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絮絮叨叨的在琑儿耳边念叨，陌生的株洲他没有能说的上话的朋友，虽然琑儿听不懂，但好在也是个宣泄口。
“也不知道战哥最近怎么样了，这一年多那些欠款有没有还清，有没有人再上门闹事……”
起初王一博还经常和肖志国打电话问候家里的情况，后来琑儿出生占据了王一博所有的时间，也便慢慢的断了和肖家的联系。
最后一次听到肖战的消息是在预产期住院的当天，肖志国发了微信过来，说肖战又找了好几份工作，最离谱的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
王一博想到这里，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琑儿，你说你爹地从前锦衣玉食的，这冷不丁欠了这么多钱，要打这么多份工，他的身体要怎么吃得消啊……”王一博看着琑儿一脸憨容吸吮着奶嘴的模样，心里软乎乎的。
他静静的等待着琑儿吸完最后一口奶，将奶瓶收好，然后回到床上捏着琑儿肉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满眼溢出的爱。
“也不知道战哥现在怎么样了……”
“唉……别和我一样落了一身病。”
“咿呀咿呀——”琑儿轻轻握着王一博的手指乱晃，不过他的力气太小，在大人眼里就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王一博忍不住凑过去在琑儿脸上落了个浅浅的吻，语气轻柔宠溺的哄着，“啊好好好——吃饱饱了，该和我们琑儿宝贝做游戏啦。”
王一博从篮子里找出一串橡胶小球，一个挨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像极了一串葡萄，这是他送给琑儿的第一份小玩具，都说小孩子相同的东西看多了就不再喜欢了，但琑儿不一样，他钟情于王一博路过毛绒玩具店给他买的安抚玩偶。
是一只长毛小兔子。
不过王一博担心他年纪太小了玩儿这个，上面的浮毛会进入呼吸道造成感染，所以就将兔子放到了衣柜里，每天白天给琑儿玩一小会儿。
晚上的时候就拿这串葡萄小球逗他。
琑儿只有这两个玩具，谈不上喜不喜欢，但王一博却觉得欣慰的很，每次他用玩具去逗琑儿的时候，那两条短短的胳膊朝空中晃悠悠的想要去够，然后嘴里发出可爱的咿呀声，不哭不闹的，晚上也会乖乖睡觉。
王一博看着不过三个月大的小家伙，不自觉的就湿了眼眶，“琑儿，等你长大，等你会思考的时候会不会埋怨爸爸没有给你好的生活，你的一整个童年都要跟着爸爸挤在这狭小的出租房里。”
“咿呀呀——”
“宝宝，爸爸真的对不起你……”
王一博放下手里的玩具轻轻把琑儿小小的身体往怀里搂了搂，“宝贝，爸爸会努力赚钱，给你更好的生活的。”
入夜了，琑儿倚在小兔子旁边睡的正香，而一旁的王一博就没这么舒服了，他出院之后刀口没照顾好造成里面有些感染，留下了病根，时不时就会疼，继而连带着整片柔软的小腹一起拧巴。
他蹲在床边攥紧小腹间的衣服，大汗淋漓也不敢出声儿，琑儿被吵醒之后就闹腾着不睡了，白天要带出去工作，好不容易晚上能睡一会儿，王一博不敢再吵醒他。
呼——
王一博轻轻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当时医生说如果碰到温度骤降或者阴雨天，实在难受的话可以借助药物去止痛。
不过王一博是不敢空腹吃药的，免的一会儿胃再疼起来就真的要折在这儿了。
战哥……你在哪儿呢……
我现在很疼很难受，你看到了吗……
王一博的头无力的靠着破旧的木质衣柜，沉沉的叹出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被刀口疼痛折磨了一晚上的王一博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按时到岗。
照例做好早餐打扫屋子，李老先生去浇花，王一博正在拖地，看着狭小的阳台，若有所思。
李老先生浇完花后，王一博已经等在门口了，他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头，逆着光，他的笑容似乎将这死气沉沉的客厅都点亮了。
“李老先生，我看您每次进入阳台的时候，花盆总是有些碍脚，我想做个架子专门摆放您的这些小花，您看可以吗？”
王一博是好心，但也没有必须要去做这件事的义务，只是单纯的感觉这个空巢老人有些可怜，心生同情。阳台到处都是花盆，大小不一，很容易被绊倒，无论今天过后王一博是不是能顺利留下，他都希望李老先生不要出事才好。
李老先生惊讶王一博还没有正式入职就这么上心，他每次进阳台确实很不方便，想动手改造，又不是那方面的材料，再者也懒的动手，索性就搁置了。
“嗯，做好了之后不如直接放到后面那片空地上，之前是给我儿子准备的一个停车场，现在也用不上了，你看着弄吧。”
“好嘞。”
李老先生看着王一博开心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他仰头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宅子，二楼走廊尽头的两面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王一博拉开了，九点钟的阳光正好，暖暖的将整条走廊都包裹在里面。
李老先生有写诧异，自己这宅子空空荡荡了这么久好像突然就有了些生气。
罢了，罢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希望王一博的孩子也能和他一样乐观，迎难而上。
“先生，我都做好了，一会儿午饭之后天气暖和了，您去瞧瞧？”王一博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弯着腰好声好气轻声细语，算是将雇佣关系发挥到了极致，但也是尊重的表现。
“嗯。”李老先生淡漠回应。
“咿呀咿呀——”
王一博身后背着的琑儿声音稚嫩，脆生生的很是好听。
“哎……”王一博连忙将琑儿从背上放下来，背过身温柔耐心的哄着。
“宝宝乖，宝宝不闹不闹，爸爸忙着呢，晚上回家陪你玩好不好。”
“哦——呀——”琑儿看见王一博的嘴一动一动的，挥舞着两条小胳膊积极回应。
“琑儿……”王一博真的是没有任何办法，也不能直接把琑儿的嘴捂上，他有些尴尬的冲李老先生点点头，“琑儿你听话别闹爸爸好不好。”
“真不好意思李老先生，还让您自己去放碗筷，我这儿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嘶……！”
琑儿力气蛮大，小脚脚正中王一博的小腹，那地方之前开过刀，医生说最好不要受力，琑儿这一脚王一博今晚别想好过了。
李老先生看着王一博急剧苍白下去的面色，面露担忧，“怎么了。”
王一博微微佝偻着腰，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依旧把琑儿抱的牢牢地，避免小孩子摔下去，“没事没事李老先生，我儿子力气大，我没关系的，您稍等，我把他放到椅子上，然后陪您去后院。”
“你这娃娃不能着凉吧。”李老先生若有所思，时间太久了，他已经记不清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
王一博欣慰的笑笑，“没事，我昨晚给做了新的小衣服，保暖效果很好，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很暖和了。”
李老先生没再深究，难得的和蔼，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等着王一博。
王一博将琑儿放在椅子上，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又将凳子整个用毛毯拴好，靠墙放好，确定琑儿不会掉下来之后，亲了亲他的小脑袋，小跑着离开了。
原本光秃秃的后院水泥地已经铺满了人工草坪，李老先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王一博买的？应该不会，他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花圃里栽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王一博并不知道名字，只能凭着肖战之前交给他的插花经验摸索。
李老先生一眼就认出了花圃中间是自己培育出的四季花，当时随口起的，只因为它四季常开，美的好像是一朵假花，根部是纯净的白色，然后往上逐渐渐变，花瓣则是深邃的靛蓝。
花圃后方是一片小小的树林，居然有了几声鸟啼，婉转动听，和这清淡的花香融合在一起，放眼望去草木葳蕤，清风拂过花香被送往远方，带着李老先生的心情也一起舒展到了远方。
“这些都是你做的？”李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生机勃发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感慨。
“李老先生是有哪里不满意吗，我随时可以调整的。”王一博依旧是一副谦卑的姿态，虚心受教的模样让李老先生不由得心下一阵满足。
“不用了。”李老先生眼底动容，但还是冷着脸，着急的转身回房间去了。
王一博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什么不妥，他还特意查过资料，参考过网上的图片，虽不至于说一模一样，但也不会丑到无法入眼。
“怎么不开心了呢……”王一博疑惑的挠挠头，“我感觉这花园挺漂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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