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去医院的路上他正巧收到了舅舅打来的电话。
“一博,调查清楚了,那个酒店是肖氏旗下的,女人也是肖氏的员工,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你以前不会问这些的。”
为了不让何希起疑心,王一博勉强地维持住笑意,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肖氏的事情。”
“你可以问肖战啊,他虽然是私生子,但是对自家集团的事情肯定也了解。”何希自以为是道,“哦,对了,我忘了,你妹妹就是被肖战害死的,哈哈哈哈。”狂妄的笑声传入耳朵里。
“好,我知道了。”他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沟壑越来越深,是肖战么?
想要害他的人会是肖战么?
他忽然开始慌张起来了,接下来路程中的五分钟,他甚至都有念头不再查这件事情。
他宁愿这件事情潦草结束,也不愿意查出来最后的结果是肖战。
到了医院旁的一个咖啡馆,王一博点了杯冰美式,点了杯白开水。
李秋实很快就到了,他脱了白大褂,少了几分斯文感,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沉稳依旧在。
“等一下。”他看到饮品的摆放,认真地将它们调换过来,自己喝冰美式,“你不能喝咖啡。”
王一博叹了口气,端起白开水抿了一口。
“今天来是交流病情还是其他?”李秋实提前确认好,是交流病情他可就开始计时收费了哈。
“跟你聊聊关于昨晚的事情。”王一博的表情很沉重,双手搭在桌面上。
看他这样子,李秋实知道事情应该不小。
“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酒店是肖氏旗下的。”
“什么?”李秋实也很惊讶,“真是巧合呢,竟然随随便便给你挑一家酒店就是肖氏的。”
王一博皱了皱眉头,望着他,语速慢悠悠的,却带着逼人的凌厉:“你很高兴?”
李秋实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肖氏又怎么样?你怀疑是肖氏的人有意要害你吗?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一博给打断:“我不仅怀疑是肖氏,我还怀疑到了准确的人身上。”
李秋实眉峰一挑,觉得这件事情有意思起来,“准确的人?”他也学着王一博语调悠悠的模样问。
王一博确信地点了点头,“昨晚有个女人在酒店拿到了我房间的房卡,何希说是肖氏的人!只有肖战有理由害我。”
“有什么理由?”李秋实笑了。
“为了制造我的负面新闻。”王一博顿了顿,理清思路继续说:“只要制造我花天酒地的负面新闻,我爸爸一定会大怒,彻底不认我这个儿子,只要这样,肖战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继承王氏的公司股份。”
“王一博,你清醒清醒好吗?”李秋实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真佩服你的脑回路,你怎么就认为要害你的人是肖战啊?或许他不知情呢?”
“他是肖氏的人,怎么会不知情。”
李秋实正色起来,挺直腰杆严肃道:“不瞒你说,据我所知,肖战并没有记在肖氏名下,而且,他只是一个私生子,早就已经在肖氏的股份中被除名了,至于想要害你这件事情……如果他真的想害你,就不会傻呵呵跟你发生关系了,并且肖战又不是不知道你无心继承公司这件事。”
王一博的推论被推翻,他竟然还有一丝的窃喜。
这样很好,因为这样,他就没有理由怀疑到肖战身上了。
“对了。”李秋实又靠回去,“你把那个女人照片给我看看,我们隔壁科室有人原先在肖氏干过家庭医生,兴许她能认识。”
王一博打开手机,翻出那张照片,把手机递给李秋实。
“就是她!”李秋实拍桌。
王一博有些慌张,“什么就是她?”
“我说的那个隔壁科室的同事就是她!”李秋实表情带着难以言喻的谨慎,“一博,你被人骗了。”
王一博面部表情立刻僵住,眼角抽了抽,剧烈的头痛袭来,他捂着脑袋,眼睛空洞无神,嘴里不断的重复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一博,你冷静一点!”李秋实起身离开座位,按住王一博的肩膀,循循善诱道:“冷静冷静……什么都不要想……放空……”
王一博闭上眼睛,努力喘息着,这才恢复神志,深黑的眸中只有无尽的悲恸。
“秋实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连我最亲近的人都会骗我。”
李秋实镜片下的眸子微微眯起,安抚道:“你要想,万一只是何希查错了呢?毕竟我那个同事才刚刚从肖氏离职。”
王一博苦笑,红红的眼尾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李秋实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你总要问个清楚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王一博表情漫不经心的,实则内心已经痛到了极点,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舅舅居然会骗自己,他深深叹了口气,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委屈地说:“我回去问问肖战。”
“问问吧,问完之后自己心里好受就行。”
王一博抹了把眼角的泪珠,不让它滚落下来,他又想起肖战曾经和他说过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嗤笑,随便一想就是他呢,十年前的仇恨完全被时间冲淡了,他还是放不下肖战,放不下童年时期短暂的呵护。
只有肖战那个时候让他体味到家的感觉。
父亲出轨,母亲花天酒地,集团金融危机,一切的一切让一个弱小的孩子怎么去承担?
他只是个孩子啊!只有那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后妈带来的孩子愿意亲近他,在他害怕的时候陪着他、淋雨的时候替他撑伞、陪他在老宅的屋顶上看星星……除了肖战,不会有人陪他看星星,更不会有人给他撑伞。
李秋实看到王一博沉默,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一博几秒,倏地笑了,拖着嗓音道:“你又想到他啦?”
王一博微怔愣,回过神后抬眸看向李秋实,“是,不过,你不会懂的。”
“是啊,我不会懂的,我又没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会懂。”他眸光略微沉了沉,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一博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也知道他在嘴硬,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伸手抓起桌面的手机,“走了。
“这就走了?”李秋实起身挥手,嘴上有挽留的意思,肢体上明明就是送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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