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当真打了那晏晋文的脸?”
景汐禾坐在马车上,频频的看向车窗外的景瑜白,眼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一时失手。”景瑜白瞥了眼她,“你放心好了,我下手不重,他最多几日见不了人。”
景汐禾点了点头,心情颇好:“大哥果然对我最好了。”
“现在你倒是会说好话了。”景瑜白见她讨好的模样,心软了一瞬,又硬起心肠来,“晏晋文这件事后,这个传闻势必会席卷整个京城,那些世家公子大多都是些文弱的,如何能抵挡我十招?万一你嫁不出去,可不要怪我。”
“怎么会呢!”景汐禾自信道,“连你十招都抵挡不了的人,一定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我可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心底将景瑜白与楚陵川做了对比。
按理来说,楚陵川是一定能抵过景瑜白十招的,她又松了口气。
将她脸上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景瑜白眼眸中是无奈。
“禾儿,你的功法练得怎么样了?”
景瑜白冷不丁的开口,打断了景汐禾心中的思绪。
她顿时来了精神,低声道:“大哥,我已经快要练到第一层的一半了!”
前几日慈幼堂名下的铺子开业,为她积攒了一大批功德。
闻言,景瑜白倒是有些惊讶:“你的速度这么快,这该不会是什么邪功吧?”
但见景汐禾双目清明,状态较之以前还好了许多,他这些猜测便消散不少。
“什么邪功不邪功的。”景汐禾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却又突然来了兴致,看着景瑜白道,“大哥,咱们越朝是不是还有什么武林盟主啊?”
景瑜白凉凉道:“你打听这些江湖事做什么?”
“还真有啊!”景汐禾两眼放光,“我能不能去瞧瞧?”
景瑜白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入了马车内,没好气的说道:“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去了,那就是打破了这个规矩。”
景汐禾只能是叹了口气:“想来也是如此。”
就在她失落之时,景瑜白又道:“更何况你就算想要去江湖中看看,也该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大哥的意思是……”景汐禾顿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景瑜白。
见她这般模样,景瑜白在心底叹了口气,埋怨自己的不坚定。
但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他也只能道:“明日来练武场找我。”
景家也是有练武场的,就在西南一角。
景汐禾眨了眨眼,突然有些气虚:“大哥是要教我什么?”
“教你如何运用内力。”景瑜白瞥了眼她,凉凉道,“再教你一些逃命的招式,不然的话,你若是又偷偷地溜出京城,最起码能有几分自保的能力。”
听出了景瑜白语气中的埋怨之意,景汐禾连忙就坐直了身子:“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以后若出远门,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可不想有这份殊荣。”景瑜白敲着她的脑袋,威胁道,“若再有下次,我就要让你去祠堂跪着了。”
接连好几日,景汐禾一直都在练武场。
她披着晚霞回到了凌烟苑,在看见椅子时,瞬间脱力。
霜寒与湛秋早就候在了一旁,一个替她擦着脸上的汗,一个将热水倒入浴桶中。
景汐禾被热水浸泡着,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活过来了。”
湛秋小心的将她的身体擦拭干净,避开了那些伤口:“世子下手未免也太重了,您才习武不久,怎能每天都让您去练武场呢?”
“大哥也是为了我好。”景汐禾语气辛酸的说道,“我总不能辜负了大哥的一番好意。”
虽然这个过程是辛苦了些。
湛秋心疼极了:“这才三日,您都清瘦了许多,也不知以后还会……”
“不必担心。”景汐禾笑眯眯的说道,“这几日下来我已经将大哥教我的招式练好了,他也要去军营视察了,短时间内是没空再教我了。”
湛秋点了点头,听着景汐禾的话后,放松了许多。
她顿了顿,低声道:“小姐,您习武可是又要去做什么?”
“自然不是了。”景汐禾一听这话,连忙就摇了摇头。
在湛秋的目光下,她思虑了一会,便摇了摇头:“不过是想要有些自保的能力罢了。”
且不说她什么时候就要出门,单单是她平日里在京城遇到的或大或小的事,就该多学一些功夫。
想当初她要是会功夫,也不至于被楚陵川抓了个正着。
眼见景汐禾这般模样,湛秋眼眸微闪,狐疑道:“可奴婢怎么觉得您还有其他的谋划。”
“你想什么呢?”景汐禾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若是有什么事情,还会瞒着你们?”
话虽如此,但湛秋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片刻后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道:“小姐,三日后就是上元节了,您可要出去看灯会?”
景汐禾闻言,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
片刻后她便点了点头:“我届时会约上公主一块出门。”
有了楚青摇在,她就能跟楚陵川见面了。
湛秋并未多想,而是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夜深了,只余微风吹拂的声音。
景汐禾穿着一身夜行衣,笨拙的翻过了围墙。
正如景瑜白所说,她现在空有内力,即便有景瑜白这几日的操练,想要翻越这个围墙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四下看去,周围并没有人。
“系统,我如果练成了第一层,能达到什么水准?”
【景府一般护卫的水准】
这道机械冰冷的声音,让景汐禾刚生出的一点得意瞬间就消散了。
她鼓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我辛辛苦苦的攒了这么久的功德,又每夜都在练功,竟然连个护卫的水准都达不到。”
话虽如此,景汐禾却也明白自己能够在一个月内进阶到这个水平,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她叹息了一声,紧张的运上轻功,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太子府中,侍卫们昏昏欲睡。
景汐禾轻松的混入了府中,刚是高兴片刻,她又忧虑了起来。
太子府中的戒备未免也太草率了,连她这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混进来,那其他高手岂不是来去自如?
景汐禾心中刚是冒出这个念头,下一刻便感到一股寒意在身边蔓延,她浑身紧绷,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脖颈处的剑刃。
“我…我是来找太子的!”
景汐禾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装作一个成年男人。
而她对面的冷影嘴角抽搐了一下,立刻让身边的人退下。
“郡主,您怎么来了?”
景汐禾闻言后,眉心紧拧了三分,内心暗自懊恼。
见她这般模样,冷影压抑住了笑意,连忙道:“太子殿下就在书房内,属下这就带您去。”
景汐禾应了下来,但她刚是抬头,就看见身前的冷影肩膀快速耸了几下。
景汐禾飞快的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跟冷影往前走去。
隐藏在面巾下的一张脸早已是通红,她恨不得时光回转,打醒那个试图伪装成男人的自己。
书房内,楚陵川俊美的面容上遍布阴沉之色。
他将这些信摔在了桌上,不耐道:“若你们只能找到这些线索,不来也罢。”
“殿下。”冷影站在门外,低声道,“郡主来了。”
此话一出,楚陵川便愣了愣。
片刻后,他眉眼间浮现出愉悦之色,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暗卫:“还不退下?”
暗卫如蒙大赦,快步离开了书房。
景汐禾好奇的看了眼暗卫,便将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楚陵川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楚陵川见了她,虽是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忧,“路上可有遇见危险?”
“我一人来的。”景汐禾得意道,“前几日大哥教了我许多,我便想要试试这轻功练得如何了。”
闻言,楚陵川讶然一笑,便倾身上前,深邃的眼眸中藏着炽热的情绪:“看来禾儿一直都在想着我。”
不然的话,为何会在刚学有所成的时候,就来太子府?
这一个认知,让楚陵川心底的阴霾消散不少。
“不过是碰巧路过罢了。”景汐禾嘴硬得很,就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楚陵川眼底笑意更深,倒也未曾戳穿她的口是心非,而是轻柔的将她带到了书房中的软塌上。
景汐禾看见桌上的那封信,愣了愣,待看清信上全部的内容后,她顿时焦急道:“南夏竟然指名道姓要求娶公主?你千万不能答应!”
景汐禾不安的握住了楚陵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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