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微臣已经将所有的药发放了下去,城内的瘟疫已经没有继续蔓延。”
窦太医激动的说着话,多日来的疲惫仍未熄灭他的热情。
景汐禾也激动,她握紧了一双手,只觉得金光闪闪的气运值在她的眼前划过。
【支线任务完成,奖励气运值100】
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景汐禾眉开眼笑,根本忘了要在众人面前维持人设。
现在她只欠110的气运值了!
剩下的两个任务也近在咫尺,气运值马上就要清零了!
想到这,她喜滋滋的看了眼楚陵川。
景瑜白瞥了眼她激动的神情,正欲开口,却见景汐禾偷偷地朝着楚陵川看去。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禀告。”
景瑜白突然开口,将屋内的气氛打破,他上前几步,正好将景汐禾看向楚陵川的视线隔断。
景汐禾的眼中突然出现了景瑜白的背影,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将内心的疑惑压了下去。
“景将军请说。”
“既然宁州瘟疫已经解决,加之家父身子已经养好,臣想带着家人回京。”
景汐禾一听这话,顿时睁大了双眼,当即就想要开口,却被景瑜白警告的看了眼。
她顿时安静如鸡,低着头不敢有其他动作。
景瑜白的动作瞒不过楚陵川的眼睛。
他一眼就看出了景瑜白是在防备自己,但既然景瑜白开口提出了这一要求,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于是,楚陵川欣然应允了此事:“景国公为了西南灾情鞠躬尽瘁,现如今自然是要回京好好休养。”
见楚陵川仍是挂着笑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景瑜白方才是松了口气。
他朝着楚陵川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带着不情不愿的景汐禾离开此处。
“大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等西南事情解决后再回京城!”
景汐禾跺了跺脚,肉疼极了。
要是现在跟着景瑜白回去,那她110的气运值都没了!
想到这,景汐禾痛苦的看向了景瑜白:“大哥,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景瑜白冷笑了一声,一把捏住了景汐禾的白皙的脸颊:“我倒是想问问,你跟太子是怎么回事!”
“我……”
“你休想用之前那套说辞糊弄我!”景瑜白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方才我都瞧见了,你为何要看太子?禾儿,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景汐禾还没开口,景瑜白又语重心长的说了起来:“我知道太子模样长得好,但他身上秘密太多,你性子单纯,他绝不会是你的良配。”
“大哥,我……”景汐禾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景瑜白此时的眼神让她清楚,他是认定了自己对楚陵川心怀不轨。
到底该想什么办法解释呢?
景汐禾鼓着腮,目光与景瑜白不赞同的目光对上。
这样的目光看得她心底直发虚。
正是在这时,一个将士模样的人快步走了出来,在景瑜白的耳边低语几句。
景汐禾靠近了几步,想要听个清楚,却被景瑜白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我知道了,你先去整理军队,明日立即出发。”
随着景瑜白的话音落下,景汐禾顿时睁大了双眼:“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景瑜白瞥了眼她,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狮州那边的流民乱了,他们已经组织了一支军队。”
景汐禾愣神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乱了!
书中对于西南水患一事并未详细说明,可绝没有流民组织军队的事。
景汐禾的内心慌乱极了,她的到来像是一个蝴蝶效应,完全将这个世界的进程影响了。
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却听景瑜白道:“离开宁州后,我会让人护送你与父亲回京,我要带领军队去狮州平乱。”
“那……”楚陵川呢?
景汐禾忍了忍,未将内心疑惑说出。
见她眼神慌乱,景瑜白眉心拧了起来:“禾儿,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想问?”
“没有。”景汐禾摇了摇头,反而开口安抚景瑜白道,“还是狮州的事情要紧,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父亲的。”
闻言,景瑜白在景汐禾瘦弱的小身板上打量了一眼,随即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父亲武功高强,身体又恢复了大半,该是他保护你才对。”
景汐禾气呼呼的将景瑜白的手拿开,立即推搡着他离开了房间。
未等景瑜白开口,她便开口道:“我收拾收拾,马上出来。”
景瑜白不疑有他,转而去了楼下替景国公打理事务。
他前脚刚走,景汐禾后脚就偷摸的走进了楚陵川的房间。
刚是转身,她便见楚陵川似笑非笑,道:“景小姐怎么过来了?”
景汐禾对上他的眼神,心底不断打着退堂鼓,但气运值的蛊惑太大,她捏紧了手中的银票,肉疼的递给了楚陵川:“殿下,这是墨斋前段时间所有的收益,我全都交给你了。”
这一沓银票,有五万两。
楚陵川见状,眼底划过一道幽光。
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景小姐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看上了孤……”
“我想请太子殿下帮我救济流民。”景汐禾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只得是将那些不满压下,“那些流民作乱是真,但他们也是被左远这样的狗官所害,想必殿下一时半会找不到贪银所在,这些银子就送给殿下了。”
“当真是送?”楚陵川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他可是看得清楚,眼前这只小狐狸可是个财迷。
景汐禾肉疼的看着这沓银票,咬了咬牙,一股脑塞在了楚陵川的手中:“殿下放心就是了,这绝对是我无偿送给你的,不用还!”
她声音极大,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酸涩割舍掉。
那可是她不眠不休,辛苦赚来的银子啊!
还没来得及享受,她就要将银子送出去了!
瞥见景汐禾眼底的不舍,楚陵川突然有了动作。
“孤可不要你的银子。”他将银子推回了景汐禾面前。
在景汐禾紧张的注视下,他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区区五万两银子,对于狮州而言不值一提,与其拿你的银子,倒不如将左远贪污的灾银全都找出来。”
景汐禾眨了眨眼,下意识便将求助的念头转向了系统。
“系统,你能定位贪银吗?”
系统依旧沉默,可景汐禾想到自己即将损失的一大笔气运值,急得在心底骂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想要让我完成任务,总得给我支持吧?宁州这么大,我难道要挨家挨户翻一遍不成?”
房间内寂静了好一会,景汐禾等得手心直冒汗。
她难道要就此放弃这个任务吗?
就在景汐禾肉疼纠结的时候,系统开口了。
【贪银就在左府】
景汐禾眼前一亮,飞快的将目光投向了楚陵川:“殿下,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左远万一将银子放在自己家了呢?”
闻言,楚陵川刚端起茶杯的手顿时放了下来。
他看着景汐禾,片刻后笑了起来:“孤的人可是在左家打探过不下十次,没有一点痕迹。”
系统说的话那还能有假?
景汐禾飞快的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楚陵川道:“可你的人也不能深入左府,不如我们试一试?”
窗外的阳光细碎的洒在了景汐禾的脸上,她眨眼的时候,眼里像是闪烁着星光。
楚陵川心底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眼神一顿,声音无端温柔下来:“你想怎么试?”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景汐禾笑了笑,忍不住心底的雀跃。
是夜,宁州城内一片寂静,偶尔街角的巷子里有婴儿的啼哭声,随即又被母亲温柔的安抚了下去。
景汐禾一身夜行衣,兴奋又紧张的跟在楚陵川身后。
“安分点!”楚陵川没好气的拽住了她的手,低声警告道,“若你再东张西望,我就将你送回去!”
“你怎么就想出了这样离谱的法子?”景瑜白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他又将怀疑的目光在景汐禾跟楚陵川身上打量了好几次。
感受着景瑜白探究的目光,景汐禾顿时站直了身子,转移了话题:“大哥,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带我上屋檐呢?咱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她说着这话,思绪下意识飘到了当初楚陵川带她出府的时候。
景瑜白的话很快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宁州不比京城,此处房屋矮小,你若是在屋檐上,待会左远的人一逃出来就能看见我们了。”
说着,他又嫌弃的看了眼景汐禾:“父亲果真是将你养得太娇气了,连习武都没舍得让你去。”
景汐禾鹌鹑似的低着头,好端端的,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呢?
不过她却明白,景瑜白嘴上说得不好听,实际上比谁都要惯着她。
不然的话,今晚她就不可能出来看这场戏。
于是她便讨好的朝着景瑜白笑了笑:“大哥放心,我回去后一定痛定思痛,好好地练武。”
到时候就拳打景湫弥,脚踢楚韩玉!
见她这般模样,楚陵川眼底的笑意浮动着。
这时候,许多道黑影趁着夜色摸进了左府。
景汐禾屏住呼吸,看着他们的动作。
不一会,大火就将左府包围了。
景汐禾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道:“等左远逃出来,咱们就该去救火了!”
再趁机将贪银转移!
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见她这般模样,景瑜白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暴栗:“你可是静家嫡长女,平日里的礼仪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景汐禾委屈的捂着头,双眸含着泪意:“大哥,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啊!”
她因为委屈而变得娇软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了楚陵川的耳中。
楚陵川的身子微不可察的僵硬了几分,他始终看着前方,胸膛内的一颗心,却在这时剧烈的跳动着。
这时候,冷影及时出现:“殿下,左远等人已经在往外逃了!咱们该怎么做?”
“左远账本上做的天衣无缝,背后又有左家做靠山,我们即便从他的府中找到了银子,也无法给他定罪。”
楚陵川一笑,在冷影担忧的目光下又道:“但同样的,我们即便是将左家搬空,他也不敢声张,告诉其他人,在左府看到银子就搬走。”
闻言后,冷影脸上一喜,连忙就道:“属下这就去办!”
景汐禾看着左家的奴仆们四处逃难,而一向是风度翩翩的左远也是狼狈的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裳,脸色难看的看着左家的大火。
“你这法子虽然缺德,但效果的确不错。”景瑜白眼尖,早已瞧见了夜色中几个搬着沉甸甸的木箱离开的人。
景汐禾轻哼,得意的说道:“大哥,你可不要小瞧我,有时候越是出其不意的法子,效果就越好。”
“是是是。”景瑜白难得见她这样活泼,无奈叹气的时候,眼底却尽是宠溺的笑。
他刚是揉了揉景汐禾的脑袋,在景汐禾抱怨前飞快的抽手。
正是在他抬头的一瞬间,瞧见了楚陵川看向景汐禾的目光。
景瑜白皱了皱眉,下意识便将景汐禾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目光锐利的同楚陵川对上。
景瑜白眼底的警告明晃晃的,楚陵川心中警铃大作,难得慌乱的将视线移开了。
而一脸幸灾乐祸看着左府的景汐禾,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暗潮涌动的情绪。
左府的这场大火,烧了一个晚上。
据说这火熄了又着,接连三次方才彻底熄灭,左府偌大一个宅院,在这次火灾中被烧得只剩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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