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等到上官如烟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是坐在了马车里面,不仅如此,车外,公孙元霖已经将马车朝着前方驱赶了起来。
“堂堂霖王,没想到竟然会做这种绑架妇女的买卖。”上官如烟知道凭借一己之力,很难从马车上逃下去,便出言讽刺道。
“呵呵,能绑架裕亲王妃,也是需要胆量的,裕亲王妃又岂是那种一般的女人呢?”公孙元霖驾车的速度并不快,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话音一落,这头公孙元霖已经把马车给赶到了一条很窄的巷子里,并且停了下来。
前后无人,而且这里是一条死路,上官如烟无语了,她皱着眉头,狠狠地朝着公孙元霖看了过去。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公孙元霖问道。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交易可做的。”上官如烟直接开口拒绝:“太子妃小产的事情,霖王设计的实在是太过于精妙了,我担心和霖王做生意,会亏得血本无归。”
听到这话,公孙元霖颇有兴致的看着上官如烟,然后唇瓣弯了弯,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精妙?太子妃的事情,难道不是我们在合作么?”公孙元霖缓缓地回头,看在坐在马车里的上官如烟,唇边依旧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
合作?
上官如烟眸光动了动,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公孙元霖,心思叵测,一开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
谁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又在打些什么如意算盘呢?
太子的事情分明就是公孙元霖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他不仅算计了上官如烟,更是把太子一家子人都给算计了进去,整个太子府因为太子妃小产的事情,从而地位在皇上的心里大打折扣,甚至都被囚禁了。
然而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情的公孙元霖更是好好地,太子倒下之后,裕亲王妃便是成了众矢之的,而霖王却依旧是他的霖王,表面上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实际上,坐收渔翁之利也正是他。
见上官如烟沉默着没有说话,公孙元霖又开了口:“城门处的存善堂,我知道是你开的药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公孙元霖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上官如烟的表情,然后又接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南诏国的皇帝慕容子瑜和宁王慕容宁来了天越国京都了?”
上官如烟眸光一动,依旧没有说话。
然而心里隐约已经是知道公孙元霖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你不用再说,我不会和你有任何的交易。”上官如烟心中一片坦荡。
一来,如今的她什么都有了,无所求。
二来,公孙元霖是个毒蛇一般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一口,实在不是个…一来,如今的她什么都有了,无所求。
二来,公孙元霖是个毒蛇一般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会反咬一口,实在不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
“是吗?”公孙元霖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上官如烟会这么快拒绝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裕亲王府的世子失踪一事,难道你完全不在乎?这次他们可以从皇家的手中夺走你的儿子,谁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在裕亲王府就把孩子给抢走了?”
上官如烟藏在袖子里的手心暗暗地捏紧了。
孩子,是她的底线!
公孙元霖这个人太过于阴险,谁能够想的到他竟然会拿孩子说事呢?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说客,然而……
“你说完了么?”上官如烟抬起双眸,从马车上站起来就要下去:“说完了就把路给让开。”
这次,公孙元霖面对上官如烟的反应,直接就愣住了,他呆愣的坐在马车上,看着上官如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你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公孙元霖颇感惊讶的问道。
“当然在意,”上官如烟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来,神色淡淡的:“不与你合作,我的孩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话音一落,上官如烟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自信?”公孙元霖明显有些不屑,看着上官如烟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因为我的丈夫叫公孙元濯。”
上官如烟这次连头都没有回了,直接绕过了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她清冷的声音响在这间小巷子里,却久久的缠绕在耳边,撞击在了心头。
公孙元霖彻底的呆愣住了,此刻,一缕阳光正好穿破了云层,斜斜的照在了上官如烟的头顶。
她的身上就像是在发着光一般,自带光环。
公孙元霖过了好半晌,直到上官如烟的背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才回过了神来。
他突然笑了,笑容看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细细一看,仿佛还有一些苦涩?
他觉得大约能够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裕亲王府的劲头会这么的足了。
也大约能够了解,为什么公孙元濯之前不喜欢自己的这位王妃,现在却是又能喜欢她了。
这大概就是上官如烟的魅力之所在。
她有足够的自信,但凡是认定了的事情,便是倾尽全力的去相信。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在外人的面前,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这样的做法不仅能够让她在裕亲王府的地位稳固,而且又能让公孙元濯对她也死心塌地。
这样的女子,他公孙元霖都忍不住的要佩服了。
然而此时此刻,公孙元霖忽然之间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以前,他一直把太子和裕亲王当成威胁,虽然现在太子已经是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威了。真正的威胁是裕亲王。
但是现在,公孙元霖觉得,或许在裕亲王府里,上官如烟这个女人才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有了她,公孙元濯便等于是如虎添翼。
好半晌,公孙元霖才抬起脚步,离开了巷子里。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坚定,大约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上官如烟到了存善堂的时候,存善堂已经满满当当的站满了人。
百姓们站在门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谈论的无外乎是这间药铺医死了人,惹上了命案云云。
存善堂的大门只打开了一条缝,上官如烟穿过人群,挤上前去。
透过门缝朝着里面看去,正看到邱锦元和小药童站在屋子里,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大约就是死者的亲戚。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既然那人要把这件事情闹大,按照套路,难道不是应该把死了的人抬到存善堂的门外放着吗?
这样经过的人看到了,必定会觉得这间药铺有问题的啊,也就更加的达到了诋毁存善堂的目的了。
可是,竟然没有,而且,存善堂的门还掩上了,明显是在私下里处理这件事情。
上官如烟也不犹豫,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屋内的几个人见来了人,扭头朝着上官如烟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上官如烟问道。
“事情已经处理了,”邱锦元看了看屋内站着的陌生男人,然后又看了看上官如烟:“你不是他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么?”
听到这话,上官如烟一脸的无辜,看了看邱锦元指着的那个人。
房间里那唯一的陌生的男人,难道不是死者的家属么?
“你是什么人?”邱锦元显然也发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上官如烟派来解决这件事情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刚刚,有人前来闹事,正是眼前的这个人拆穿了闹事者的把戏,将他们送去见了官。
这头,他才刚刚将此人请了进来,还没有说上两句话,上官如烟就到了。
怎么,他竟然不是上官如烟派来的人么?
上官如烟也是一脸戒备的盯着那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来帮着自己?
显然是有什么猫腻在其中的。
“小人是楼公子的朋友,姓李,正巧住在那死者的隔壁,所以很容易的就拆穿了他们的诡计,”那人解释道:“前天夜里,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蒙着脸的人进了他们的房间,待了好久都没有出来。”
“然后呢?你可看清楚了那蒙面男子的特征?”原来是楼敬之的人,上官如烟心中了然,心里对这个朋友倒是多了几分的感激来。
孩子的事情他操了心了,如今存善堂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赶来,楼敬之再次帮了他。
人情欠的太多了,到底有些不太好意思。
“并没有看清楚黑衣人的模样,但是,昨天夜里,我又看到了那黑衣人进了隔壁的房间,他离开了没多久,隔壁的房间就传来了死讯,想来,应该是那黑衣人的计谋,故意这样栽赃到存善堂的头上的。”
“人真的死了么?”上官如烟皱着眉头听完了他的话,心中疑惑暗生:“既然他们决定将这件事情栽赃陷害到存善堂的头上,怎么现在人不在这里?就这么走了?”
“他们之前确实来了,不过我去报了官,官府的人来的十分及时,又让府衙的仵作来验了尸,并且找来了京城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检查邱公子开的药,药方子并没有问题,就知道这件事情与存善堂无关了,是那人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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