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植物人

这一嗓子刚喊出来，肖战抬起头，因为离得太近，瞬间就将病床上那张脸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被吓得一顿，手也将被子握紧了。

“他，他，他……”

这不是一个月前帮过自己的那个“摩的司机”吗？他难道是美泰的总经理？

肖战有点缓不过劲来。

他其实偷偷在网上查过，可并没有查到，一开始他以为王总是他在访谈上见过的那个王振，后来查的时候得知是王振的侄子，前董事长的孙子，叫王一博。只不过到处都没照片，他心里脑补出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丑八怪形象。

所以，他刚刚走错病房能喊错人，是因为他没敢看床上的人是谁，他怕他看了之后喊不出来。

“您认识王总？”周锐问。

肖战忙不迭摇头，脑袋晃动的频率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不认识。”

周锐也没再细问，说：“王总明天出院，你准备一下。”

“我准备什么？”肖战迷茫地问。

周锐想了想，说：“明天过来接王总回去。”

肖战“哦”了一声，目光又在王一博那张因为沉睡而过分白净的脸上逡巡片刻，心里仍惊魂未定似的，抚了抚胸口，说：“我知道了。”

本来还有个面试的，但十有八九也不会成功，推掉算了。

第二天，肖战早早就起了床跑去医院，跟车一路陪着回到了王一博的别墅。

其实他没帮上什么忙，当然，他也没打算帮忙，前后颠来颠去的，他像个多余的人。

再回到那个他住了一个月的别墅后，发现房子里多了好几个佣人，想来应该是雇来照顾王一博的，至于肖战，他还没意料到贴身照顾是什么意思。

周锐提醒他，“王总这个人有洁癖，一般的人不能碰他，所以有些事不能保姆来，必须你亲自动手。”

有些事是什么事？肖战目瞪口呆，脱口而出说：“我也是一般人啊，我能碰他？”

周锐慎重地点了点头，说：“你能！”

他说完就下楼走了，独留肖战看着昏迷的王一博目瞪口呆。

衣柜里早就挂好了换洗衣服，肖战的生活用品一点没动，二楼只有主卧铺了床，王一博现在躺的，就是他睡了一个月的那张床！

看来睡是肯定要睡一起的！

他要为王一博做的，应该是换衣服擦洗这一类的事。

肖战踢了拖鞋上床，托着下巴看王一博的脸，用手指戳了一下，没有一点反应。

“你还活着没有啊？”

本来就生的白，现在一动不动地躺着，感觉怪瘆人的，尤其是肖战摸到他脸的时候，凉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又缩回了手。

他咬唇，手指从宽松的家居服衣领探进去，顺着脖颈和喉结往下，摸到他温热的身体，才赶紧抽回来，跌坐在床上，大喘了一口气，拍着心口说：“万一醒不来了怎么办？年纪轻轻就这样躺着吗？唉……真是怪可怜的。”

他沉沉叹气，同情心只支撑了三秒，又感觉王一博苍白的脸有点阴森，他捞起被子盖上去，说：“王总，委屈一下啊，我看见你有点害怕。”

反正也得不到回应，肖战盯着枕头发了一会儿呆，想起对王一博的初印象来。

第一次见他，两个人“拼桌”，肖战笑话他像个傻子，莫名其妙替他付了钱。

第二次见他，刚从饭店出来，他的摩托就恰好停在门口，二话不说将他带走，那天晚上还陪着他在酒吧买醉。

想到这里，他恍惚了一下子，那天晚上……

“不会是你把我带酒店去的吧？”肖战赶紧掀开被子，看着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皱眉问：“我的衣服不是你脱的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肯定是你，我平时睡觉不会脱那么光，喝了酒一般倒头就睡，外套都懒得脱。”

“你那时候是在跟踪我吗？”

“你真他妈看上我了啊？”

回应他的，是满屋子的寂静，王一博连呼吸声都极浅，肖战盯着他的脸，总是生出一种不知道这人是生是死的错觉。

这也使得他不由自主屈着腿跪趴在床上，想要给他再检查了一下，先试鼻息，又摸了一把脸，手呲溜一下钻进了他衣服里。

腹肌匀称，手感特别好，肖战掀开衣服，手指在他腰腹处来回摩挲，忍不住叹了一句：“听周锐说你是一个月前出的车祸，躺了一个月身材怎么保持的？”

说到这里，他盯住那条睡裤的松紧腰，手指颤巍巍挑开了，眼睛往里瞄了一眼，双手往下一扒，将他的裤子脱了下去。

紧身的平角短裤他没敢脱，手隔着那层薄薄的纯棉布料摸了一下，没长褥疮。

身上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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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迅速弹了回来。

“手贱了，王总别介意哈。”他脸色微热，把脑袋撑在王一博眼睛上方，两人挨得很近，他一开口，热气就打到王一博脸上。

“你放心啊，只要给钱，我就一直伺候你，你醒不来也没关系。”

刚说完就听见楼下喊他吃饭，肖战肚子饿，随手将被子扯过来给王一博盖上，衣服也没来得及给他穿，自己就匆匆下楼去了。

吃了饭接到一个电话，是前公司的一个同事打的。

“肖战，记得以前你做过兼职，我现在有个朋友需要翻译一份文件，你有兴趣的话我介绍给你。”

肖战以前除了工作外确实接过兼职，基本上是为了赚钱什么都做，现在反正闲着，便问了一下细节，那人说：“只是那边给的价格不高，我怕你不肯接。”

“没事，我现在没上班，这个单子我接了。”

肖战让那个同事将客人的名片推送过来便开始联系，不一会儿那边发过来一堆日语文件，他一条条点开瞄了一眼，找了支笔记录重点，在桌子前一坐就是大半个下午，将楼上的王一博忘得干干净净。

快到晚饭时间才想起床上躺着的人。

肖战上楼，顺手拿了包薯片，过去在王一博旁边盘膝坐下，侧脸看了一会儿，说：“忙了一下午把你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象征性打了招呼，拆开薯片开始啃，吃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掰开王一博的嘴巴往里面塞了一片，上下唇瓣将薄薄的薯片夹住，大半截露在外面，但是没有掉出来，肖战盯着那黄澄澄的颜色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俯下身子，将露在外面的部分咬住。

咔嚓一声，一半落进了他嘴巴里，但是有碎渣落在了王一博脖子里。

吃薯片的时候纯粹是玩闹的心态，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太近了，刚刚差一点点就亲上去，肖战脸红心跳地盯着眼睛下这张俊脸，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再次感叹，王一博的皮肤真好，真白，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

还有那双唇，菲薄性感，一看就……很好亲。

但肖战没敢真的亲，他往上挺了挺脖子，呼吸有点乱，手里的薯片也不香了，往桌子上一丢，把王一博嘴巴里的那半片也取出来，拍了拍他的脸说：“来吧金主子，先给你洗澡吧，洗完你能睡得舒服点，我晚上还要加班干活！”

家里有佣人，他什么家务都不用干，但这个金贵的王总，他必须得伺候好，别的不说，每天擦洗必不可少。

浴缸虽然很大，但他抱不动王一博，就简单取了水，试了试温度，给王一博擦了脸，脖子，再抬着手臂擦身上，上半身清洗完开始给他擦腿，肖战的动作很小心，两条直溜溜的大长腿顺着骨节一气呵成地擦下去，最后用力给他翻个身，擦了擦腰背，他差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隐私部位不用擦吧王总？”肖战眼睛盯着某处，有点下不去手。

“不擦不行，万一说我不尽心，把钱给收回去！”

肖战一闭眼，视死如归般，将他身上仅剩的那块布料扯了下去。

王一博身上的肉不多，后面还好，三两下呼啦过去，再翻过来让他仰躺着，肖战就有点为难了。

“这，这，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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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给你揪下来了？”他瞪大眼睛，下意识去看王一博的反应，“疼不疼啊王总？实在是抱歉，第一次做这种事，业务不熟练。”

王一博哪有什么反应？

肖战拍了一下心口说：“忘记了，你是植物人。幸好幸好……”

擦洗还得继续。

肖战这下有了心理准备，只剩这最后的区域，想着赶紧做完了就能休息。他抬起来小心地擦着，边擦边自言自语，“你也就是碰到我，但凡换个人，就你这一身皮肉，肯定二话不说就吃干抹净。”

“反正你也不能动，不能挣扎，不能反抗，你能怎么办？是吧王总？”

边说边笑，手里不自觉用了力，擦洗完毕才发现，好像……抬了一点头。

肖战受惊，啪嗒给他丢了下去，兀自缓了好一会儿才再低头观察，又不是很确定了。

他挠了挠脑门，抓到手机打开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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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