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嘀嘀咕咕,不给脸,肖战也没在客气的,直接点明,“我带了律师,可以草拟合同,王氏集团也养着一部门法务,奶奶不放心,尽管让他们连夜加班干活,只要外头露出一点儿风声,不管是医院还是法务,任由您处置。”
“不过——”肖战忽然停了下来,喊着冷笑看着众人,“要是消息是从内部泄露的,那就不好说了。”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无不变脸。
“或者说,奶奶一直不乐意让尤月去做检测,是觉得那个搞大别人肚子又不敢承认,还和这个女人合谋陷害同辈兄弟,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孽障,不配做我们王家子孙啊?”
“又或者说,您是想大事化小,让他直接娶了尤月,或者他打死不认,自请离职离开王家?”
“王一博!”老太太拍案而起,双目圆睁恨不得手撕了他。
肖战却神色轻松地调笑起来,“都不是啊?难不成是第三条路?去坐牢啊?”
当事人之一的王奕洋,听得要崩溃了。
一旁深觉被内涵的老太太双手颤抖,面如黑炭。
“徐知闲,通知法务部起来干活。”然后指着尤月说:“真相未明之前,她不能流产,派人通知尤家父母,让她父母陪着去做检查。”
“好的,王总!”
肖战看了看坐上主位一言不发的老爷子说:“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弄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走?”老太太怒火攻心高声怒斥。
肖战停下脚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老太太刚才还慈眉善目的,怎么转眼就成了煞神?
还这么凶。
咋滴啊,“他”不是亲生的啊?
看王一博不动也没走,老太太决定亲情攻击,“就算尤月的事有误会,你也不能这么做啊!又是报警,又是出动法务的,你长这么大,家丑不外扬的道理不知道吗?!”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这么难堪,你大伯哥姐也是为你好,一家人嘛,难免争执,舌头和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人呢?”
老太太语气软了下来,“一博,奶奶知道这事让你受了委屈,我会让尤家给你一个交代,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都是自家人,还录什么音,告什么状啊,也不怕伤了感情,赶紧删了!”
“不删、不撤、不原谅。”
三不原则,搞上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太太声调骤然拔高。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成王家的主人了?!”
老太太伸出手恨不得戳死他,“我看这一切就是你自导自演的早就设计好的!尤月也跟你是一伙儿的,目标就是我们王家的股份!”
“你想把我儿子孙子都弄到监狱去好独占王氏!”
“王一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太太这脑回路给他整笑了。
他维权,就是自导自演,别有用心。
他承认,就是作奸犯科、强暴幼女。
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他这个人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肖战不由轻笑起来,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啊,却在亲缘关系上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没想到光鲜亮丽的总裁大人,竟也和他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十八线,可怜的一般如是。
“王一博别以为不说话就……!”
“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但眼睛应该没瞎吧。”
“要不要我把历年的财务报表拿来给您看看?让您知道知道给你赚钱养老的到底是谁?”
肖战顶着老太太震惊的眼神,冷笑一声,眼眸骤然冰降。
“我上位三年,王氏利润翻了数倍,多少烂在你儿子孙子手里的烂账是我作掉的。”
“我要是真想侵吞王氏股份,奶奶觉得他们还能好好地站着跟我说话?诬陷我吗?”
肖战口吻嚣张,平等地鄙视每一个人:“我要是想让谁进去,何必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只要我想,就有一百种合理合法的证据,让您的子孙牢底坐穿。”
“奶奶,你应该庆幸我这么仁慈。”
“还有各位——”他厉眸一扫,“你们该搞搞清楚,王家当家的、掌权的,到底是谁?”
肖战几乎都不用演,这副身体自带的邪性,裹着浓浓肃杀、凉意的气场,自动就能把人杀得片甲不留。
“不过奶奶,您有一句说得不假,家丑不可外扬,要是各位叔伯姑姐愿意大事化小,让尤月进门,我也不是不能既往不咎。”
他笑容淡淡,下一秒话锋骤变,“可要是因为各位的不乐意,让尤月进不了王家门,我可以保证明天就把孩子爹带去公安局,并让法务好好查查公司近十年的账目,看看到底是谁吃里扒外,做了王家的贼!”
话落,全场寂静。
就连一直骂骂咧咧的王老太太,也瞬间止住了骂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肖战。
唯有肖战眼神平静地望着前方。
“很晚了是该休息了,但也别光顾着休息好好想想。毕竟——”他含笑侧首点了点头,“趋利避害是商人的天性。”
说完便大步离开。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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