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信息素的味道逐渐变淡。
躺在床上的覃煜逐渐平稳呼吸，眼里原本高涨起来的情绪也跟着下跌，很快的，一抹冷意将其替代。
覃煜露出了在外面才有的那种冷淡神情。
恼怒地锤了下床铺，他一阵龇牙咧嘴，趁着骆阳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偷偷拿着手机出了门。
繁星闪烁的夜晚，他愤恨地踩着拖鞋，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好不容易将坐标说清楚，尚庭那边还在歌舞升平。
喝酒上了头，尚庭找了个代驾开着车过来接人。
车上听完全程，尚庭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
覃煜一身怒火无处发泄，等跟着尚庭到了包间，狂灌几杯酒后才算是歇火。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了点眉目，但是用处不大。”
“什么意思？”
“没有效信息啊，他背景很干净，一清二楚，没别的内容。”
“那他真是β？”
“你就在乎这个？没别的了？”尚庭忍不住多问了一次。
在他看来，覃煜对这个保镖的在意程度超过了以往，实在是太罕见。就连他这个狐朋狗友都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到底真的还是假的。
覃煜肉也可见的焦躁。
尚庭调侃：“看你这表情，今晚没上成，相当恼火啊。”
“差不多吧。”
“……”再一次受到震撼教育，尚庭递来另外一杯酒，“要不给你找一个？”
“算了，没意思。”
覃煜躺倒在沙发上，思考起自己这股火到底有没有烧得必要。
可是回忆起那短短两分钟的事情，画面刚一重播，大脑就开始发热。
他们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几乎没什么别的新鲜事可干，无非就是吃喝玩乐，以及那点子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总有机会的，来，给你介绍这个。”
尚庭推了个男生到他跟前，蓝头发，还是上次那个。
长相干净的少年人，有着和这里不一样的气质，但是覃煜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伪装。
毕竟给自己戴个面具裹成皮这种事情，他才是老手。
少年往他身上跨坐，羞赧又小心翼翼，勾着他的脖子，询问他的喜好。
身上没怎么喷香水，没打算应该自己味道的意思。
他凑过来，脸颊蹭他的脸颊。
覃煜捏住他的下巴，左看右看，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很久，把人都看毛了。
“您想……我怎么做？”蓝发少年声音有点夹，也不是覃煜会喜欢的那种。
“去隔壁。”
尚庭在他拉起少年往隔壁走的时候吹了声口哨。
蓝发少年腼腆里带着兴奋，眼里亮闪闪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覃煜在回想自己上一个，半天却想不起来是不是有交往过上一个人，如果有，对方是干什么的来着？
他推开包间，蓝发少年也被推进去，灯都没开，人往沙发上一滚。
少年支支吾吾，发出闷哼，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闻他的味道，仰着脑袋求吻。
但这个吻没有落下去。
包间门是被一脚踢开的。
响动吓得两人猛地回头。
覃煜在回头看到骆阳时，脸上烦闷的情绪变得温和，甚至说有一丝开心显露。
少年怯弱地问他：“他是谁啊？”
覃煜冷冰冰地说：“不关你事。”
少年愣了愣，识趣地闭上嘴。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不适合靠他太近。
少年急匆匆地从他怀抱里脱离，裹着衣服从包间跑走。
骆阳按开灯，随手关上门，倚在门口。除了刚刚那凶狠的一脚外，他现在又恢复了平静。
看不出来是愤怒还是什么。
覃煜反而赖在原地，往沙发上一躺：“你该不会是出来找我的吧？”
“你一个人出来很危险。”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立马就找来了？监控放在哪里？手机？”覃煜举起手机，狠狠地砸下去，砸得七零八落。
“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覃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衣服，脱完外套，脱裤子，解开衬衫，拽下内裤。
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他张开双手，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哥哥，你到底把监控藏在哪了？”
骆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我都说了，你一个人很危险，跟我回去。”
“我答不答应无所谓，你可以打晕我把我绑回去就是了。”覃煜耍无赖。
骆阳蹙眉，脸上肉眼可见带了不少烦躁与焦虑，他平常很少这样。
遇见覃煜，好像什么都容易失控。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
“……”
“后悔救我？其实就让我死了算了，我又没有利用价值，你老板不会对我有一丝怜悯的。你也没有。”
他自说自话个不停。
骆阳任由他任性发泄现在的不满，覃煜喋喋不休，话都在车轱辘地讲。
骆阳走到他跟前，垂眸，覃煜跟着他的视线，因为刚刚情绪激动，胸脯不断上下起伏。
“我可以帮你。”
“什么意思……啊！”
语句被疼痛撞碎。
骆阳仍然蹙着眉头，覃煜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他的皮肤浮上一层浅色的粉，晕染，蔓延。
骆阳看着覃煜，覃煜便也看他，两人中间还隔着距离。
覃煜开始撒娇，放低声音，夹着嗓子让骆阳抱他。
眼角甚至还挤出来几滴泪水，巴不得把自己装扮得更加楚楚可怜。
骆阳勾住他的腰身往怀里拉，覃煜便顺势而为吻上去，尽情地索取。
他吻得情真意切，但骆阳似乎无动于衷。
一个吻在骆阳这里变得公式化没有感情，覃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吻半路终止，覃煜擦他的唇，又亲了亲，骆阳保持一个木偶般的姿势，任凭他亲吻。
别的一概没有。
覃煜突然推开他，愤恨地拉上裤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太狠了。”
“我只是……尽力而为。”
覃煜更委屈：“难道你一点都不对我动心？”
骆阳摇摇头：“一点都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有时候就是没什么理由，就像你所谓的喜欢，来得很奇怪更没有道理。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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