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宝安安静静在角落里待了一上午,下午实在太无聊,它悄悄地探头,看到郎守平闭着眼睛睡觉,它松口气,慢慢从角落里爬出来。
伸伸懒腰,抖抖身上的毛发。
来来往往的游客看到耶宝,皆是一阵惊奇。
“居然是狗。”
“萨摩耶?这动物园真有意思,拿萨摩耶充数吗?”
“这小狗好可爱啊。”
今日是周末,来海洋馆的大多是孩子和妈妈,看到跟大棉花糖一般的耶宝,都很感兴趣。
小朋友趴在透明玻璃上,“小狗!小狗!”
耶宝吐着舌头对他们笑着。
乖巧可爱的模样,让许多女孩子都泛起母爱。
“你好可爱啊。”
耶宝摇着尾巴,微微歪头,灿烂地笑着,“要和我一起玩吗?”
郎守平听到玻璃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耶宝隔着玻璃和外面的人玩。
耶宝的尾巴摇晃着,蹦蹦跳跳,天真无忧的样子。
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在郎守平眼前晃啊晃。
郎守平眉心的皱纹更深,“谄媚。”
耶宝跟外面的人玩得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郎守平。
郎守平摇摇头,趴回去继续睡。
一群人离开,又来一群人。
耶宝还在玻璃前蹦蹦跳跳,依旧兴奋着。
“你好,小朋友,要一起玩吗?”
“我可爱吗?”
“喜欢我吗?”
耶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郎守平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虽然很吵,但郎守平并未出声制止耶宝,任它玩任它闹。
两个年轻男人来到耶宝面前。
白衣男看着耶宝,冷笑一声,笑声中全是讽刺。
“居然是狗!这海洋馆可真会敷衍人。”
身边的灰衣男说:“狼在那边,这狗来凑数的吧。”
白衣男看了看郎守平,惊叹一句:“喂呀,那头狼真大。”
郎守平立马睁开眼睛,看向白衣男,他嗅到危险的气息。
这个男的不是善类。
耶宝的尾巴冲着男人摇啊摇,笑容灿烂如明媚的阳光。
白衣男看着耶宝,出言讽刺:“这傻狗,真蠢。”
逗狗的灰衣男皱皱眉,“蠢吗?这不挺可爱的嘛。”
白衣男蹲下,直勾勾地盯着耶宝。
耶宝无知无觉,还冲着白衣男笑,“你好,朋友。”
身后的郎守平,精神开始紧张,警戒地盯着白衣男。
白衣男趴在玻璃上,“嘬嘬嘬。”
他用声音吸引耶宝,耶宝好奇地凑过去。
白衣男温和地笑着,下一秒面容扭曲,神情癫狂,冲着耶宝大叫一声。
耶宝毫无防备,被吓够呛,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夹尾巴飞机耳,身子轻轻颤抖着。
别说耶宝,连郎守平心里都咯噔一下。
“呜……”耶宝委屈地看着白衣男,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吓他。
灰衣男看到同伴大喊大叫,有些尴尬地看看周围。
“你干嘛?”
白衣男没管同伴,对着耶宝比中指,嘴里不停地嘲讽耶宝:“傻狗!来啊,咬我啊!傻逼狗崽子,来呀!怂包!”
灰衣男看不下去,扯扯白衣男的衣角,“行了,别骂了,你骂一条狗干什么?”
白衣男不听,双手比着中指,挑衅嘲讽着耶宝,“傻狗!傻狗!”
耶宝夹着尾巴,转身逃走,或许是吓破胆,慌不择路,一头扎到郎守平身后。
“嗯?”郎守平看着蹿到自己身后的耶宝,瞪大双眼。
“你干嘛?”郎守平问。
耶宝哆哆嗦嗦地抬头,看着郎守平,“我,有点,害怕,躲,躲躲一下。”
“你怕什么?”郎守平不屑道,“他还能进来咬你不成?”
耶宝支支吾吾,“他……他跟个疯子一样,我怕……我怕……”
郎守平看着发抖的耶宝,“废物点心,等着。”
骂完耶宝,转头去看看嚣张的白衣男人。
“啧,现在的凡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郎守平站起来走向白衣男。
萨摩耶认他当大哥,小弟被欺负,他这个当大哥的,得给小弟出出头。
郎守平站在白衣男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白衣男丝毫不慌,转而挑衅郎守平。
“傻逼狼!傻逼狗!来!出来咬我啊!”极其嚣张。
郎守平眨眨眼,思考着,如何惩罚这个凡人。
爱比中指是吧?
那就一直比,顺便痛一痛。
郎守平微微眯眼,白衣男嚎叫一声。
“啊!我的手,我去!好痛!”
白衣男痛到面目狰狞,两根中指酸痛不已,想揉一揉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只能保持竖中指的状态,其他几根手指没有知觉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灰衣男不停地环顾四周,露出为难的神情,“你别叫了,这么多人,也不嫌丢脸。”
白衣男嗷嗷叫,“真的痛,突然痛起来。”
灰衣男无奈地说:“都叫你不要竖中指,看吧,抽筋了。”
白衣男:“抽筋吗?这也太痛了吧!我草!我要痛死了!”
灰衣男无奈道:“那去医院挂个号?”
两个男人走了,郎守平看着他们的背影。
满嘴污言秽语,又心存恶念,早晚走上歧路。
郎守平给这个惩罚加上期限,就痛上两个时辰吧,顺便再加个诅咒,做坏事说脏话会倒霉。
他转身,看到耶宝还趴在自己的位置上。
耶宝巴巴地望着郎守平,尾巴还夹着,但已经不抖了。
望着郎守平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起来。”郎守平命令道。
耶宝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郎守平。
郎守平走过去趴下,闭着眼睛继续睡。
耶宝小幅度地摇着尾巴,“谢谢大哥。”
郎守平眼皮都不抬,轻轻嗯了一声。
安静片刻,身边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郎守平睁开眼,不耐烦地看着耶宝。
“你要干嘛?我说过什么?”郎守平忍着不爽,“不要吵我。”
耶宝夹着尾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郎守平。
它张嘴,吐出几颗冻干,用爪子推到郎守平面前。
“谢谢你帮我赶走他们。”
郎守平没理耶宝,闭上眼睛继续睡。
他根本不用吃饭,连新鲜的肉都不愿意吃,难道还会吃几块风干的肉块吗?
耶宝伸出爪子,拍拍地上的冻干,“这是谢礼,大哥你吃点?”
郎守平眼皮都不抬,“我不吃。”
耶宝见郎守平一脸不耐烦,也不敢再吵他,满眼失落,垂着头回到角落里。
郎守平歇息一会儿,胸口的疼痛稍稍缓解一些,睁开眼睛,看向角落里的耶宝。
耶宝一直看着他,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葡萄大的眼睛,眼里全是失落委屈。
郎守平心里升起一抹不爽,眉心习惯性地皱起。
这小狗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是要干嘛?
不就是没有吃它的冻干嘛,有必要吗?
郎守平眉目间尽是阴郁,满脸写着不耐烦,凶神恶煞,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暴打耶宝一顿。
耶宝见郎守平这副模样,浑身一哆嗦,小心翼翼地撤回自己的脑袋,把自己藏进角落里,连根毛都不敢露出来。
“唉……”郎守平叹口气。
耶宝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待了一段时间,又悄悄探出脑袋,看向郎守平。
“嗯?”耶宝惊奇地发现,地上的冻干不见了。
它竖起耳朵,微微歪头。
是被那头狼吃掉了,还是被扔掉了?
耶宝打量着郎守平的脸色,耳朵耷拉下来,肯定是被扔掉了。
那头狼才不会吃……
“别看了。”郎守平眼皮都没睁开,但他知道耶宝在悄悄打量他,也感觉到耶宝情绪变化。
“肉干没扔,我吃掉了,以后,那种东西自己留着吃吧,我不喜欢,不用给我。”
毛绒绒的大尾巴在身后摇啊摇,耶宝心里欢呼雀跃着,一双耳朵从厚软的白毛中弹出来,笑容天真灿烂。
“冻干可好吃了,狗粮里就那么几个,我自己都不舍得吃,专门留下来给你。”耶宝摇晃着尾巴。
郎守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耶宝。
耶宝畏惧地缩缩脖子,怕郎守平生气。
郎守平习惯性皱眉,语气却温和,“过来。”
耶宝眨巴眨巴眼睛,这还是郎守平第一次叫它过去。
它慢慢走到郎守平面前,“老大,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老大……”郎守平看着耶宝,嘴里嘟囔着耶宝对他的称呼。
“行吧。”郎守平说,“既然你认我做老大,那我就罩着你。”
耶宝的尾巴快摇出残影,它兴奋地说:“好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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