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君翻了翻朋友圈,朱兰清似乎从来都不会发朋友圈,页面里只有一条分割线。
她不甘心,不甘心朱兰清只是她生活里的过客。
那么之前,婚礼上那一顿亲是什么?
不是纵容吗?
她这会烦躁的把最后一点酸梅粒摸出来吃完了,还是觉得嘴里空空。
可恶,好烦!
张家明走过来,“不过来排练吗?”
“噢,歇会。”
陈仁君将牛皮纸密封袋折好,塞进口袋里。
“你这是要戒烟?烟嗓唱民谣还挺好听,挺多人喜欢你的音色。”
陈仁君双手揣在兜里,“那就让他们喜欢呗,我唱歌就图一乐呵,又不赚钱。”
张家明拍了拍陈仁君的肩膀,“要是买不起烟了,找哥拿钱。软中华、黑金万宝路随便挑。”
“喂,看不起人了啊!”
俩人闹着,一前一后回了排练室。
其他人已经就位,地上摆着几瓶冻柠茶,“老大,你们回来了,点了冻饮料。”
陈仁君也不客气,拿过一瓶开了瓶盖就一口气喝完,咕噜咕噜下肚,整个人都清爽了。
电话震动起来,是陈彦和回的电话。
“喂,哥你忙完了?”
“有话快说,我要出差,马上上飞机,一会手机要关机了。”
“噢,也没什么大事,有个防风火机被嫂子收走了,联系不上她人,想着问问你。”
“没多少钱的东西,不见了就再买新的,我跟你嫂子离婚了,以后你别烦她。”
陈仁君看着在调试音响的张家明,跟话筒那边的人讲了句,“哥,有个事儿通知你。”
“有屁快放。”
“我喜欢朱兰清。”
陈仁君说完就挂了电话,对面陈彦和在忙,也没工夫再搭理她。
至于就在眼前的张家明,虽然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但是那张脸已经要比柴火灶烧的锅底还要黑。
此起彼伏的乐器声音响起,环绕声开始测试,没人在意无声涌动的暗流,各自手里都还有事情要做。
朱兰清洗衣服的时候狂打喷嚏,阮青青凑过来,“朱老师怕不是要感冒了,鱼尾咀的天,可凉的比城里早。”
朱兰清擦了擦脸上的污糟,“没事,谢谢阮书记关心。”
阮青青看着朱兰清着洗衣服的生疏摸样,“朱老师在家不做家务吧?”
“啊,不做。我老公回来会丢进洗衣机里,其他的有阿姨洗。”
阮青青吸了吸鼻子,“真不错,一会我能去你房间坐坐吗?”
朱兰清应承着,“可以啊,你不洗衣服吗?”
“我两天一换的,没时间洗衣服,最近可多材料要上报。”
“噢噢,阮书记是为孩子们着想,忙起来也是正常的。”
阮青青没回话,在朱兰清的房门口转悠了圈,就坐在那个水泥砌的台阶上。
“朱老师听音乐吗?那天看你车上放着小刚的歌。”
“谁?”
“周传雄啊,朱老师不会是随便放的吧?那你还真是运气好。”
“怎么说?”
阮青青笑起来,“你不会不知道黄昏吧?OMG,朱老师你这生活真是有点寡淡啊!”
朱兰清将衣服扭干水,挂在晾衣绳上,又在擦手布上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房门钥匙,开门请阮青青进去。
“说来你可能不知道,鱼尾咀以前差点是要出乐队的,当时来了个音乐老师,也能教低年级的语文数学,那人挺好玩的,特别活泼。”
朱兰清顺着她的话讲下去,“是吗?那她没留下来?”
“后来家里有事吧,反正也没违约,蛮神奇的。”
阮青青说到这里,意识到这话里话外带点PUA成分,“哎,我不是点你啊,我就随便一说,你别把我想的心思那么重。”
朱兰清给她倒着水,给她递了一个独立包装的参蜜。
“你不是喜欢有味道的水吗?尝尝这参蜜。”
阮青青接过,“嚯,好东西。”
“你要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十几条,你拿去喝。其实吧,我觉得你还挺有趣的,性格也好。”
阮青青放声笑起来,“朱老师,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讲我性格好的人。”
“真的假的?”
“当然,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不真诚的人吗?”
朱兰清又是一愣,她总觉得阮青青跟陈仁君性格很像。
不过朱村跟陈村隔得这么近,鱼尾咀都快到省外了,那个所谓的音乐老师,大概率不会是陈仁君。
更何况,朱兰清觉得,陈仁君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想是能教好孩子的人。
“朱老师?”
阮青青叫她,站在边上还不知道该在哪儿坐下。
“啊,你坐椅子吧,我坐床上。”
“朱老师,你该真不会觉得我是什么看起来很不真诚的人吧?”
“没有没有,刚刚走神了,想到一个朋友,不过她还挺小的,刚工作没多久吧?”
阮青青笑起来,爽朗的声线甚至有些透彻,“天啊,难道我又是什么经验老道的老油条吗?朱老师你这样讲话真的很好玩!”
朱兰清端着白水喝着,不得不说,鱼尾咀的山泉水,味道是真的不错。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潘校长的孩子在县里留她吃饭了,估计今天回来的晚,你想散步吗?我陪你啊?”
朱兰清坐在床上,抱着水杯,有一口没一口喝着,“就聊聊天吧。”
阮青青蹬掉拖鞋,在椅子上盘起腿来,脚丫一晃一晃的,“可以啊,哎你是真不听歌吗?那你真的会错过很多,你知道鱼尾咀没有信号的时候我最喜欢做什么吗?”
朱兰清摇头,“阮书记最喜欢做什么?”
“当然是听广播啊!你知道我最早听小刚的歌就是在广播上嘛,我靠,他那个音色真是绝了,要不是我真不是什么玩音乐的料,我还真想曲线救国接近他一下。可惜,他就是那种家庭生活很幸福美满的人。”
阮青青说到这里,整个人忽然跟定住了一样,晃着的脚丫也停了下来,“对不起啊,我总是忘记这些,你要是避讳,我以后多注意。”
朱兰清被她这副摸样逗笑了,“哪有什么好避讳的,事实而已。你们不是都讲,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那阮书记你呢?为什么留在鱼尾咀,没有留在城市里?”
阮青青一口气将参蜜喝完,空杯子就放在那里,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这是朱兰清给她抛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她要好好想想。
陈仁君:哥哥 既然你都离婚了 就把嫂子让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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