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良心？
这话说得着实好笑了。
“那王总说我怎么做才算是有良心？”
“因为你给我钱，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聊表心意？”
肖战说得聊表心意，王一博听出了话外音，脸色顿时难看得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压抑。
恰好，今天这天也称不得一句好。
车内，王一博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中，晦暗难明。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我是在帮你！高姗不怀好意，但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你把我送给别人玩？”
肖战这话难听得像跟利箭，猝不及防就扎进了王一博的心。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竟然叫他一时间难以招架，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挣扎。
车窗微降，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烦闷。
“我提醒你一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你，包括高姗，包括我。”
肖战笑了笑，“所以我谁也不靠。”
看着肖战这云淡风轻，还搞不清自己到底会面临什么困境的闲散模样，王一博就没由来的要生气。
语调也顷刻间拔高：“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你不可能得到乔的展品更不可能得到他的青睐！因为你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你到底懂不懂？现在跟高姗服软，我还能给你安排后路，可你一旦答应她的要求，那就是万劫不复！”
“届时，所有人都会看你笑话！你就这么想被人耻笑？”
“你这副寄人篱下的穷酸样就这么想被人看？”
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那些个字眼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割破他心中的平静。
他紧握双手，任由指甲嵌入掌心。
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他转身瞥向王一博，一闪而过的目光让自己看见了镜中的模样。
虽身着旧衣，却难掩那股坚韧之气，屈辱在前，依旧挺直脊背。
是了。
别人都看不起他。
但他知道他有那个本事。
他要将所有的嘲笑和轻蔑都化作动力，支撑他走过这困苦难行的路。
“我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王一博的目光也霎时间黯淡下去，然后又如释重负的点点头，“你知道就……”
“正因如此，我才要追求我想要的人生。”肖战截断他的话，转头迎面直击，“我甘愿坠入地狱，只为有朝一日能从地狱当中爬回来，那么，这一切就值得！”
荒谬。
太荒谬了！
“你以为你是谁？”
王一博沉着脸，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从地狱中爬回来，凭什么觉得你从地狱回来后，就能如同寻常人一般堂堂正正的活？！”
王一博极度失望的摇摇头，“就算是，也永远不可能跟我们活着同一个世界，同一条水平线上！”
王一博脸上失望难掩，“肖战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肖战充满冷意的眼神在一瞬对上了王一博的眸。
“该失望应该是我。”
“……你什么意思？”
“我们俩走到这个地步，你敢说你没有一点责任？”肖战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我拼尽一切寻找真相的时候，你却和别人沆瀣一气坑害我，在我拼命的想找到害死王老爷子的幕后真凶到底是谁的时候，你一马当先、冷酷无情地打掉了我所有念想！”
“你瓦解肖氏，逼死爷爷，逼我成为笼中雀，只为了让报复我这个让你失去一切的自私小人？！”
“可你就没有想过，我或许并不是凶手？”
“你扪心自问，哪怕只有一瞬，你，是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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