眼中窥见年轻时的气质，只不过现在更慈眉善目了些。
“是战战啊。”直视着肖战的眼睛有些湿润，“战战是男孩子呀。”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肖绣的声音有些哽咽，“战战是男孩子啊。”把刻意压下去的声音，又升起来些许，是好听的清亮的，但绝不会让人错认的男孩子的声音。
王一博那边跟护工了一会儿，留了一份心神在肖战和他奶奶这边，听到一个这样的尾音，信步走到长发青年的旁边，“对，战战是男孩子。”搂住肖战的腰，刚刚听护工说，肖老太太今天状态不错，肖绣这才转身，看向如玉似男人，她约莫是记得的，这是战战嫁的人。
曾经跟着她的乖乖巧巧的小男孩，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真好。
“战战，你跟柳护工讲会儿话，我这边让孙儿婿来搀着走一走就行了。”肖绣摆了摆手，支使着肖战赶紧走。
王一博动作自然的搀住这位年迈的老太太。
肖战被闹了个大红脸，抱了奶奶一下，走开了。
肖绣不舍的看着青年逐渐走远的背影，“走吧，去坐会儿。”
长椅是带靠背的，王一博扶着奶奶坐下，就站在旁边，“坐下吧。”肖绣说话很像王母，都是带着京南的口音，不过肖绣的声音还要再哑上些，带着独属于长久岁月的印记。
肖绣想她的确已经垂垂老矣了，不怨天尤人了，不把自己局限在过去，也许就是养了肖战之后，她的心态被放的很平，她知道自己是病了，她不想给自己养大的孩子在增添什么负担，她也逐渐习惯了一个人，可是能看到肖战成家，她还是有些波动。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王一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肖绣很会看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还看出来，肖战是一心挂到人身上了，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却不一定。
王一博怔了一会回过神应好。
肖绣眼睛望着远方，什么也看不清，年纪大了，眼睛早就不好了：“我啊，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一直以来呢，也没怎么出去过，这也许算是我的前半生吧。”又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在他眼里不甚清晰的脸。
“我在那结婚，嫁的是本地人，他呀，是当警察的，我怀着孕的时候，就在，我种的一堆月季花的门前，收到了他的警服，当时他的几个队友站在门前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但我还是抱有期望，很平静的接下了警服，他们又给了我一块勋章，说是烈士勋章，我到现在都忘记不了，在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我新婚不久丈夫的名字。”肖绣觉得眼前的雾好像越来越大了，直到冰凉湿润的水滴到手背，才慢半拍的感觉到，原来是流泪了。
男人从口袋拿出小袋的纸巾放到了肖绣的身侧，肖绣看见了，没碰，她可能是太久没讲过了，太久没回忆过了，才会有那种突然翻上来的泪意。
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我还是挺怨他的，我和我肚子里的的孩子就这样一个没了丈夫一个没了父亲。”王一博手甚至在发颤，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后来我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说来也奇怪，他也是非要当警察。”
“最后是和他爹一样的结果，当时还小啊!二十四岁，他还没来得及成家，我想到这一半是埋怨，一半又挺庆幸的。”
王一博已经猜到了，埋怨的是他的儿子也离开了他，庆幸的是，还好他儿子没有成家，这样的话就没有别人再因此受伤。
“战战，是我捡来的。”肖绣牵起嘴角，眼底的零星升起被揉碎的温柔，像是月光，柔和又让人能感觉出无端的悲伤。
“我总觉得我大半辈子才换来了这一份幸运，”肖绣摩挲着手背，上面的皱纹已经很深了，让她想起风化干枯的树皮，“可惜还是有点晚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王一博，“我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希望，以后未来，你能替我看着战战，看着就好，不用旁的东西。”
肖绣一再强调道，“只要他一直安安稳稳过日子。偶尔感觉到幸福快乐就好了。”她的一生已经有太多遗憾了，但她希望自己养大的小孩能少些遗憾，幸福下去。
屈指拭去挂在眼角的泪，很久之前，她也会被男人抱在怀里，她能够随意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因为有人为她擦泪，后来，她的孩子会让她低下头，对她说，妈妈不哭，我会保护你的，再后来两个人都不在了，她在最心灰意冷的时候捡到了个小孩，本来只想给自己找个伴儿，一个人过活也是过活，两个人过活总也还要热闹一点。
再后来，他的战战也会抱着她的胳膊唤她奶奶，给她留鸡蛋吃.....
悠长的目光放远，只有两道虚影在梧桐树下，突然记起一个古代传说，说梧是雄树，桐是雌树，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且梧桐枝干挺拔，根深叶茂。
作者说
我就不能写亲情 给自己写哭了我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