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脸上扑着粉,遮住红肿的眼睛,唇上抹了一层唇膏,显得唇色水润,唇珠诱人,想让人采撷。
想咬一口。
没尝过什么味道的谢桑知移过头,到达会场后独自下了车,把乔松丢在车上。
谢桑知带乔松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段清钰。
乔松作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被段家太子爷段清钰喜欢上,无疑就是野鸡变成凤凰。
段家名门望族,连乔木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中乔松这样的人,无非就是姿色好上一点。
段清钰不顾家中人劝阻,坚持要与乔松在一起,原本都快要谈婚论嫁了,谢桑知从中插了一脚。谢家人与段家人不合,知道谢桑知截了段清钰的胡之后,第一时间就用董事会硬压着谢桑知解决,达到报复段家夺取快感的目标。但是让谢桑知娶一个私生子,还是段清钰的前任,谢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的,两者情绪杂交,把错误全都推到了乔松的身上。
只能说林婉算计得时间巧极了,一下得罪两家,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聪明。
乔松见谢桑知下车后,身体放松了许多,他并打算下车,他知道自己一旦下了车,按照狗血剧情,必定会有修罗场。
他浑身都在疼,才不想掺和这些破事。
谢桑知手举香槟酒杯,站在人群中央,有上前勾搭的人,就低头聊两句,他时不时扭头看向会场入口,迟迟不见乔松的身影,便打了一个手势让秘书去看看。
司机把车开到停车场,乔松不走,他也不敢下车,见乔松睡得正香,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浓眉大眼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他也看不懂董事长的心思,说是在意吧,他把乔松丢在了这里,不管不问,说是不在意吧,又把乔松打扮的光鲜亮丽,带到了会场门口。
乔松很累,睡熟时会发出微弱的鼾声,不吵耳,听着很安心,有规律的呼吸在车内像是一首摇篮曲,听得司机也想睡觉。
秘书找到乔松时,他还在睡,连着司机一起。
车门没锁,秘书轻而易举打开后车门。但是秘书是个有素质的人,只是小心拉了一下乔松的衣角,并没有像管家那样,直接整个人都拎起来。
董事长没有吩咐过,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叫乔松。
叫夫人的话,怕董事长不开心,因为能看出来,董事长并不喜欢乔松;叫乔松的话,怕董事长又不开心,好歹是法律认定的另一半,算是半个上司,叫名字又逾矩。
秘书两难之下,开口说:“乔先生,醒来了。”
突如其来的人声把乔松吓了一跳,他揉揉眼,对上一张陌生的人脸,吓得往旁边躲。
“我是董事长的秘书,现在董事长请您过去。”秘书站在车外,简洁的说。
请我过去干什么?我就不过去。
“行……行吧。”乔松没硬气三秒,就被现实击破。
他什么手段在谢桑知手上都没用,要不然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惨样。
慢吞吞下了车,乔松疼到全身颤抖,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做完这事后还有副作用,再柔软的衣料在咬破皮的皮肤上摩擦,还是疼,特别是屁股那处,疼到乔松想骂人。
“我能不去吗?要不然你再和你家领导说说,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乔松开始了对秘书的洗脑,“你想一下嗷,照我现在这个样子,走到会场时,说不定晚会都结束了,那谢桑知肯定要骂你,时间拖得越久,骂你就骂的越狠,你还不如现在赶紧跑去和他说一声,还能少挨骂一会儿。”
“你倒是想的挺好。”谢桑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乔松看了一眼秘书,发现他已经躲在了自己身后。
兄弟啊!你躲在我的身后有什么用?我在谢桑知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你呢!
乔松顾不上疼痛,反过去跑到了秘书身后躲着。
秘书比他高出几厘米,正好能挡住乔松。
乔松看着秘书的后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这大兄弟居然比我还要高,吃什么长大的。
谢桑知看着齐齐低下头的两个人,怒极反笑。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的时间还在停车场磨蹭。”听到谢桑知的训斥,秘书把头埋得更低。
乔松看到前面的秘书比自己还要害怕,背部肉眼可见的抖,跟在谢桑知后面,就像一只可怜的鸡崽子似的。
瞅瞅这可怜样儿,激发了乔松的父爱,此时此刻,乔松是真的想把秘书抱在怀里,安慰他别哭,天崩地裂,一切都有乔老师在!
“你还不跟上!”每个人脚步声都不一样,谢桑知只听到身后有秘书的脚步声,却没有听到乔松的。
乔松作为班主任,课上袭击这种场景少不了,所以他的脚步声会特意放轻,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学校里,放轻脚步成为常态,也让乔松习惯了这样走路。
乔松的脚步是轻,但是他又不是鬼魂,走路不是完全没有声音,仔细辨认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果然,谢桑知一回头,发现乔松看着前方发呆,眼神中充满慈爱。
谢桑知一眼便知这是在心疼自己的秘书。
连自己都保不好,还心疼别人,这么傻的吗?
他不禁发出疑惑,这样的人,真的有本事算计自己吗?
乔松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艰难,到会场的时候,眼眶变得通红。
谢桑知的光环太强,乔松与秘书站在一起,一群人选择性眼瞎,愣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人。
秘书见乔松痛的实在难受,眼泪快下来了,偷偷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塞了过去。
“谢谢啊。”乔松用纸巾抹着眼泪,心中痛骂谢桑知。
递纸的时候,乔松不小心摸了一下秘书的手,秘书几乎是一秒就缩回手,衬衫衣领下是遮挡住的薄红。
秘书侧过脸,压低声音与乔松说悄悄话:“我感觉,你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坏啊。”
“我原本就不坏。”
乔松的嗓子像是被湿棉花堵住一样,发出的声音又沙又哑。
“也对。”秘书附和着说,“之前不是还有传闻说,董事长一定会娶乔木,结果最后娶了你。”
那个,其实,谢桑知的确该娶乔木。
乔松不好意思将这个话说出口,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小三上位。
乔松刚才还在想着乔木,身后就出现了乔木的身形。
乔木穿着白色小礼服,像个小王子似的走过来,停在乔松的面前。
他的胳膊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那个人看到乔松,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小松,好久不见。”
男人的出现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谢桑知的笑意冷下,带着不悦盯着乔松。
乔松摇身一变成为人群的焦点,不适蔓延着全身。
他的眼眶湿润,手里攥着一张纸,这副样子无论在谁的眼里,都像是遇到前任控制不住后悔痛哭。
穿这种衣服的肯定不是平常人,看乔木与他的亲密样,乔松也不记得乔木有个哥哥。
他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哪位?”
所有人都是一张看戏的震惊脸,唯有谢桑知笑出声,上前揽住乔松的腰,嘲讽地说:“段太子爷,我家小松说不认识你。”
段太子爷?被自己绿得那个?男二吗?
谢桑知突来的亲密让乔松不适应,他想挣脱却被揽得更紧。
谢桑知光明正大地掐了一下他的腰,暧昧地说:“小松别闹,腰又不疼了吗?”
乔松听出了谢桑知言语里的威胁,气得快冒烟。
“你的小木在旁边看着。”乔松小声地提醒说,他严重怀疑谢桑知也是个选择性眼瞎的主儿,只能看到那个段太子爷。
“哦。”
哦?你哦什么哦?
乔松看不懂谢桑知了,你家白月光还在你的面前,你和我搞什么暧昧,你又不恨我了?这都什么东西,莫名其妙。
乔木见谢桑知如同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心中不服,愤恨地盯着乔松。
乔松被三个人盯得头皮发麻,不停地咽口水,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谢桑知,别为难小松了,放开他吧,他现在很难受。”
乔松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眼睛放着光,朝着谢桑知努力地点头,证明太子爷的话是对的。
怪不得自古男二惹人爱,会说话会心疼,谁能不爱呢?
乔松对男二的好感直线上升。
谢桑知低头看着乔松,手上更用力,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可表面上却温柔地说:“小松很难受?”
谢桑知磨着牙,哪怕乔松说半个假字,自己都能放过他。
“嗯,非常难受,难受到不能再难受了,所以我能回去了吗?”
乔松狮子大开口,希望谢桑知放过他,又希望谢桑知让他回去。
“不能。”谢桑知粉碎他的希望。
乔松火了:“那你问个毛线?这不放屁吗?”
谢桑知快把乔松勒断气了,乔松深呼一口气,伸出作恶的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乔松不仅感到谢桑知的身体在僵硬,也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僵硬,抬起头对上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睛的那一刻,乔松还看到了道路两旁栽满彼岸花的黄泉路。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算了,死就死吧,反正自己现在也和死差不多了。
乔松不敢造次了,乖巧地趴在谢桑知怀里,躲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接受即将来自谢桑知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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