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一觉睡醒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习惯睡懒觉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半裸着上半身往床下走,压根没睁开眼的他一脚踢到门口的门槛,一屁股摔得在地上,疼得他什么瞌睡虫都没了。
“卧槽,真疼!”白洛川坐在地上揉脚,然后就觉得头顶暗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一张英俊的脸,那是昨天才娶他进门的高大男人。
“你的衣服开了!”那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提醒他。
白洛川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敞开了,胸前那粉粉嫩嫩的两点全裸露在外面,其实在现代光膀子很正常,但是被男人一提醒,莫名地有些羞耻,只得将衣服拢在一起,然后借助男人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今天你要回门,我们得拿点东西去你二伯父家,他们住在村子里,至少要走一个时辰!”男人从黑漆漆的厨房里端了两碗很清的粥,一盘昨晚剩下的青菜叶子。
白洛川用柳枝和盐漱了口,又洗了脸,将长长的头发用布条扎好,然后坐到了男人的对面。
看着面前这碗可以数清楚几颗米的清粥,白洛川瞬间就没了胃口,可为了不饿肚子还是喝完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今天男人走路同昨天的方式不一样,还有那张英俊黝黑的脸上竟然让他看到了嫌弃的表情。
虽说两人昨天结婚了,可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话题聊,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回门是需要拿东西的,白洛川看着男人走进后面的棚子里,那里只养了三只鸡,最隐蔽处有个稻草垫子,上面还有一个鸡蛋。
白洛川昨天根据墙上挂着的弓箭,一把很长很重的砍刀和囤积在卧室的兽皮可以判定这高大男人的身份应该是一名猎户,而且他们这个屋子外面还洒了不少驱兽粉,他们住在森林里面。
白洛川就站在草棚子外面看着,原以为可以欣赏到古代猎户的矫健身姿,不想却看到一副公鸡戏猎户的滑稽画面,不管那男人怎么扑都扑不到那只肥肥的大公鸡,甚至到了最后男人还摔了一跤,吓得其他几只鸡鸡毛都飞上了天,一时间咕咕咕地叫个不停。
妈呀,这人真的是猎户吗?怎么会连只鸡都捉不到?白洛川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暴击,这也难怪男人还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看这技术,恐怕只有自愿送上门的猎物才能逮住吧!
最后是白洛川实在看不下去跑进去亲手抓的,搞得男人十分不自在,但还是接过那只不安分的鸡用几根稻草捆住翅膀和爪子,然后又去墙上取了块腊肉带着他往山下走。
昨晚睡着后,原主的记忆慢慢地到了他的脑海里,原来他这幅身体的名字也叫白洛川,是下面清平村里白木匠家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所以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后面他父亲去城里给人送家具,回村途中遭遇山洪,丢了性命,他便被父亲的弟弟白友进抚养。
虽然他二伯父对他不错,但二伯母蒋翠兰是个厉害角色,觉得他身体羸弱,干活又差只会吃饭,所以总嫌弃他。再加上二伯父家里的孩子太多,两个小子,一个小哥儿,一个丫头,加上他就是五个孩子,日子清贫得很,种再多的粮食也没能过上好日子。
虽然他这具身体是个坤泽,在大厉朝还算受欢迎,但面临着他的两个哥哥要娶媳妇,所以才已经十六岁的他被二伯母以十两银子的价格许给了村里特别出名的猎户,萧清宴。
这萧清宴是从外面逃荒过来的,前几年他家阿父也过世了,不过倒是教了他一手捕猎的好本事,还给他在村子里买了十亩地,两块水田,三块旱地。
白洛川按照脑海里的记忆走在前面,身后提着大公鸡和一块肉的男人紧紧地跟在身侧,下山的路有很多黄沙,还没有走多久两人的草鞋上都积了层沙子。
“好累……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白洛川小声抱怨着,却不想身旁的男人也在小声嘀咕,“这路也太难走了”
“什么?”白洛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经常出入森林的猎户走这样的路应该很轻松,为何他会看到男人脸上晶莹的汗珠和听到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男人又恢复了先前的冷酷,继续往前走。
当明晃晃的太阳升到天空时,他们总算是下了山,这清平村外有一条很深的河,叫清水河,平日里妇人们洗衣服都来这里。
他们刚到村子口,就有熟悉的人和他们打招呼。
他们刚到村子口,就有熟悉的人和他们打招呼。
“萧家小子和川哥儿回来了!”
“回来看看二伯父他们。”白洛川笑着应了声,这村里的关系可要搞好。
“你们快去吧,你二伯父他们一大早就在等你们回来呢。”说话的是位特有福气的大婶,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一看就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
“那您们忙,我们就先走了。”白洛川扯着不自在的猎户往村子里面走,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熟人,还好他昨晚都记住了那些人的面孔,还是没有露出破绽,只有跟在他身边的猎户除了点头什么也不说,始终维持着酷哥的形象。
清平村居住着七八十户人家,所以算是一个很大的村庄,村里的村长姓萧,和猎户一个姓,是位正直不阿的中年大叔,很受村里人的尊敬和爱戴。
村里人的关系一般都很和睦,除了个别凶狠恶煞不讲理的人家,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勤勤恳恳过日子的勤快人。
白洛川和猎户来到他二伯父家,看着面前的屋子,大多数是用泥巴糊的墙壁,屋顶上用稻草铺着,并没有村长家那种黑色的瓦,不过胜在屋子宽敞,占地面积大。
白洛川有些紧张,毕竟他不是原主,为了维持自己幸福的模样,白洛川有些不自然地抓住猎户的大手,眼神闪烁着,“我能牵你的手进去吗?”
猎户显然也很不自在,但最终点个头,两人的手都很僵硬,很快地出了汗,不过谁都没有松手。
给他们开门的是骂骂咧咧出来的二伯母,不过在看到他们提来的公鸡和肉时又喜笑颜开地招呼他们进去,那变脸的速度简直让白洛川惊叹,不去当个演员真是可惜了。
二伯父还在田里干活,家里的小丫头小荷领着两人去找他的阿父,而白洛川则牵着小丫头的小手走在最前面。
他们到了一块足球场宽的田地里,有一位中年男人正在耕田,雇不起水牛的人家都是自己亲手挖。
作为第一次上门的姑爷,于情于理这猎户应该上去帮忙,白洛川担忧地看着去接替二伯父活儿的猎户,那歪歪扭扭的姿势,不标准的动作,还有随时都有可能挖到自己腿间的危险举动,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站旁边去,我自己来。”被二伯父嫌弃的猎户灰溜溜地垂着头向他走来,身上还被溅了不少泥巴,看上去十分狼狈。
白洛川给他把多余的泥巴拍了下来,“你不会种田?”
“不怎么会...”猎户有些尴尬地挠头。
白洛川此刻真的想离婚,不会捉鸡,不会种田,他这二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们家的地不是他自己种的吗?不对呀,他听村里的人穿这萧猎户是会打猎会种田的?难道是不想帮他二伯父干活,故意装的。
最后,二伯父是黑着脸回家的,留他们吃了顿不怎么好吃的饭,就让他们自己回去过好自己的日子,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让人带个信。
下山“容易”上山难,回去的时候他们足足走了一个半的时辰,白洛川一回到家就躺在了床上,压根没注意躲到厨房里的猎户也是一副累死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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