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找上门

书名:死对头的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作者:碎安

  时浅来到了自己新租的房子。

  是在二环内,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房型,坐北朝南,阳光很好,四周的装修风格也很符合他的性格。

  清冷简约。

  李成累成狗的瘫在沙发上,冲时浅竖起了中指:“这么着急搬家,还不赶紧请我吃顿饭酬谢下我。”

  时浅放下鸡毛掸子,走到李成身边为他垂着肩膀,轻轻笑着:“你看这样可以了吗?明天刚好没工作,到时候请你去翠烟阁吃一顿?”

  翠烟阁是京城一环线路内著名的美食店,门庭若市,想要订上位置很难,曾有纨绔子弟带着钱想要插队,结果被保安直接赶出出去,甚至在翠烟阁客户系统了直接将他名字拉黑,甚至其父原本为其规划好的官场道路也泡汤了。

  自此后,翠烟阁老板有京城高官扶持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时浅曾慕名而去,罕见的被工作人员要求走了vip通道,对,是要求。

  要求插队吃饭,甚至还享有独一层的楼房大小的包间。

  “说起这个,翠烟阁那里是不是——”肩膀处力道不重不轻,李成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很多,突然听见手机一直在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没看见有诈骗标记,也就收了话题接起来问道:“喂,谁啊。”

  “是我,裴序。”

  手下捏肩膀的力度重了几分,李成倒抽一口凉气,压低声音对一旁的时浅喊道:“祖宗啊,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时浅别开头,一声不吭的,示意李成挂了电话。

  李成却误会错了意思,以为时浅是要让他继续打电话,于是就老神在在的问道:“裴序,你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

  裴序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声音冷了几个度:“时浅呢?”

  “搬家了,”李成无所谓的说着,察觉到肩膀处时不时一重一轻,也就没有让时浅按摩了,时浅也就站在一边,站立良久,转而低头离开。

  只要不去听,不去想,是不是就能忘记。

  七年的时间,时浅本以为自己的想念会被搁浅,却不曾想,在见到裴序时,被放大到难以自持的地步。

  转身进了房间,耳边电话交谈的声音也逐渐消匿。

  而裴序的那通电话,似乎也只是迫于家人压力不得不问候的一句,又或者,是要报仇。

  就因为他破了他的处男身?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坐在床沿,仰头看着阳光倾斜而入,时浅仰头望着刺眼的阳光。或许是阳光太过温暖,暖和了他的心,让他意识逐渐溃散,忙碌了半天的身体,也卸了力气。

  客厅内,聊了许久,李成面色就像是彩虹,什么表情都有,艰难的挂了电话,他想起裴序刚刚说的内容,叹了口气,将卧室门关上之后又随意收拾了一番,这才转身出了公寓离开。

  出门的时候,李成遇见了风风火火赶来的裴序,语调没什么起伏的道:“时浅就在里面,裴序,记得你在电话里说的,如果你敢做出什么伤害时浅的事情,我保证,就算你爸是裴董,我也敢打得你满地找牙!”

  裴序的风衣敞开,从电梯里下来与李成碰面,将他的一番言辞听完,保证道:“李哥,我和时浅真的是误会,你也知道七年前我多喜欢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因为他成了我哥,我就讨厌他。”

  裴序也很不解,但是他知道这次的活动碰面是打破七年僵局的唯一办法。

  只有这样,他才不用偷偷摸摸的……

  李成没有错过裴序真诚的面色,将时浅家里的钥匙递给他道:“给,他家里的钥匙。”

  踟蹰着,李成捏紧手里的背包,道:“还有,那祖宗在睡觉——”

  “你放心,我知道时浅有起床气,我不吵他。”

  李成刚松了一口气,一阵风刮过,裴序就穿过他的肩侧往公寓里走去。

  房间内,一身棕黄色大衣的裴序踩着一双突兀的运动鞋来到了卧室,静静的立在门口,抱胸看房间内随便躺下的时浅,嘴上勾起笑意,可是想起什么,又忽的抿唇。

  唇线绷紧,他看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这才转身去了厨房,将一些还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的菜拿到厨房,准备好好工作。

  氤氲的热气透过玻璃缝隙挤进卧室,丝丝缕缕的番茄味道愈发的浓郁。

  时浅是被一股子菜香味给诱惑醒来的,番茄炒蛋的味道带着一股熟悉的人专有的手法,一下子就勾起了时浅的味蕾,他擦擦嘴角情不自禁留下了口水,迟钝的大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做的饭,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往厨房走去。

  “李哥?是你在做饭吗?”

  时浅往厨房走去,看到一个带着围裙正在忙碌的背影,脚下停顿了下来。

  那人回头看了眼,对他扬起一个笑:“时浅,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都到下午了。”

  他说着,唇角弯起无辜的笑,手上的锅铲还在翻炒着。

  时浅笑容僵住,瞌睡虫瞬间被赶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序,你怎么……”他缓着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继续道:“……进来的?”

  “李哥给我的,”裴序说着,扭头将火燃气灶关了后,将锅里的西红柿炒鸡蛋盛出,放在一边,语气不见外的道:“时浅,你先把菜端过去,然后坐好等我炒下一道菜。”

  态度太理所当然了,时浅别开头拒绝:“我不要。”

  真过分,明明他都是他哥了,还这样喊他,好像他必须十指不沾阳春水,难道除了端盘子,他就不能做饭吗?

  “怎么?七年没给你做饭?生气了?”裴序喊着冤枉的同时,开始炒下一道辣椒炒肉。

  火苗升起,见底的油倒入锅中,然后是葱姜蒜和鸡蛋,锅铲与锅面发出刺啦的声音,裴序微微侧头,感受到身后的动作,笑着道:“说起来,时浅,这些年……”

  “别叫我名字,”时浅看着宽厚挺拔的背影,落寞的收回眼:“我是你哥。”

  话音刚落,面前的男子轻笑着,额前的碎发因为肩肘动作而被带动,“可是,某人之前说过,想当我弟弟的。”

  无法否认,时浅深吸一口气,借由长发遮住自己的眼睛,走到餐桌前坐下。

  白色桌面很快就上了一道道菜,最后,落在时浅面前的,还有一份米饭。

  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粒粒分明,在碗里面垒成一座小峰。

  让人十分有食欲,在这些菜面前。

  时浅咽了咽口水,不去看面前的饭道:“吃完就走吧。”

  裴序拿着自己的饭刚落座,听见这话,他当然不乐意,也就当做没有听见,将裹着一层面的肉丝放进时浅碗里,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吃饭,吃完了我们睡觉。”

  时浅两手放在大腿膝盖上,闻言握紧,掀起眼帘,只感觉心脏抽疼。

  “裴序,”真的很久没有吃过裴序做的饭菜了,光是闻到味道,时浅就像是在吞毒药,慢性绞杀的痛苦也不亚于次。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我都搬家了,你——”

  时浅一直不肯配合的吃饭,裴序倏地站起来的动作打断了时浅继续说着的话,眸色一沉,去厨房里拿了双公筷出来。

  看到裴序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时浅瞳孔倏地放大,不可置信的推着椅背站起来:“你要喂我?”

  裴序捏着筷子似笑非笑:“什么?看来你很想我喂你。”

  四周空气有些寂静,时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的一红,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是说、就是吃饭、你、我……”

  说了半天,时浅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察觉裴序靠近他的时候为时已晚。

  裴序兀的握住时浅的肩膀,压抑不住的沉声问:“时浅,你还记得是不是?你挑食,所以我之前经常会喂你吃。”

  时浅:“……”

  他不吭声。

  裴序却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勾起笑意:“时浅,七年,就是因为你这样,我们才有大把的七年浪费掉,所以你现在是愿意跟我和解了吗?”

  裴序的话说完后,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房间内只有清晰的呼吸声,直到一分钟后过去,时浅这才道:“你这是在怪我?”

  时浅忽的红了眼,狠狠的瞪着裴序,转身饭也不吃的回到了房间,自己难受起来。

  关门声嘭的一声响起,裴序颓然的撩了把头发,轻声走到厨房安静的带着,低头眼里闪过锐利的光,他不是在伤心,而是逮捕猎物前的准备工作。

  不出裴序所意料,时浅在半个小时后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人,这才畏手畏脚的走到餐桌那里,抄起碗筷和一盘菜就要回到卧室吃起来。

  “时浅,饿了的话,我再给你热一热。”

  刚走到一半,裴序的声音由远及近,时浅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米饭和菜就被高他近半个脑袋的人给拿走了。

  时浅一怔,蒙尘的记忆发出耀眼的光,他记得,好像七年前,每次和裴序闹脾气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偷偷的吃他做的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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