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都是戴着耳机的,一直听到上百首的歌单都开始了新的一轮循环,肖战才将将睡着,但没有过多久,他又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时间,早上6点钟了,楼下已经响起家政阿姨细微的打扫声,肖战也没打算再睡,就这么顶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去洗漱了。
“我说,鸡蛋我要半熟,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要再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我就告诉政哥,让他明天就炒了你!”肖战刚背上书包打开房门,就听到女人带着戾气的声音。
“夏小姐,老爷之前有交待,说您有着身孕,不易吃半熟的食物。”
“我……!”
“阿姨早。”肖战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话。
家政阿姨看到肖战下来了,忙将另一份已经准备好的早餐端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在餐桌上吃饭的女人,家政阿姨又看了一眼肖战,试量着问了一声:“少爷,您的早饭……”
肖战看了一眼有意躲开他眼神的女人,伸手将早饭端了过来。
可以坐得下八个人的长方形餐桌,肖战特意选了一个女人斜对面最靠角落的位置。
刚将书包放在一旁坐下,女人就像是故意似的,推着她的餐盘,直接移到了肖战对面的位置上。
肖战眼皮都没抬一下,垂眸吃着自己的早饭。一旁做事的阿姨看着,也没有插嘴的身份,就只能通过眼神表达一下她的嫌弃,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一眼对面沉默不语的肖战。
“诶!你是叫战战吧?哪个战字?是骁勇善战的‘战’吗?”女人一改刚才有些刻薄的声音,似是讨好的口吻探头追看着肖战的眼神,搭讪着。
肖战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急不慢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女人见肖战不为所动,倒也不急躁,直起身子,喝着手里的的咖啡,意味深长地笑着。没一会儿,她又将转头看向窗外的眼神转回肖战面上,问着:“你今年19了吧?成年了啊!”
肖战依然像是没听见一样,但他却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来,又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有意开大的声音,隔着耳机都能听到里面有些燥人的音乐声。
肖战的态度明显,但女人却仍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肖战知道女人的目的,不过是想要通过讨好他,而达到成为这家女主人的目的,不过肖战心里也明白,这女人的心思白瞎了。
不光还是想要讨好自己的心思,还有她用假怀孕来拴住肖政的心思,也被肖战识破了。
这个女人在肖战的眼前,就是一个笑话,可这个“笑话”,竟然还在拼命的作死。
腿边突然伸来一只脚,肖战捏着面包的手一滞,抬起眼皮睨去对面正含着半口笑看他的女人。
依然是面无表情,肖战拿起手边的温牛奶,直接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应声落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吓到了正在屋里打扫的阿姨,忙寻声出来看。
询问的话呼之欲出,在看到肖战将他手中杯子里的牛奶从女人头顶浇下去的时候,家政阿姨就只能将她关心的话咽回了肚子。
令人聒噪的惊叫声,尖锐又刺耳,肖战没再给女人第二个眼神,在女人扬起手要拿着杯子砸向肖战时,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夺走了女人手中的咖啡杯,然后重重砸在大理石面的餐桌上,碎成两半。
肖战目光如炬,却是望着母亲卧室的方向,沉声在女人耳边戏谑着:“你现在玩儿的这些,都是我母亲玩剩下的了。但是你没有她命好,毕竟肖政这辈子唯一传宗接代的机会,只给了我母亲,再也给不了第二个女人了。”
甩下女人的手腕,肖战头也不回的去了玄关,等他穿上鞋子准备离开时,女人才像是反应过来,忙拖着一身的狼狈追到肖战身后,颤声质问着:“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唯一传宗接代的机会!你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
肖战难得转头看去女人时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但他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也足以让女人不寒而栗了。
肖战临走时对女人说:“若肖政不知道这件事,那我母亲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王一博刚利用课间操的时间从操场锻炼回来,就看到了桌子上那一大瓶的千纸鹤。看着就很无语,王一博不屑地冷嗤一声,拿起来就扔到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极薄的玻璃瓶,撞上用来当垃圾桶的铁桶,应声碎落,惹得教室里不少人侧目,王一博只管仰头喝他的水,无视着所有诧异的目光。
“王一博!这是我熬了好几天的夜,才给你折出来521只千纸鹤!你怎么能把它们当垃圾一样的丢掉!”东西刚丢掉,后门就闪身出来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声音里带着戾气,哭得委屈极了,被另一个女生拉着,一副誓要王一博给她一个交待的架势。
王一博背身对着门口,即便是听到女生娇柔的声音,他都没回头看一眼,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任那女生在那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对他低声嘶吼,王一博丝毫不为所动。
见王一博无动于衷,女生看了一眼已经与垃圾桶里的食物残渣混合在一起的千纸鹤,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对着王一博的背影怒骂一句:“渣男!去死吧!”
哭着就跑走了。
初秋的太阳依然炙热,早上背着书包来的肖战一直没进教室,躺在操场的看台上补觉。今天的太阳实在是晒得难受,他这才拎着书包回来,刚拐过走廊,就撞上了刚刚自我失恋的女生。
“没事吧?”肖战的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很温柔,对那个不小心撞到他却跌坐在地上的女生伸出了手。
女生看着肖战,又想到王一博,同样是帅哥,她恨自己眼瞎竟然更喜欢王一博那样的,心生不甘,又委屈的更厉害,抓住肖战手的时候,哭得更凶了。
肖战的叛逆是装的,他也不想对谁都一副攻击的姿态,更何况对方是女生,还在哭。
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肖战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即便他装得再冷漠,他还是不能放任女孩子在他眼前哭成这样,自己扬长而去。
陪着女生来的另一个女生在一旁抚着她的背,宽慰着,肖战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递给女生,但女生没有接。没办法,肖战只能拿着纸巾,小心帮着女生把她眼底落下的眼泪沾了沾。
厚厚的纸巾,已经被打湿,隔着好几层,肖战都感觉到了。出于尊重,肖战拉过女生的手腕,将纸巾硬塞进女生的手中,刚想宽慰几句就离开的,却不成想女生一把握住了肖战的手,顺势就要往怀里抱,吓得肖战忙将手抽出来,抑制着心底的那股即将爆发的厌恶感,沉声提醒着:“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
说完,肖战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女生拉住了校服的衣角。
不喜欢这样主动的女生,尤其是早上经历了那样的事。肖战眉宇间弥漫上一抹烦躁之意,有些后悔管了闲事。
不等肖战冷声开口,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女生,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沉声问着:“肖同学,她们都说你是个专门替女生打抱不平,修理那些渣男的好人,是吗?”
女生的话音刚落,一旁陪着她的女生立马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用充满疑惑和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你疯了不成!”。
说话的女声挺直了胸膛,抹了一把眼底的残泪,垂眸吸了吸鼻子,突然凌厉瞪去肖战面上,一字一句毫不心虚的说:“我被王一博那个渣男糟踏了,肖同学能帮我出这口恶气吗?”
“莫梦梦!你疯了吧!他怎……唔!”一旁的女生刚要质问,就被说话的人捂住了嘴巴。
“谢谢肖同学!”女生捂着她旁边女生的嘴,对着肖战鞠了一躬,便快步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糟踏”二字映入肖战的脑子里格外的突兀,他想起那日母亲“自杀”前一晚对父亲说的话。
当年的事他不曾见过,也没人将真正的真相说给他听,就连母亲那晚的话有几分真假,肖战都无法确定,但心底憋着火的肖战,却在听到女生被“糟踏”的时候,没有想其中的可能性,就只是因为他一直的隐忍,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引燃了他内心一直在闷烧着的怒火。
但肖战并非一个完全不管不顾的人,但他也已经盯紧了王一博,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高三的学生,尤其是冲刺班的学生,根本不存在保证八小时的睡眠,对他们来说,多睡一分钟,就少做一道题,那也就意味着高考时,他们离理想的大学又远了一步。
所以其他班级的晚自习就只上两节课,而冲刺班,则是上到晚上十点多,足足多加了一节课。虽说是自愿的,可是全班炙手可热的三十个席位,却是没有一人缺席。
就连肖战和王一博这两个拥有特权的学生,也没有缺席过。
倒不是为了学习,仅仅只是不想早早回去那个冰冷冷的家。
这一点,王一博和肖战的想法却是出奇的一致。
两个30上下的男人,演个男高真的是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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