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十二章

书名:博君一肖:想见不如不见
作者:吃兔子的胡萝卜

  “你,你是谁?”

  “臣王一博,特来此处接殿下回宫。”

  “你管我叫什么?”

  “殿下。”

  肖战先是沉默,然后发出深深的喘息声。

  “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您是东国最小皇子,是东国国主唯一的皇弟。”

  压抑之中,肖战只觉得周身暴涨的热气,正搅得一室春波荡漾。

  “唔……”制不住的呻吟喘息。

  “你,你说你叫什么?”肖战沙哑着低喃出声。

  “臣,王一博。”规规矩矩平静嗓音。

  “王一博……”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臣在。”

  “唔……我……”深深欲望迭起而上,再绷下去,肖战清楚自己定然会暴血而亡,即使如此,倒不如索性……肖战轻轻抬起眼眸,看向面前行礼之人,暗自定了定心神,管他是骡子是马,至少先扛过这生死关再说,于是肖战勉力撑住了自己的身子,撇眼探去,轻声说道:“王一博将军。”

  “臣在。”

  “你,可愿救我一命?”尾音挑起,竟不知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可变得如此妖媚。

  “臣,不解殿下何意。”

  ……(整章都是肉肉,见作者说反转镜像)……

  窗外泛白天空,渐渐日月亮,和风凉爽,当是个绝好晴朗,艳阳天。

12.

  “得嗒,得嗒”一阵马蹄声响。

  官道之上,远远的一辆马车疾驶而行,驾车之人黑瘦俊朗,仿若是员武将,而当先引路的,则是一红衣人,玉面冠带,气宇不凡。

  肖战手持卷书,倒卧车中,双眉微蹙,沉静阅,忽然“咣当”一个颠簸,差点头撞车顶,霎时白了脸,却非心悸,而是身后隐秘处生疼撕扯,不禁苦笑摇头,待到平缓些许,这才放了手中书,抬手捏住身旁车窗罩帘,微微掀起一角,偷眼看向那前面一抹红衣身影。

  清晨醒起之时,身边人已然不见,恍然间,竟觉得昨夜情事仿若梦中,顿觉羞愧,想必这等丑事定然恼了这将军,入不得眼了,这才未等自个醒来,便早早离去吧,也对,男人与男人,这违背天常之事,又怎能让人欣然接受呢,虽然昨夜起因皆为药,但,虽如此,自个那般急眉冷色,呼喝怒吼,逼着人家与自己同房云雨,这等造孽又岂能借口一句“因药无碍”了事呢,不由得心中长叹,想不到临到头来,自己仍未抵抗得住那股子欲望纠缠,如若当时咬舌滴血,或者刀刺手割,未必不能散出些许药力,但那时那刻,为何自己只一心要与这初初相见,不识不知不详不悉之人交合才可,细细想来,真真懊恼不已,连番自责,却无奈事已至此,只好勉强下榻净身更衣,想要去寻着这人当面道歉致谢,但不想自个刚刚扶着门框踏跨出去,迎面便撞上一个黑瘦武将,直接扯了脖领便推上了这马车,唉……随后路途之中,才被告知原来王一博入宫向那梁灿辞行,但不料那梁灿居然一味推诿扯皮,就是不放他们一行东归,于是王一博这才与其副将江淮翎,无奈强突围困,驾车狂奔于这去往东国之官道之上。

  “咣”又是一个路颠,这一下,可晃的厉害了,身子控不住,一起一落之间,私隐痛处直接撞击身下坚硬车板,刹那钝痛,好似热火烘烤一般,瞬时冷汗直流,急喘不已,难以忍受此番折磨,只得放下手中所捏车帘,挺身后仰靠向身后冰冷木板,细挑眉毛紧蹙抽动,双眸微闭,齿咬下唇,生怕痛呼出声,双手搭抚细瘦腰间,慢慢揉开,想要缓解那般酸痛酥麻,却不料,只这一个小小动作,竟牵扯身上各处僵硬肌肉,同时叫嚣抖颤,麻痛不已,不由心恼闷气,索性摊手一旁,也不动弹挣扎,只闭眼撇嘴,孤零零一个瘦长的身子,随车摇晃摆动。

  “将军!前面有驿站,要不要歇息片刻?”驾车的江淮翎高声叫喊前方快马奔袭之人。

  王一博不语,只埋头赶路,不作丝毫停留。

  江淮翎见状,无奈叹息,甩起马鞭,驾车紧紧跟随,擦身而过路边驿馆,阵阵饭香扑鼻而来,勾人馋虫,忍不住回望过去,渐行渐远,只得望洋兴叹。

  “江淮翎大人。”忽然身后车厢内,肖战轻声说话。

  江淮翎微微怔愣,想今日早间,自己接了将军之命,将这小皇子殿下从屋子里直接拎上马车,也未与他多做解释,只是后来路上才匆匆告其原由,全程路上颠簸坑洼,且自己初次赶车也没个准谱,顾不得躲避低洼泥泞,就如此淌了过来,直到现在得闻车内话语,才忽然幡然醒觉,也不知里面这皇子殿下能否承受乎,于是急忙扭头朝内说道:“殿下,您有何事?”

  内间沉默片刻,方才传来肖战清亮声线:“请问,难道我们还未逃脱梁灿的追兵吗?”

  “回禀殿下,我们已然逃脱,梁灿那班养尊处优得兵老爷,怎追得过我们,嘿!”江淮翎洒脱笑道,得意非凡,午间刚刚出城之时,遇见一伙追兵,自己下车只交手几轮,便连挑了几十人兵器,哈哈,那般威武,真个爽快之极,现下思来仍意犹未尽,忍不住啧舌赞叹,回味无穷。

  “那为何我们还如此急行赶路?”车厢内,传来肖战疑惑声音。

  “这……”耳中听着问话,江淮翎顿时无语,因着他自己也不解个中意味,只是追随将军前行而已,一时皱眉深思过后,方才谨慎说道:“盖因吾皇念您甚深,所以我等才会奔波急行,只想早日得偿皇愿才好。”语毕,抬手甩鞭,促马奔。

  车厢之中,平静如昔,没了半点声响。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一轮明月悄悄攀上树枝,静静俯视这片宁谧大地……

  “今晚就在这落脚吧。”车厢外响起王一博平静低沉的声音,肖战轻轻抬起头,透过窗帘隐约瞧见那红衣人翻身下马的身影,自从昨夜后,这人就再没和自己说过话,想来也是故意避讳吧。

  “殿下,请下车。”车帘一掀,外面江淮翎探头进来说道。

  肖战勉力挪动身子出了车厢,借江淮翎之力跳下车来,却不料脚趾沾地的一刹那,瞬时一股热流从后庭之处缓缓滑出,不由得心中一惊,无奈摇头,唉,想来这一路跌撞,到让那昨夜孽情残留下的撕裂伤口复又挣开了吧,轻叹,抬眼向四周瞧去,只见一片茂密丛林,影影绰绰,但见那不远处树影中竟有波光粼粼闪烁,一时欣喜,于是转过头来,朝一旁正从车厢内搬挪什物的江淮翎附耳轻声念了几句,便踱步朝那一片银白缓缓走去。

  一旁高耸树干背后,王一博慢慢放下手中铺盖,站起身子,轻抬头,默默注视那消失于一片斑驳树影之中的白衣少年。

  月朦胧,影稀疏,天阁清冷幽啼凄,

  情难全,意缺圆,人间空漠哀泣怨。

  肖战静静注视天边那轮孤寂圆月,那般明亮,那般清澈,仿若可以抹除一切心中郁结烦闷一般,渐渐清朗,渐渐空明,轻笑起,浅慢低头看向面前一池碧波泉水,清澈见底,可爱喜人,于是竟全不顾身处野外,抬手除下衣衫,抬脚涉入其中,如此这般赤条条,卷起一波一波泉水荡漾开来,心中独留一片霍然,明净。

  月下影照,圈圈波浪之中,一人背向池畔,青丝缠绕随波款摆,纤细腰肢盖于那青丝之后,时隐时现,偶尔流露背脊一片盈白肌肤如玉如晶,与那湖水交相辉映,融合贴切,仿若这池中精灵一般,似梦似幻。

  “咯吱”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细小声响,仿若树枝折断,肖战猛然惊醒,诧异转头看向池边,只见一团影子倏忽闪入旁侧丛丛树木阴影之中,心中疑惑顿生,于是急忙踏上岸边,捡起地上已被血污了的内衫,翻找干净地方用来擦拭身体,随手弃于一旁,复又弯腰拾起自己那宽大外衣,遮掩躯体,松散系妥,这才朝刚刚那影子隐去的地方走去。

  黑雾蒙蒙,树荫阴霾后,一角红衣隐约呈现。

  肖战瞧得真切,心中顿时明了,于是浅笑出声,施施然行礼作揖,笑眉笑眼,轻声说道:“王一博将军,有劳。”语毕,偷眼看去,笑容漫溢。

  阴影之中,王一博略迟疑,方才慢慢走出,垂头于胸前,搭手长揖,静默不语。

  眼瞧着这面前人,如此不情不愿,肖战不由心中暗叹,刚刚收拢起的满怀憋闷重又袭来,于是索性转身朝向一池平静湖水,慢慢坐下,盘膝凝视那倒映水中,微微抖动的一圆明月。

  沉默环绕四周,两人咫尺之间。

  忽然,唏唏嗦嗦一阵声响,身畔终是坐下了那人,虽不言语,却同样注视那团水中之月。

  许久无话,肖战慢慢回转头来,看向身旁人,剑眉斜飞入鬓角,一双斜挑魅眼星光点点,悬鼻挺直,唇厚润泽,麦色肌肤宽厚有力,身材修长,不带丝毫赘肉,这等上品人物,不知为何,自己竟会觉得如此熟络,且心中总有一股奇异欲望,想要与他更加亲近些。于是,一时忍耐不住,冲动开口轻声说道:“王一博将军,请问……”

  那厢王一博听闻肖战说话,便即转过头来,一双眉眼平静注视,幽深眸色,静如古谭,虽不自觉,却夺人魂魄。

  “那个……”肖战语涩,再无法接触那人眼眸,于是急忙撇向一旁,心中阵阵涟漪波动开来,沉静些许,方才继续说道:“我与你以前,是否相交甚好?”

  王一博微微皱眉,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一池水波,片刻,方才沉声说道:“殿下为殿下,臣为臣。”

  肖战转脸相向,一脸失望神色表露无疑,轻转眼神,瞧着身旁之人那棱角分明的侧颜,长叹出声,轻说道:“我……失了记忆,过往一切,皆记不得了,但不知怎地,却总觉得与你相识甚久,仿若自打天地初开之时便连结一处,这等奇异感觉,让我心慌不已,此番听你言,到并非如此。这样甚好,到了了我这心结了,呵呵。”话语未落,调转过头,一阵尴尬干笑,到更让两人之间,凝结成冰。

  无语时刻,四周空荡荡,没有一丝声响,面前所有,只是这池中一汪随风波动水,这水中一轮斑驳晃动月,这月中一袭虚晃清冷影,这影中一个孤寂愁苦人……

  “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忽然之间,打破静默空间,肖战轻声开口说,秋水双眸盯着一片随风落下的叶子缓缓滑过水面。

  王一博微微怔愣,转头看向肖战,默然无语。

  “你,来这里找我,是想要我这句承诺吧?”肖战歪头看向王一博,瞧着他一脸诧异,倏忽唇边带笑,复又转回来看着那随波逐流一片树叶,低喃细语道:“那一晚,那一晚所发生之事,本就荒诞污秽,不用你说,我亦会守口如瓶的。”寂寞沉沦,风过处,瑟瑟颤抖。

  王一博默默垂首,未曾开口之事,被一语道破,除了沉默以对,又还能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将军!开饭拉!”远处,江淮翎声音骤然响起。

  池畔二人,听闻,同时起身,却一前一后,交错离开。

  后半夜,冷风渐起,翻卷袭来,呼啸不绝,马车旁,一团温暖篝火渐渐熄灭。

  肖战裹紧身上铺盖,却仍抵挡不住阵阵寒意,睡梦之中,不由自主蜷缩成团,抱紧膝盖,仿若如此便可将那刺骨寒冷断绝于身体之外,但这只怕是痴心妄想罢了。

  乌蒙蒙身处冰冻天地,冷绝,抬头看,远远的,一个人影立在前方,看不清楚,却仿若林宇,想要快走几步,身子却已冻僵,动弹不得,心中焦急,竟颤动嘴唇脱口说道:“好冷……林宇!救……我……”忽然之间,仿若前方人听到自己喊叫,居然调转头来,朝向自己,于是忙仔细看过去,瞧清楚眉眼,赫然竟是王一博,顿时吓傻,张嘴想要说话,却出不得声音,一时气急,伸手便拽向脖颈,却不料,恍惚之中,好似被人抓住了手,急忙用力挣扎,却终是脱不得身,正自焦虑烦恼,倏忽间,一股热源靠近,瞬时周身温暖,仿若置身三月艳阳之下,于是渐渐放松,舒适吐息,安然惬意,更加靠向那股暖流,抱紧贴近,沉醉其中。

  “将军,您劳累了一天,去歇息吧,换我来给殿下焐身子。”

  “不用,你睡吧。”

  “这……那将军您也凑合眯一会儿。”

  “我自晓得。”

  阵阵夜风吹过林间树梢,撇下片片飘零叶片,静悄悄的,洒落一地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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