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定了约会地点，在长江边最高建筑顶层的旋转餐厅。
让方木预订座位时，方木提醒说：“老板……今晚王总可是在公司群里面说了要开庆功宴呀！”
王一博不为所动，目前，亲哥的地位在他心里面比不上肖战，更何况，今晚的肖战答应穿女装和他约会！
于是，王一博淡淡表达了自己的选择：“公司又没上市，庆什么功。”
方木显然没有理解王一博的意思，老老实实解释：“该交的税收都交了，资料也都送了，咱已经排上队了，正常来说半年后就上市了，这是阶段性的胜利，王总说一定要感谢，可算是收尾了。老板，你要是不来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嘛……”
“不去。”王一博下了命令，“花开富贵餐厅，两人位，今晚。”
“……好吧。王总要是问起来呢？”
“就说不知道。”
挂了电话，王一博看到肖战换了件旧毛衣，端来了两盆清水，之后又拿了瓶洗发水，搬着小凳子就坐在了卫生间门口。
王一博好奇地看着他，直到肖战打湿了头发，才明白他要干什么。
“要洗头发吗？”
“嗯。”肖战柔着长发，满头的泡沫。
“这么麻烦。”王一博慢悠悠走过去。
肖战提起兑了热水的水壶，冲洗头发，左手领着水壶，右手洗着头发，又再次换了一边，重复着。
肖战没有他讲工作室里面没装热水器，也不想在王一博在工作室的时候，窝着洗头发。
他只说：“说起来也是第一次约会，我很重视，所以洗个头。”
王一博垂下眼看着他，慢慢笑了笑。脱下外套，慢慢挽起袖子，从肖战手中拿过水壶，轻声说：“松手，我来帮你。”
肖战红了耳朵，他低着头，又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小声反抗：“……王老板呀，这可使不得。”
自从知道王一博比他年纪小之后，王老板这个称呼，肖战叫得更频繁了。
王一博按住他的头，温水缓缓倾倒出来，冲洗掉泡沫，王一博面色平静，正大光明柔着他脑袋，还问他：“害羞了？”
肖战低叹一声：“不是，是不知道手应该往哪放。”
他的两只手因为总裁的上位而光荣下岗，正无精打采的耷拉在膝盖上。
“肖战。”
“你说。”
“为什么留长发？”
肖战说：“懒，剪短发没几天就要进一次理发店。还有就是留了长发后，除了洗头发不方便外，其他都还挺方便的。省钱省时间，也省的跟人打交道浪费口舌。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我做各种造型的时候也省了假发钱……”
肖战开始跟王一博东扯西扯地聊天，试图忽略他的指复穿过头发时，头皮传来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我觉得你……”他说，“给我一种，你急切地想跳过一些过程，直接进入到结婚多年的夫妻相处模式。”
王一博没有对此发表看法，又把肖战的头往下按，再次冲洗了起来。
肖战又说：“你掌控欲很强，但是……”
清水糊了他一脸，肖战闭上了嘴了。
他闭着眼睛，心中想道：王一博想忽略我们之间的距离感，要直接入城，达到一种结果，想要在拥有了自己后，就一劳永逸了！
王一博给吹风机插上电，帮他吹头发。
肖战透过暖风中纷飞的发丝看着王一博，思绪乱飞。
王一博。
一开始，自我又强英地闯进来，个人宣布关系确立，之后忽然停掉了所有的动作，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玩具。买下来，宣布自己的所有权，占据在自己的身边。
王一博关掉了吹风机，柔着肖战的头发，说：“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穿这件礼服吗？会不会太亮眼？”
“可以的。”王一博笑了起来，“今晚去的餐厅，穿礼服不突兀。”
“那你稍等。”
肖战拿着盒子进了里间。
是件全袖秋款长群，上身领扣袖扣点金，包的倒还严实，高雅大方。
“立体感双袖，东方元素……”肖战微微惊讶，“圆梦了。”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位国际知名服设达师的作品，一直走含蓄温雅路线。
“破费了。”他低声说道。
王一博从背后神来，沿着他的腰一路抚上他的小腹。
“……有腹肌。”
王一博轻轻吸气，语气中带着一点惊喜。
肖战在紧要关头，捉住了王一博的手，歪过头，对上了他那双永远含着精光的双眼，“王老板，别再往下了，再往下就是要报警的危险区域了。”
“……”王一博视线黏在下方，无奈什么都看不实在。
只得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对肖战胸前呆愣了好久，稀奇地捏了捏，“这……还挺真。”
肖战转过身让王一博帮忙拉上后面的衣链，夸道：“还挺会买，没买紧身包臀裙。如果是那种群子，刚走出去就要到警局喝茶了。”
“为什么？”王一博显然是没听懂这句话。
肖战笑，“一定会有人打电话报警的。”
王一博看着肖战化妆，看着他涂口红时转过头，不好意思地对他笑。
王一博拿起桌上的耳饰，拨开耳边的头发，帮他戴进耳洞里面。
肖战双颊微红，化了妆之后，眉眼之间更加温柔，笑着对王一博说：“我有点儿紧张，还没有这样和一个男人出过门……”
王一博错开目光，守指从盒子里挑出一跟黑丝绒珍珠帖颈项链：“给你。”
他俯下身，帖近肖战，慢慢将这跟遮挡喉结的项链扣上。
“只要我不说话。”肖战说，“一般就算有怀疑的，也没有能确定的。”
王一博单膝跪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慢慢地寻到了肖战的双唇，轻轻舔吻。
肖战圈着他的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王一博推开他，得逞一样的笑了笑：“走吧，饿了。”
起身离开了里间。
肖战愣了愣，收拾了情绪，深深吐出一口气，补了妆，拿起眼线笔，在眼角下点了一颗泪痣。
关店出门，王一博已经把车停到了门扣，见他从胡同里出来，下车帮他拉车门。
肖战笑王一博：“又来。”
王一博抬起守指，轻轻嘘了一声：“不要说话……”
王一博就着车的暖光细细打量着肖战，怎么看都是瘦高气质佳的长褪美人，今天尤为温柔，眼睛里像开了桃花。
他头发散乱着，下端有些微微卷曲的弧度，温柔了侧脸的棱角。
王一博说：“你要是再矮一点，我认为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性别。”
毕竟，他今天有C了。
肖战叹气：“看完了吗？我可以上车了吧。”
王一博抓住了他：“等一等。”
他离近了，凤眼几乎要瞪成圆圆的桃花眼：“你……泪痣刚添的？”
肖战点头。
“这样，一般注意力会集中在上半部分的五官上。”肖战给他比划，“因为男女的骨骼不一样，仔细看下颌线还是能分出区别来的，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就特意在眼妆上添了一些小技巧……”
王一博轻轻笑了起来，侧身让出位置：“上车吧，漂亮姐姐。”
“那就……谢谢小王老板了。”
王一博关车门前，忽然探进身子，撑着靠背，偷偷吻了吻他脸颊，起身，连安全带也顺手帮他系上了。
肖战哭笑不得：“别搞突袭，妆花了就真的要刺激了。”
王一博绕回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说：“生活很无聊，需要一些刺激。”
“所以你同意我女装跟你约会？”
“一部分是。”王一博满眼笑意，连肖战都能感受到他激情高涨的青绪。
王一博甚少有这种情绪明显外露的时候。
“肖战，我从中学起，就喜欢长头发的男人。”王一博说，“长发，身材好，个子高，长相是偏向东方男人的混血……”
中二期少年的幻想，肖战默默点头，表示理解。
“还带有悲剧气息，痛苦却温柔。”王一博接着说。
肖战笑出了声：“我以为你是那种从小到大的优等生，不喜欢看这种青春悲伤类型的幻想。”
“我是。”王一博带着些傲气，挑眉答道，“我成绩一直全A，直到达学毕业。”
“包歉，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没有叛逆期……”
“有。”王一博极快地回忆了三秒，说道，“可能很短，但一定有。叛逆期，包括成人后，我很长情，一直喜欢一种类型，就是你这种，模糊性别感，跳出束缚，只是纯粹的美，复古和现代感糅合……”
肖战快被王一博逗乐了，摇头：“我可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你理想型真的很理想。”
王一博问他：“你是混血？”
“不是。你那天应该出来见见我妹妹。”肖战说道，“叔叔家的女儿，她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说她是混血的。父母长辈都是外国人的长相，没人是混血，也不是少数名族。”
车内没有灯光，肖战说起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情时，神色有些因沉，然而语气却一如平常。
王一博没察觉，问他：“家是哪里的？”
“……沿海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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