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公司吧，”郁岚赫笑着对身旁的王一博说道，“在片场彰铭不是一直给你打电话吗？再说了，我也好久没去公司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想大家了。”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站在王一博的立场为他着想，又说自己也有先回去的必要，不让对方觉得有心理负担。
最重要的是，话里话外隐隐绰绰透露着这阵子自己一直跟王一博在一起。
肖战不是傻子，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自己往车窗旁挪了挪，不让王一博的衣角碰到自己。
他嫌脏。
一到王氏大楼下，车子还没停稳，肖战就已经推开门下车。
丝毫不顾忌王一博会怎么想。
郁岚赫扭头看向王一博，似有若无地说道：“这么急，不会是有什么要联络的人吧。”
调查肖战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他跟沈家公子那段有心人都查得出来。
是他小瞧他了，小小年纪，挺会蛊惑男人。
郁岚赫决定跟王一博回公司也不是心血来潮，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公司每个人都有礼物，就连保洁阿姨都少不了。
而总裁办的秘书们是“天子近臣”，礼物更是定制。
颜色、款式、种类都是根据每个人平时的喜好。
这是他还跟着王一博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有时候，身边人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事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坏的，能变成好的。
好的，也能变成坏的。
不过，对肖战这样注定跟他站在对立面上的人，没有讨好的必要。
肖战的手指尖在轻颤。
照片上两个青涩的人并排站在教学楼前面，望向镜头，眼中的无措、羞赧、窃喜无处遁形。
这是他和晋珩的第一次合照。
怎么会在这？
郁岚赫是怎么拿到的？
震惊、反感、质疑，冲刷了过去回忆带来的酸涩。
也让他忽视身后的动静。
“想他？”
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地响起，肖战身体下意识一缩。
也下意识地将照片藏在身后。
“不、不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王一博的眼神过于锐利，让肖战站立不安。
也让他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想走？”王一博手一伸，将肖战直接扣在怀中，往前两步，将他重重地压在落地玻璃上，重重地吻下去。
沈晋珩才有点动静，他就迫不及待把他的照片带在身边，还一个人偷摸着摩挲。
冷待他，让他主动向自己道歉认错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全然消失。
他们之间，注定不能和风细雨。
“啊！住、住手！”
肖战头一仰，露出盈着些微泪水的一双眼尾。
王一博咬住他的耳垂。
余光瞥到那张让他嫉妒得发疯的照片，啃咬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王一博恶劣地想，他要让肖战以后每次回忆他和沈晋珩的过去时，脑子里都是他！
“你……这个疯、子……”
这个人前脚去找了别人，后脚又这般对自己。
他把他当什么了？
想到这，肖战毫不留情地咬上王一博的肩头。
他以为男人会甩开他，他也在等着。
但男人就这么任由他咬着，肖战心里顿时酸酸涨涨起来，嘴也不知不觉地跟着松开。
心里那块一直悬的心好像着陆了……
但随即一想到自己竟然在为男人的粗暴而安心，羞愤、气恼让肖战又咬了上去。
对身下人的情绪，王一博从来都是放了一百个心眼子。
前后不同力道的啃咬，其中细微的差别，可能连肖战都不知道，他却能辨别得出。
他被一阵甜蜜差点冲晕了过去。
这场欢爱格外地漫长。
等肖战再睁开眼，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休息室床上只有他一人。
肖战内心苦涩难言。
他对他，究竟算什么？
脚边那张照片已经被浸透，皱巴得不成样子，他也没有心情再理会。
闭上眼，强忍住心底那股不该有的情绪。
王一博进来时，就看到肖战手搭在额头上，身体一抽一抽的，似乎受尽了委屈，抽泣不止。
眉头紧皱，三步并作两步，坐到床沿上。
“不舒服？”
有些懊悔不应该占有欲作祟，让他身上满是红印。
熟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肖战蓦地放下手，露出小鹿似的泛着泪光的双眼。
“你没走？”
王一博刮了一下肖战的鼻尖，笑道：“你在这，我能走去哪？”
肖战鼻尖一酸，眼眶中一直打转的泪珠终于抑制不住地滚了出来。
他听到自己控诉的声音，嗡嗡的：“爱去哪去哪，谁管你。”
明明是句狠话，但配着肖战此刻的泪眼婆娑，王一博只觉得受用。
他轻哄道：“除了你，谁敢管我。”
这话不假，长那么大，连王大成的话他都左耳进，右耳出。
但他愿意听肖战的。
只要肖战不跟他闹。
肖战哪里知道王一博心里想什么，他只觉得男人是在哄骗他。
他劣迹斑斑，毫无信任可言。
拉紧身上的被子，企图蒙进去，躲起来。
他不知道，他的躲避，就像幼兽般惹人怜爱，王一博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蹂躏他。
想将他再一次压在身下，看着他因自己而颤栗。
但肖战全身斑驳的吻痕制止了他。
再做下去，他怕是真要跟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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