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条猛蛇将他死死缠绕，
他躲到哪，那条蛇就追到哪。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窒息而亡时，那条蛇才松一下紧一下，不舍地放开他。
龙涎香消失了。
“啊。”肖战轻呼了声醒来。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
不可思议地睁大眼。
晋珩，怎么会是晋珩。
他的反应让沈晋珩觉得好笑，他弹了一下肖战的额头，笑道：“看到我有什么吃惊的。”
“没……”
这话说的没有底气。
沈晋珩脸上的笑容敛下几分。
他想起源源不断寄给他的匿名照片。
在雨中携手奔跑的两人，在海边接吻的两人，互相喂食的两人，同进同出的两人……
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往他身上戳刀子。
让他血流不止。
原本坚信肖战被逼迫的信念摇摇欲坠。
他幽深的双眼直直望着肖战，质问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晋珩，你怎么了？”肖战敏锐察觉到身侧人的变化。
这一担忧的话语将沈晋珩拉回现实。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能吓着他。
起码要等解决完热搜的事情再说。
下了飞机，两人火急火燎去肖父的住宅。
在跟司机师傅报地址的时候，沈晋珩眉头皱起。
以肖战的能力，买不起，甚至租不起那里的房子。
是谁买的，不言而喻。
意识到这点，他脸色顿时难看。
肖战后知后觉猜到沈晋珩或许想到了什么。
但眼下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跟他解释。
只盼，他能懂他。
懂他当时的难处，懂他的举步维艰，懂他的反抗无能。
车内死一般的沉寂。
司机师傅像是嗅到一丝诡异，狠下心猛踩油门，生生将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上去。”
“我陪你。”沈晋珩握住他的手。
肖战不想把他卷入这个旋涡，正要开口劝说。
只见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也敢拦我？！”
沈晋珩将肖战挡在身后，狠狠扫了这群人一眼，挽上衣袖，准备动手。
“他们是我的人，也不能拦你吗。”
一个淡淡的女声响起。
一群人散开，让给身后的女人。
“妈。”
沈晋珩呆住了。
手僵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跟我回去。”
沈母瞥了一眼沈晋珩抓着肖战的手，心中的厌恶再也藏不住。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学业也不要了？！晋珩，你是不是打算连我这个妈也不要了。”
“妈，你在说什么？”沈晋珩无奈，“这怎么能一样？”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他爸每次在他妈和奶奶准备吵架前都出去钓鱼。
一个是爱自己的人，一个是自己爱的人。
怎么选，都是错。
“妈，等我陪战战把事情解决完立刻跟你回去。”
“如果我不允许呢？”
“妈……”
沈晋珩头痛。
他妈妈出身名门，没有嫁给他爸爸时有外公、舅舅宠着，嫁了他爸爸后，因为是低嫁，他爸爸他们也事事以她为先，导致他妈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但眼下，他怎么能抛下肖战一个人。
他在头痛，肖战同样不好受。
让别人左右为难，他能好受到哪里去。
再说了，总要有个人做牺牲的。
他拉了拉沈晋珩的衣角，说道：“回去吧。”
“战战，我……”
沈晋珩哑然，一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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