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再见南宫尘

书名:女配的自我保护
作者:雁曦

  “大少爷这几日心情不好,你要多担待些。”

  “这是小的分内事,夫人放心。”

  羽娘的脸色难看许多,对车夫此举很是不屑。

车夫在接过荷包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却被她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甩开了。

见状,车夫跪伏在地,身子颤抖不敢说话。

楚青摇瞧着这一幕,翻了个白眼。

“她只是一个外室,这派头倒是足,若不是她那狐媚子的气质摆在那,是个人见了,都会以为她才是正经的夫人。”

  “跟一个外室计较什么?”

  景汐禾心情倒是不错,见羽娘这副做派,她的脸上还带了一抹笑。

眼见景汐禾这副模样,楚青摇心中咯噔,又朝着羽娘与那车夫投去一眼。

“禾儿,你该不会怀疑情郎是那人吧?”

  楚青摇指着车夫,不可置信道。

景汐禾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眼神始终凝结在羽娘跟车夫身上。

“我的确是有这样的猜测。”

  “若那是情郎,羽娘怎敢跟他光明正大的来往?”

  景汐禾观察着羽娘跟车夫的一举一动,最后在车夫的眼底,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瞧,那车夫在对羽娘时,是不是恭敬过了头?”

  冷不丁的,楚青摇耳边传来了景汐禾的话。

闻言,她顿时看向了两人。

车夫恭敬的低着头:“大公子这些日子被人指指点点,难免心中有怨,夫人万万不能因为旁人的话,影响了心情。”

  “离儿平日里性子不好,这几日更是吃不好睡不香,我作为母亲,心中难受极了。”羽娘攥紧了手帕,恨恨的说道,眼神凶神恶煞的,像是记恨着什么人。

车夫干巴巴的劝说了几句,敦厚的面孔上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可是……”楚青摇皱眉道,“或许是羽娘平日里以折磨下人为乐,这车夫惧怕她?”

  景汐禾摇了摇头:“你仔细听听他们两人的对话,表面上羽娘是在训斥车夫,可实际上却在将秦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车夫,对一个车夫说这些做什么?更何况,车夫对羽娘的一举一动,分明是倾慕她已久。”

  听得这番话,楚青摇再看向两人时,只觉得困扰自己的那些迷雾全都消失了。

她眨了眨眼:“羽娘的胆子可真大,不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她这可是当着秦忠的面跟情郎来往了。”

  景汐禾察觉到了身后的那几道灼灼的视线,声音故意大了些。

“谁知道羽娘跟车夫勾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轻笑道,“说不准两人相识于微末,相遇后又旧情复燃了呢?而且秦大人这么多年来,除去姑姑一个女儿外,就只有羽娘生下的这一个儿子。”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儿子,并非秦大人的血脉,而是羽娘同车夫所生。”

  巷子里,只剩下景汐禾的低声细语。

楚青摇与她心有灵犀,对视间,就发觉了景汐禾高声说话的目的。

“是啊!依我说,这羽娘的胆子是真的大!”楚青摇感慨道,“若我是秦大人,定要好好查一查,免得处心积虑培养出来继承家业的儿子,是别人的种!”

  景汐禾笑了出声:“说不准秦大人百年之后,这秦家就要改姓了!”

  两人身后奉命前来盯梢的暗卫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瞧见了惊疑。

*

  西州城外,树木青翠。

树林中,几人身形闪现。

楚陵川与景瑜白各自率领四人,汇合在了这一处。

景瑜白掀开面巾,冷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即便秦忠封锁了城门,他也万万没料到咱们还有密道能够出来。”

  楚陵川懒洋洋的倚在树干上,借着冷影举着的烛火,将景汐禾在舆图上标记的几处地点记在了心中。

半响,他道:“禾儿所标记的这几处位置,的确是最有可能的。”

  景瑜白见他宝贝似的将舆图再次收回了怀中,一阵牙酸。

“既然标记了这三处地点,你我就分别去东西两处,待会舅舅出来,让他去最中间那一处,若是有了发现,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这是自然。”楚陵川对他尊重,“大哥放心,孤会将这些东西调查清楚的。”

  “我可担不起殿下的这声称呼。”景瑜白脸色僵硬,生硬拒绝了楚陵川的讨好,“殿下还是尽快将心思放在铁矿上为好。”

  楚陵川被他拒绝,脸上笑容不变,带着冷影几人,便往东边掠去。

西州内,景汐禾正坐在廊下赏月。

突然她打了一个喷嚏,引得湛秋几人赶紧将披风拿了过来。

“小姐,西州地处西北,不比京城,晚上最容易着凉,您还是回屋去吧。”

  闻言,景汐禾却是叹了口气。

她漂亮的眉眼间,带着愁思。

“也不知明日是个什么光景。”

  听出了她话中的担忧之意,湛秋与霜寒对视一眼,默契的劝说道:“荣将军与世子都出手了,再加上有太子殿下在,定能将事情办成。”

  “也是。”

  景汐禾应了一声。

她撑着下巴,目光看着头顶的星光。

秦忠虽然执掌一城,但从他的行径上看,他都不是楚陵川的对手。

思及此处,景汐禾神情松懈了不少,轻声道:“早些休息吧。”

  *

  景汐禾刚是走出密道,就舒了一口气。

“这密道可真长,只怕在几年前,二姑奶奶就预料到了这一日。”

  就在楚陵川即将离开密道时,精细化眼神一凝,高声道:“有危险!”

  “禾儿,你这是干什么?”

  楚青摇被她推入密道内,还没来得及反应,景汐禾便将密道的门关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

  景汐禾冷着脸,抬眸看向了这些人。

将她们围在中间的有二十人,哪怕加上楚青摇的那两个侍女,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湛秋与霜寒异常紧张,将景汐禾守在中间,寸步不离。

“小姐,待会趁着奴婢等人拦住他们,你就快走!”

  景汐禾知晓情况紧急,自己那些三脚猫功夫,根本不足以应对这些人,相反她若是离开,湛秋几人还能有逃生的机会。

而楚陵川所在的密道中有几层机关,轻易打开不了。

待太后发现她们久久未汇合时,定然能有所察觉。

想到这,景汐禾便运起了体内那一丝少得可怜的内力,准备往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突围。

可就在这时,又是十几个黑衣人轻盈的落在了她的面前。

眼下这情况,除非她能在一瞬之间拥有楚陵川的内力。

不然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

  景汐禾的脸色难看,在这群黑衣人的虎视眈眈下,她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软剑。

短暂的呼吸间,黑衣人身形极为迅猛,凭空几个跃身,就到了景汐禾的跟前。

他手中的长剑寒芒毕露,却在靠近景汐禾时,生生停住了,转为剑柄,只用内力将赶来的湛秋弹开。

见此情景,景汐禾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她脑海中的这一想法尚未成型,又有几个黑衣人越过霜寒与几个暗卫的阻拦,冲着她而来。

跟先前的黑衣人一样,他们的杀招在落到景汐禾身上时,往往会化作内力散开。

因此,一刻钟下来,景汐禾身上半点伤痕也无。

若说之前是有五成的可能,那现在她已经信了八成。

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却是为了捉住自己这个活口,而且还不敢轻易伤害自己。

她捏紧了一双手,生出了试探的意思。

在一人饱含内力的一掌即将落在湛秋身上时,景汐禾立刻推开了云湛秋。

果然,眼见着这一掌要落在她的身上,那黑衣人宁可收回内力,伤了自己,也不敢损伤景汐禾半根汗毛。

察觉到了求生的一线生机,景汐禾眼前一亮,不管不顾的在这些黑衣人中穿行。

她这样不要命的做法,倒是将几个黑衣人给逼得受了内伤。

情况有了转机,景汐禾稳住心神,正欲利用这一方法拖延时间。

谁料就在这时,一人却从黑衣人中掠身而出。

其他的黑衣人有以他为首的架势,在他的几个手势下,迅速将景汐禾跟湛秋等人隔离开来。

景汐禾一人面对这一头领,心剧烈跳动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双眼睛隐约在哪见过。

突然间,头领脚下步伐诡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了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头领已经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

在她昏迷之前,只能听见这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略带愧疚的语气:“郡主,对不住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暮霭的傍晚了。

景汐禾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酸楚,她捏紧了双手,想也不想就要动用瞬移的功能。

可就在这时,帷帐被人掀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光站在她的面前。

“竟然是你!”

  将她劫走的人,竟然是南宫尘!

  本以为上次南宫尘离京,两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她没料到,会在西州遇到南宫尘。

南宫尘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捏着景汐禾的下巴,深邃的眼睛中,盛满了对景汐禾的眷念。

“郡主,既然你已经到了本王的手中,就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闻言,景汐禾别过头,挣脱了南宫尘的手。

“放肆!”

  她稳住心神,高傲的抬起了头。

“南宫尘,你该知晓我的身份,倘若我父亲知晓我被你掳走,绝不会轻易放过南夏的!短短五年时间,你们南夏当真做好了再次开战的准备吗?”

  可南宫尘听得这番话,却是轻笑了一声。

“郡主,若是因为掳走你而引起两国交战,那倒是本王求之不得的事。”

  闻言,景汐禾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尘:“你疯了?即便你们南夏人人骁勇善战,也只是几个小部族……”

  “盐与茶,我们都有了。”南宫尘轻笑了一声,“就连武器,我们也有了。”

  南宫尘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笑眯眯道:“虽说还不能战胜越朝,可这正中本王下怀。”

  听着南宫尘带着疯狂的话语,景汐禾的心中咯噔了一声。

的确,榷场早已是被晏家掌控,晏家又跟南夏有所来往,这样一来,盐、茶这样的必需品,南夏肯定有了储备。

而铁矿又被秦忠暗中开采,制成武器送去了南夏。

就在她的目光下,南宫尘轻声笑道:“想必景将军已经得知你失踪的消息了,还会将此事同本王的王兄联系在一起,一旦南夏战败,本王就有理由将那废物王兄拉下马了。”

  他大大咧咧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分明是有十足的信心将景汐禾捏在手中。

见状,景汐禾的心凉了半截。

她心中一沉,试图抽出腰间的软剑,却被南宫尘攥紧了双手。

南宫尘将她腰带抽出,正色道:“这样的利器,还是由本王替郡主保管的好。”

  景汐禾眼中充斥着怒色,冷冷的望着南宫尘。

然而她越是愤怒,南宫尘便越是兴奋。

他俯身,靠近了景汐禾,呼吸间,不断有气息扑洒在景汐禾脸上。

此时景汐禾只觉得恶心,拼命扭过身子,试图远离南宫尘。

南宫尘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不容她拒绝。

“你若是能听话一些,本王绝不会强迫于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景汐禾飞快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听话的,但是……”

  景汐禾害怕得捏紧了裙摆,低声道,“我想要去方便一下。”

  她低着头,努力憋出了脸上的两抹红晕。

南宫尘并未过多怀疑,点头道:“本王这就让人过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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