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争斗的厉害,景汐禾点燃的熏香也逐渐起了作用。
很快,还在打斗中的两人就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而杏祎也早已不省人事了。
“窦太医给的药果然管用。”景汐禾激动的走了出来,见晕过去的楚韩玉,她立刻上前,一脚踹在了楚韩玉的脸上。
见着楚韩玉的脸肿的跟一张猪头一样,她愉悦的笑了出声。
一旁的楚陵川并未制止,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在楚韩玉身上撒气。
相反,越是看着景汐禾对楚韩玉下狠手,他才更加放心。
景汐禾出了气后,这才是轻哼,开始了自己今日真正的计划。
她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了一个玉瓶,里面装着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这是都太医专门给她的药,叫玄血毒。
只要给楚韩玉服下,楚韩玉就会变得暴躁,在不知不觉间,这毒就会侵蚀进楚韩玉的五脏六腑,让他整日生活在痛苦中。
景汐禾冷笑了一声,她阴恻恻的望着楚韩玉,意味不明的说道:“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也不知皇后娘娘会有多惊慌失措。”
“你放心,皇后还有的愁。”楚陵川笑眯眯的揽过了她的腰肢,温声道,“过几日,你就能听见好消息了。”
景汐禾厌恶的看着倒在地上没有人样的楚韩玉,不满的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报仇。”
晏家太难对付了,还有其他的皇子虎视眈眈,除掉一个楚韩玉,那楚陵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只能留着楚韩玉,让他成为其他皇子眼中的靶子。
见着精细化面上不悦的神情,楚陵川一笑:“放心,距离这一天不远了。”
次日一早,景家众人齐聚在竹安堂用早膳。
冷不丁的,老夫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昨日英王同刘家次子刘晟在百花楼为了一个舞姬大打出手,此事已经传遍京城了。”
景汐禾的头皮一紧,连忙借着喝粥的姿势,掩饰住了面上的慌张。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沉默不语的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件事,是你们三人里的谁做的?”
景汐禾不敢随便开口,只低头喝着粥。
而景瑜白一头雾水,还在一左一右的看了两眼身边的父亲与妹妹。
景汐禾便皱着眉,小声的说道:“应当是大哥吧,昨日他还同我说过,要帮祖母您报仇呢。”
闻言,景瑜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景汐禾。
老夫人的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流连,最后她看了眼景汐禾,这才收回了目光。
“瑜白有心了,但这样的事,以后不能再做了。”老夫人告诫道,“皇后可不是好糊弄的。”
景瑜白满脑子都想着景汐禾被带去了花楼,这时便飞快的点了点头,想也不想就答道:“祖母放心,我定会将您的嘱咐谨记于心。”
眼见着躲过了一劫,景汐禾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
但没等她得意多久,刚是走出了竹安堂,她就看见本该是被景国公抓去军营的景瑜白站在了路口,显然是正在等着她。
景汐禾只听见自己内心咯噔,转身就想跑。
“还想跑?”景瑜白阴恻恻的拎起了她的后领,危险的目光锁定了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花楼?”
“大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景汐禾忙是求饶道,“为了不让皇后怀疑到我们景家身上,我只能利用他们的争执下毒。”
“这都是太子的主意吧?”景瑜白咬牙道,“他胆子倒是大,之前把花楼当家就算了,竟然还敢带着你一块逛花楼,可真是不把你当外人啊!”
听着景瑜白明显是牵连的意思,景汐禾便是飞快的低下了头,不敢说多余的话。
“大哥,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给他下的是什么毒吗?”
景汐禾冷不丁的开口,将景瑜白的思绪打断了。
闻言,景瑜白愣了愣:“这毒难道也有讲究?”
“大哥有所不知。”景汐禾轻笑了一声,贼兮兮的将玄血毒解药的奇特之处告诉了他。
景瑜白面上情绪阴转晴,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后手上的能人异士不少,想要解毒自然是轻而易举,但这毒却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折磨却无能为力,这滋味……”
“谁让她整日里想要算计我们。”景汐禾轻哼了一声,眉眼间尽是对皇后的厌恶,“若非她行事如此下作,我也不会出此下招。”
景瑜白揉着景汐禾的脑袋,笑得开怀:“皇后将英王当做眼珠子一样疼惜,你这招实在是高明,想必这比直接给她下毒更有用处。”
“这是自然。”景汐禾得意一笑,“过几日,我就借着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由头,进宫去看看热闹。”
她可是迫不及待要看见皇后痛苦的模样了。
景瑜白本想劝阻,却想到宫中有太后坐镇,皇后也不敢伤害景汐禾,便应了下来:“到时我陪你一块入宫。”
兄妹两人想到皇后的脸色,不约而同的笑了出声。
三日后,宫中来人,景汐禾独自一人进了宫。
芮嬷嬷早已是在宫门口候着了,还带了步辇。
见状,景汐禾漂亮的眼眸瞪圆了,不解的看着芮嬷嬷。
“嬷嬷,太后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芮嬷嬷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显眼不显眼,太后娘娘对您素来疼爱,现如今入了夏,是愈发炎热了,太后娘娘哪里能看您靠着双腿走去见她?”
“可是……”
“您就快些上去吧。”
芮嬷嬷没等景汐禾继续说话,直接就将她推了上去。
不知为何,景汐禾总觉得芮嬷嬷与太后今日对自己的外表十分注重。
她怀着疑惑的心情,一路乘坐步辇去了太后宫中。
慈宁宫内。
景汐禾站在太后的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太后练字。
一直到太后开口,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哀家今日叫你入宫,是因为有一人想要见你。”
景汐禾皱着眉,不解的看向了太后。
“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请动太后娘娘您?”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难怪母后喜欢这丫头,今日一看,果然是有趣得紧。”
景汐禾怔怔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忙是跪在了地上。
“臣女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
皇上笑呵呵的上前,亲自将景汐禾搀扶了起来。
景汐禾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亲近,心中便更加疑惑了。
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见自己?
景汐禾的心中冒出了许多想法。
还没等她细细思索,就听见皇上看似“不经意”间询问道:“禾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景国公可有给你相看什么人?”
景汐禾眼神微动,隐约猜到了皇上的用意。
可站在门口的皇后听得这话,内心的恐慌瞬间蔓延了全身,她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
“皇上要给禾儿相看人家,不如让臣妾负责此事。”
皇后轻笑着走了进去,可警惕的眼神却始终落在皇上与景汐禾的身上。
“皇后既然要来哀家这,为何不打声招呼?”太后垂下眼眸,在皇后身上看了眼。
闻言,皇后面上笑容一僵。
“母后,我只是……”
“够了。”皇上的脸色也挂不住,他看了眼皇后,沉声道,“皇后若是无事,不妨好生教导英王,让他在府中待着,不要为了一个勾栏女子与人争风吃醋,还险些酿成大祸!”
皇后捏紧了一双手,恨意在心中翻涌着。
但她在抬头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冲着太后与皇上歉意一笑:“是臣妾教导无方,这才让韩玉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臣妾回去后,必将严加教导。”
她心机深沉,即便内心生出了无数种念头,此刻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也不得不悉数压下。
皇后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景汐禾还没回过神来时,她便带着宫人匆匆离去了。
眼见着她离开的背影,景汐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方才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和善。
太后埋怨的看了眼皇上,沉声道:“皇帝,哀家早就说了,皇后小肚鸡肠,又对你盯得紧,你今后还是小心些。”
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咬牙道:“妇人之见,朕的年纪都足够做禾儿的父亲了,可偏偏在她眼中,会是这样……”
他气得说不下去。
景汐禾听着两人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皇后竟然把自己当做了情敌?
她浑身一震,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禾儿放心,今日朕过来,只是想要……”皇上心中微动,便想要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谁料就在这时,楚陵川大步走了进来,警告的冲着他看了眼,这才行礼道:“见过皇祖母、父皇。”
皇上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眼下楚陵川突然出现,让皇上顿时心虚起来,忙是用笑声掩饰起了内心的想法:“朕听说你办的那个慈安堂甚好,便想着在各地推广,让你来做这个负责人,如何?”
闻言,景汐禾瞳孔紧缩。
只觉得一波功德朝着她飞奔而来。
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应了下来:“皇上放心,臣女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见她没有如同寻常贵女那样扭捏,皇上对她更是欣赏,冲着楚陵川投去一眼:你这小子的眼光还算不错。
楚陵川轻哼,但看向景汐禾时的目光,却尽是柔情。
“你一个女子想要做这些事,只怕会遇上不少困难,不如让太子……”
“咳咳。”
楚陵川轻咳,打断了皇上的话。
他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儿臣习惯了整日听小曲,可不喜欢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
“好了。”太后此时也开口道,“既然太子不愿,那就由着他去好了。”
皇上恨铁不成钢收回了目光,很是不满。
任由皇上心中想法千千万,楚陵川始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像是将一切都没看在眼里。
景汐禾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不管了,反正皇上今日的话,已经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机会。
她早就想要将无上奇卷升上一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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