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顶着蓬乱像鸡窝似的的头发,气冲冲拿着毛巾走进了一楼的公用洗漱间。
让我拿着毛巾刷马桶?没个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来这件事!
西装革履的管家板着脸,冷冰冰地看着乔松拿毛巾在马桶盖上擦来擦去,擦了三小时,期间不说一句话。
乔松同一个动作重复了上千万遍,手累到无力地垂在马桶盖上,自己则坐在冰冷透净的瓷砖上,满脸的人间不值得。
“你为什么一直让我擦马桶?”乔松直起身,疑惑地问,“谢桑知不是让我打扫庄园吗?你怎么不带我去其他地方?”
乔松宁愿把整座庄园全都扫个遍,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狭小的空间里就两个人,没有花没有草没有说话声,太难熬了。
“董事长是让你打扫庄园,但是没说让你多久打扫完,你连一个地方都打扫不干净,还指望去打扫下一个地方?”管家瞥了乔松一眼。
原来摸鱼也是有好处的!
乔松想,这管家真会扣字眼,和他那个学校的校长一模一样。
天边泛起鱼肚白,乔松还在无聊地擦着马桶盖,准备和马桶盖死磕到底。
马桶其他的地方他自己是肯定不会碰的,只好把马桶盖擦掉一层皮也不罢休。
乔松打了一个哈欠,擦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管家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从一楼拎到二楼的主卧室。
“叫醒董事长的任务就负责给你了,切记,董事长有起床气。”管家说完,又狠心地将乔松推进了主卧室。
乔松想把手上的毛巾甩出去,甩到管家的脸上!
十个狗血文男主,十个有起床气,起床气犯了必定遭殃一个人。
很显然,这次倒霉人是乔松。
乔松这次不止除了腰疼,脖子疼,还有昨晚刚磕到的腿疼,连着心都在疼。
他害怕谢桑知一拳把他揍到game over,毕竟他又不是乔木,做不到完好无损地叫醒谢桑知。
卧室的窗帘厚重,拉得很严实,外面的光线透不进去一丝。
昏昏暗暗中,隐约能看见中央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一个裸体的男人,只堪堪用轻薄的被子盖住腰部那片,其余皮肤全都暴露无疑。
你们睡觉都不用穿衣服的吗?!
乔松忽然觉得自己5.2的视力不香了,这双眼睛要了还不如不要,他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的事情可能太多了。
别说,昨天没仔细看,现在仔细一看,这身材还挺好的。
乔松站在床边,像个痴汉似的,眼睛死死盯着谢桑知。
乔松的眼珠子盯着谢桑知的八块腹肌打转,腰腹两侧的人鱼线清晰迷人,最后一点隐在了被角中,看得人心尖痒痒的,想一探究竟。
稍长的凌乱碎发贴在额角,眼睛闭着眉毛锁着,少了白日里的冷漠感,脸部轮廓看着也柔和了不少,变得有人味,就像是掉落在人间的暴脾气谪仙染上了烟火。
有谢宝贝那味儿了。
乔松看向谢桑知的眼神温柔了许多,他承认自己不喜欢谢桑知,但也承认自己的生活离不开谢桑知。
“你怎么在这儿?乔松?你又耍什么花招?”谢桑知蓦地醒来,睁开那双带着侵略性的双眼。
谢桑知毫无征兆地醒来,把乔松吓了一跳。
乔松对视他的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中的毛巾丢掉,向后退去。
谢桑知一睁眼就不是他的谢宝贝里,他害怕。
“那个,管家让我喊你起床。”乔松开口时已经退到一米后的位置。
毛巾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谢桑知的脸上,谢桑知刚睡醒,嗓音沙哑:“管家让你叫我起床,还让你拿毛巾砸我脸上?”
谢桑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美妙的交响乐,各种乐器混在一起,更显低沉。
他还没有听过谢桑知的这种声音,有些脸红,好在房内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变化。
乔松哪知道自己的手这么巧,一扔就扔在人的脸上。
要是中彩票有这手气,乔松就不会当个老师了,不当老师,也就不会来这里受气了。
乔松说:“没有,董事长,手误,听我解释。”
“那你解释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圆谎。”谢桑知把头下的枕头半立起来,两个枕头交叠在一起,背部靠了上去。
被子下滑,腰部遮住的地方更少了。
乔松别过脸:“就是手误,管家让我擦马桶,还没擦完马桶,就把我推进来,推进来之前,管家没把我手中的毛巾抽走。”
乔松一股脑把责任推给管家,没看到谢桑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没有管家的命令,我也不敢把毛巾乱放,毕竟擦马桶的毛巾嘛,放哪都嫌脏!”
“所以你就放在了我的脸上?”谢桑知的眼里冒着火焰,“乔松,你可真能耐!”
完了,说错话了。
乔松尴尬一下,想挽救一番:“董事长,听我解释,我嘴笨,没说明白,真的是手误,我真不是故意把毛巾丢你脸上去的!”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瞎扯!”谢桑知掀开被子下床,朝乔松走去。
乔松看着身上不着一物的谢桑知向自己走来,立刻捂眼大喊:“啊!你先把衣服穿上!怎么样都不能耍流氓!”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乔松在心里默念。
谢桑知被乔松的叫声吵得脑子疼,也意识到不妥,长臂一伸,在床边拿过一件睡袍穿在身上,才缓缓向乔松走去。
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从大敞的衣领处可以看到块状发达的胸肌。
谢桑知拉下乔松的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乔松,你到底在耍什么小心机?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闯进来!难不成又要在给我下一次药吗?做实你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吗?”谢桑知眼中的火焰烧得更猛烈。
“我身上哪来的药?要是不信你去问管家,是他把我推进来的!”乔松坚定自己没耍什么小心机。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机,不会那些弯弯绕绕。
见乔松打死不认,谢桑知笑了一声,鼻尖凑近乔松的鼻尖说:“是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鼻息相互缠绕,气氛暧昧,可两人的大脑无比清醒。
乔松下意识掰开谢桑知的手指,想脱离他的掌控。
谢桑知的力气不知道比乔松大了多少倍,乔松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有挣脱开,反而被谢桑知困得更紧。
下巴被眼前的男人捏得生疼,让乔松想起了揪脖子的恐惧。
完了,下巴也要肿了。
谢桑知不知轻重,另一只手捏着乔松的腰,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乖,听话,既然你那么想要,那我就成全你?好不好?”
“你有病吧?听你这个傻十三讲话,还不如一刀刀了我,我只想要钱,你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谢桑知的手捏在腰上的淤青上,两处疼痛在大脑中夹杂在一起,硬逼着乔松的眼眶泛出泪花。
谢桑知喜欢极了乔松的这个样子,好像一只被困的小兽,想挣脱却无可奈何,面上可怜至极,骨子里又不肯服软,嘴里的话说的有多么铿锵有力,模样就有多么惹人怜惜。
毋庸置疑,乔松的样貌肯定是极好看的,像清晨带着新鲜露水的红色玫瑰花,娇艳入骨,又清新脱俗。
在绝对的控制面前,看着毫无还击之力,于是,谢桑知心中一动,松开了他的下巴。
谢桑知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薄茧触上娇嫩的皮肤,所到之处,仿佛产生细小电流,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
谢桑知的指腹轻轻点在挺翘的鼻尖上,随后向下,落在干燥的双唇上,轻轻揉搓着凸起的唇珠,动作亲昵,触感柔软,乔松样子又乖顺,谢桑知升起一股邪火。
乔松张开唇,他的指腹顺着张开的唇缝探入口腔,湿热的舌尖碰到发热的指尖,星星火上掠过一道风,烧得更加猛烈,烧着那片荒芜的原野,灰烬散去,是新生的味道。
乔松红润的唇里含着谢桑知的一根手指,他用牙尖慢慢摩擦,讨好似的,突然,他的眼神一暗,闪过冷光,牙尖用力,用力咬上乱入口腔的手指。
乔松嘴里有一丝血腥味,是谢桑知的血。
谢桑知吃痛,推开乔松,不到三秒,回过神时,乔松已经不见了身影。
理智战胜情欲,谢桑知看着流血的指腹,环顾着四周,转头时,看到了床底下,动作慢了一拍的一只脚。
谢桑知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乔松,地上凉,快出来,冻出病来了怎么办?”
出来干什么?花钱给自己买棺材吗?亏钱买卖傻子才干。
乔松趴在床底下摇摇头,大气也不敢喘,就怕谢桑知发现。
殊不知,谢桑知已经发现了,听不见乔松的回应,笑意反而愈加浓烈,像是从阎王殿里出来的阎王,俊美如斯的脸上笑得令人发指。
得罪他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只见他薄唇轻启,对着门外幽幽地喊:“来人,把床给我搬走。”
乔松:我想谢宝贝了!我要回去!
谢桑知:什么?你在外面给我找野男人!下章你等着,能下床算我不行。
董事长·谢桑知的追妻之路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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