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的厨艺是真的很不错。
王一博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大口大口吃得相当满足。
“这么给面子啊，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肖战坐在他对面。
工作室里没有专门的大饭桌，平时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吃饭，所以直接用沙发旁边的茶几将就。
两个大高个儿就那么挤在地上，莫名多了一丝温馨。
大概每个下厨的人感到最饱足的时候，就是吃饭的人吃的足够香。
肖战反而不饿了，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茶几上观察王一博，发现对方吃饭的时候更是不说话，嘴里塞满了东西，看上去像小仓鼠似的。
“有句话我憋好久了。”肖战忽然说。
王一博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唔……就是，你是不是还有奶膘啊？”肖战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就这个地方有泡泡肉，看上去很好捏的样子。”
王一博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没有。”
说完冷酷的两个字，继续闷头扒饭。
“明明就有，我看你就是害怕我捏一下。小气鬼。”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哥哥，某人在那嘟嘟囔囔，跟小孩子似的。
王一博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会，很快又装作没听见继续大口大口吃饭。
别看他瘦，饭量可不小。
肖战看他没有太拘束，吃得也挺扎实，瞬间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变近了。
收拾准备洗碗的时候，王一博忽然来了一句：“可以给你捏捏。”
“嗯？捏什么？”肖战反应两秒，突然提高音量，“真的可以捏？那我不客气了。”
王一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闭上眼睛。
然而肖战的手指并没有落在他的脸颊上，反而从他的眉心轻轻划过，带到鼻梁。
那触感太陌生，王一博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肖战赶忙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看到长得不错的骨相就想摸一把，想试试看能不能临摹下来。”
“饭已经吃好了，你送我回去吧。”王一博看了一眼肖战刚才摸他的那只手，“报酬你已经收了，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咳咳！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肯定送你。”
肖战几下把碗洗好，乖乖把人送回后西二街。
车刚停稳，王一博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下车跑得不见踪影。
下午一点。
王一博来接人。
“你跟六子他们打架了？”
薇姐叼着一根烟靠在墙上，春末还有些冷的天气里，她却穿得十分清凉，把姣好的身材全都显露出来。
“嗯，他们找你告状？”王一博到她身边，把烟从她手里抽出来。
“干嘛！”薇姐试图抢回去。
但来不及了，王一博直接扔在地上，一脚踩灭：“吸烟有害健康。”
“切！你真是翅膀硬了。”薇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没有跟他大吵大闹，反而双手环抱在胸前托起一对圆润饱满，对王一博微微挑眉，“钱呢？我听人说你从六子手里撬了一千块钱走，怎么着也得分我一半吧。”
原来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才没跟他吵。
王一博挤出一丝嘲笑：“没钱，那些钱是给别人的赔偿款，已经给出去了。”
“什么？！”
薇姐声嘶力竭：“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靠自己拳头砸来的钱居然拱手让人！”
声音太大，甚至在巷子里产生了回声。
而巷口，肖战被这凄厉的喊声吓了一跳，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可能是长得太高的缘故，他从小就容易平地摔，为此被别人笑话过不少次。
长大后没那么调皮好动了，才稍微好些。
刚才他就一直很好奇“深雨巷”到底是什么地方，送王一博回来之后，又怕王一博在这惹什么乱子，干脆偷偷跟在后面走了一截。
他这辈子没做过这么猥琐的事，难免心虚，等王一博走过来隔了好久才敢靠近。
“我说了，那是别人的赔偿款，跟我本来就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还帮人打架！你知不知道你在咱们这边又多得罪一波人，六子他能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吗？小心什么时候背后捅你一刀都不知道！”
“懒得跟你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娘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对老娘？”
薇姐不依不饶，直接上手搜身：“我看你就是不想把钱给我，才故意找这种可笑的理由。我不管，今天我必须找到钱！”
“要钱，你直接进去接客啊！反正那些男人你也不是不识！”
一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
肖战站在巷口，彻底停下靠近的脚步——如果刚才他接收到的信息没有错误的话，王一博是在跟他妈妈说话。
而他妈妈……好像是特殊工作者。
难怪他会是这样的性子。
肖战正要觉得可惜，面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抬头正好对上王一博充满敌意的目光。
耳边擦过一声冷哼，听不太真切，但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转瞬间，王一博已经从他身边绕过。
“王一博……”
肖战犹豫片刻，发现对方对自己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选择跟上去：“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王一博！”
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肖战有些急了，干脆狂奔上去一把抓住王一博的胳膊。
但下一秒就被狠狠甩开，整个小臂和手背直接撞到旁边的粗糙墙面，发出闷响。
第二次了。
被甩开，又被撞到。
肖战疼得说不了话，尽力克制着才没让自己的面容变得狰狞，让痛苦看上去不那么严重。
王一博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匆忙离开的脚步终于不再前行。
他静静站在那里，眉宇间藏着几分担忧和愧疚。
等手上的疼痛缓过来些，肖战紧紧抓住王一博的衣摆：“别再甩开我的手，好么？”
还是温柔的商量的语气。
或许是出于愧疚，王一博“嗯”了一声作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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