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这两天,在殿中便是修剪海草,或者随手点化一条从外面游进来的鱼,让它们说一说趣事。
今晨一条红色的小鲤鱼便围着缇兰,跟她说着它的所见所闻:“鲛人大善,泪随风成珠,日前,妇人落水,不忍,救之,船上之人见状,邪念起,哄骗鲛人,将其捕捉,以贪钱财,然,鲛人由龙鲨庇护,逐,无一人生还。”
缇兰叹了口气,她在人界时,也曾偶闻过珠害案件,大抵是钱财起邪念。
“小云,将此事禀于鲛人族长,皆告知,若人界再有恶意得珠者,神罚一年。”
神罚,家中土地皆颗粒无收,打鱼也皆空网。
小云刚刚出门,便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殿下,听闻泰山府君来访了。”
缇兰手中握着的茶杯,一瞬便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水洒在了出来,又顺着桌子流到了地上。
滴答,滴答。
缇兰攥紧衣摆,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心里不住的去想他来干什么?
莫不是知晓了她,不,她自小居于宫殿之中,虽是占卜之术名闻三界四海,但前来占卜者,她皆是与皂纱后接待,知她名者更是甚少。
而于泰山府君而言,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劫罢了。
缇兰攥着手,不知不觉间,手中以被自己掐了几个手印,才压下心中的慌乱:“他来便来了,你急什么?”
“殿下有所不知,日前,君上与泰山府君在天界时拌了口舌,还差点动手打一架,如今泰山府君又冒然来访,恐是不善啊。”
按理说,两人打架本也没多大的事,都是一品神君,谁又能打的过谁?
可这海底的殿,却真真让人烦的很。
若是殿中任何一方有剧烈动荡,那定是会将整个王宫都搅的动荡不堪。
缇兰听说是这个原因,却也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可心里却还是乱的很。
“封锁缇兰殿,今日凡进门者,一概拒了。”
“这.......”小云有些不解,可对上缇兰那压抑的目光,便立马俯身行礼:“是。”
东海龙王听闻帝旭找了过来,当真觉得这段时日点背了些许,他不就在天界跟这小子拌了两下嘴吗?
谁不知泰山府君厌水,如今却忍着厌水也要下他宫殿跟他打一架了。
这口气能忍?他撩起袖子,一拍桌子让人迎了进来,刚想跟这小子结结实实的干一架。
便见他弯腰行了一礼:“见过东海龙王。”
这礼把东海龙王给行楞了,他看着面前的帝旭,脸色惨白,嘴角却鲜红,像是刚吐了血。
东海龙王:“.......这,这。”
“帝旭此次前来为前些时日的出言不逊向龙王赔罪,只帝旭听闻龙王殿下有一女,善于占卜,从未错漏,帝旭想求所爱之人,求公主殿下为帝旭算一卦。”
东海龙王心里明了了,算卦是真的,道歉是假的。
“府君有礼了,只我那女儿前些日子刚去了昆仑,眼下赶回来,也需到蟠桃晏了。”
帝旭这些日子,每每闭眼,总是她的一言一句,他把能抽的记忆都抽了,可都没有反应。
一想到着,他心口便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缇兰对他的这些记忆,都没有反应......
帝旭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的东海龙王,眼眶都是红的。
东海龙王心里毛毛的,但一想到前些日子跟着毛头小儿拌嘴颜面尽失的事,便依旧板着脸道:“我那女儿,也就会些微薄之术,实属外界吹于太过,冒昧一问,不知府君心爱之人生辰和大约样貌可有?我或可帮府君占卜一二?”
“不必了。”
穆德庆在旁边擦了下汗,谁不知这东海龙王的占卜之术,最是羸弱。
帝旭刚出东海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剥夺记忆最是耗费精力,和气血。
随后赶来的穆德庆见状连忙哎呦了下:“君上,这记忆剥不得了,剥不得了啊。”
帝旭擦掉嘴角的血,随后笑了起来,剥什么呢?还有什么呢?他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原来他和她的记忆那么少。
如今想来,他总是在让她不开心。
“你是嫌你脑袋长在脖子上太长了是吗?”
穆德庆心里一慌,连忙跪下:“君上,奴哪敢想这个啊?奴...奴刚刚去了公主殿下的宫中,那里的婢女说,她确实去昆仑了。”
帝旭深呼了口气,声音有些苍凉:“那你说,还有什么法子呢?”
“这.....”穆德庆心里也悲哀,这淑容妃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这人走了,便开始疯了,这次,可远远比那次还要疯。
他绞尽脑汁想着,突然想到一个点:“奴还听闻,若还有一魂者,不下黄泉,只上天界银河边,排队,待化作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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