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

"你去哪了？"

肖战感觉一阵凉意从天而降，他知道王一博生气了。

他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花往后藏去。

客厅的灯瞬间亮了，一道光直直打了下来，他手里的玫瑰花红得刺眼。

王一博往他面前走来，肖战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花？"王一博皱了皱眉。

"朋友，朋友买错了。"肖战紧张到嗓子干涸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肖战，你撒谎的水平越来越差了。"王一博死死盯着肖战的眼睛，目光几乎要将他戳穿。

"我…没有。"

他的手指紧紧扣紧了花束，王一博看着他的用力的手指觉得更加刺眼："怎么？你很宝贝？"

"你他妈一束花就宝贝成这样了？"王一博嘴角勾出一丝恶劣的笑："肖战，你他妈好贱。"

肖战原本就白皙脸颊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他死死咬住了嘴唇说不出话来。

王一博伸手去拿那束花，肖战却畏惧地往后躲了躲，王一博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一把捏住了肖战的下巴："舍不得啊？送你花的人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肖战的心越来越凉，他知道自己不过是王一博发泄和报复的对象，可是被他如此恶劣的说出来，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疼，被人生拉硬拽的疼。

"王一博，你放开我。"肖战声音在颤抖，他伸手去推王一博。

"放开？肖战，你他妈的债还没还清就想跑？"王一博被肖战抗拒的动作彻底激怒，他一把拽住肖战的衣领，将人往沙发上拖去。

王一博力气极大，肖战被狠狠扔到沙发上，后脑勺撞在了扶手上，一剂钝痛让他大脑瞬间空白，王一博将他手里的花束扯掉了。

肖战被撞懵了，他甚至忘记了挣扎，直到王一博解开了花束上的丝带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玫瑰花散落了一地，他的手腕被举过头顶绑在了扶手上。

"王一博，你，别这样，求你。"肖战的眼睛里终于蒙上了一丝恐惧。

"想起来你是谁的人了？"

"嘶啦"一声。

王一博撕开了肖战的衣服，冰凉的空气让他不由得浑身颤栗。

"求你了，王一博…"肖战声音凄凉无力。

王一博却置若罔闻，肖战瞳孔瞬间放大了，身下手腕的痛，根本不足以麻木心里的疼。

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一晃一晃，又白又惨。

肖战一只脚踩在了地上的玫瑰花上，被碾碎的花瓣流下了暗红的肮脏的汁液，脚心似乎被没有处理干净的刺扎破了，钻心的疼。

心脏像是被捅破了，在看不见的地方，流了一地血。

肖战空洞的双眸突然收紧了一下，他的身体突然重重颤抖了一下，嘴边发出一声尖锐而惨烈的叫声。

他厌恶的闭上了双眼，却被王一博一耳光扇了过来："你他妈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是谁在上你！"

肖战紧紧闭上眼，偏过了头，嘴角的血和眼角的泪一起流了下来。

他曾经期待过，可以看着王一博的脸，以亲密的姿势结合的时候。

可如今他才明白，不被珍惜的人，即便是看到了脸，也是厌恶。

王一博伸出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肖战眼角的泪。

就那样无声的，一颗一颗滚落。

王一博心重重疼了一下，那种不属于自己心跳的失控感再度袭来。

他愣愣看着肖战的脸，苍白痛苦到绝望，像是失去了求生欲的被搁浅在岸上的鱼，静静等待死亡。

王一博突然解开了绑住肖战手腕的带子，手腕被丝带磨破了，流下蜿蜒的血迹，双手青紫触目惊心。

王一博手指有些颤抖，他控制不住的想伸手去抱肖战。

肖战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破碎暗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弄："王总，满意了吗？"

王一博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王总说的没错，我就是贱，被人绑了强暴还能高潮，你满意吗？满意了的话让我走吧。"肖战艰难的撑起身体。

王一博脸上的表情僵硬到几乎是一块千年寒冰，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肖战伸手推开了王一博，往浴室走去。

王一博转头的时候看到肖战赤脚踩过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留下了一个带血的脚印。

肖战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浴室的门，打开了花洒，一阵凉水从头浇下来，他缓缓靠着冰冷的墙壁蹲在了地上，终于忍不住抱住头哭出了声。

浴室的水声掩盖了他撕心裂肺的恸哭，眼泪带着他破碎的灵魂，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战战，妈妈爸爸都爱你。"

"肖战，是你害死了爸爸妈妈。"

"战战，哥哥保护你。"

"肖战，你害死肖羽。"

该死的是他啊，可活着的是他，活的那么痛苦。

把命还回去，他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王一博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狼藉，心里一阵怅惘。

他不是一个暴虐的人，可他所有的残暴全给了肖战。

肖战可以没有底线的包容他的一切，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了睁眼看到肖战做好的早餐，准备好的日程，回家时客厅中亮着的灯。

可是今天他回家的时候，家里是暗着的，没有人。

他害怕了，他居然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回来的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而不是一盏亮着灯的家。

所以当他看到肖战抱着一束花出现的时候，他情绪失控了。

把他绑起来压在身下，才能清除那些失控的恐惧感。

可是他没想到他看到肖战流眼泪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抱着肖战。

却是用了最丑陋恶劣的面目。

可他习惯了冷漠，肖战也习惯了他的习惯。

零落的花瓣看上去又脏又惨，就像他和肖战的关系。

他厌恶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证据，手指却被刺扎破了。

他皱了皱眉，刺痛感让他的目光一下子留在了那个带着血迹的脚印上。

肖战就那样赤脚走过去，神情平淡到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心里的疼痛随着指尖的那一滴鲜红的血迹慢慢散开，密密麻麻像是地上的花刺全部扎进了心里，他痛到快要窒息。

王一博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去。

"嗡嗡嗡"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王一博止住了脚步，犹豫地转过了头。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