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王一博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战大声打断，他低笑出声，拍了拍肖战后脑勺说，“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反正就是不行。”都这样了他能不知道王一博在想什么吗？肖战耳朵烧得发烫，伸手去打摸自己脑袋的手。

两人正死磕着，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你好这里不能停太久。”

“松开！”

车外传来声音，肖战猛然挣开，佯装镇定地理了理被摸乱的头发坐了回去。

车子直接开进了长巷停在绿坪处，光鲜锃亮的小车和灰扑扑的老旧小区看起来并不和谐。

肖战下车让王一博开下后备箱，他摁下按钮，视线无聊扫过周围路过的自行车和行人。

眼前陈旧老化的建筑却让王一博恍然，记忆好像将他拉回那个嘈杂喧闹的大院，充斥着油烟酒气的楼道，还有夜晚总能听见吵架泣声的房间。

一切烂透又望不到头的日子明明已经过去很久，此刻却像发生在昨天一样浮现在王一博眼前。

“我东西拿完了。”

车子后备箱被关上，肖战站在车窗前跟王一博说再见。

看着人离开，王一博没有驱车离开，而是关上车窗从车上下来。

“肖战。”

听见王一博叫他，肖战开门的手一顿，回头看见王一博往他这边过来。

“怎么了？”

“你这么多东西不好拿，我帮你提一点。”

也没等肖战说什么，王一博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拉开大门进去了。

肖战有点懵，王一博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帮他提东西？

“走啊愣着干什么？”

王一博上了楼发现肖战没跟上来，又回来叫他。

肖战哦一声追了上来，“我在四楼。”

王一博走在前面四处张望，还险些踢倒别人门前的盆栽，肖战以为他不太习惯，忍不住出声叫他。

“这里的环境不比你住的地方，你如果不习惯地话就把东西给我吧我自己能提的。”

“真的，你不用勉强。”

“你今天送我回来我已经很感谢了。”

“环境还行。”之前肖战住院是小陈过来取的东西，王一博压根没来过，这会儿注意了下周围的环境，小区旧是旧了点，但比王一博以前住的筒子楼干净，也没那么吵。

“啊？”

肖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觉得还行，可王一博这样的少爷居然不嫌弃来这儿？所以心里权当王一博说的客气话。

“到了，开门。”

上了四楼，王一博径直站在一间门外面让肖战开门。

肖战看清门牌号惊讶，“你怎么知道是这间？”

“猜的。”

王一博好笑，肖战是不是傻，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说完肖战就记起来了，之前王一博过来拿过衣服，怎么会不知道。

“东西你丢桌上就行了。”

房子是一室一卫的，不大但一个人也够住。肖战站在门前挂东西，他以为王一博放了东西就会走，还站在门前等人走了好关门。

结果王一博放下袋子就往他卧室走，整个人往床上一躺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干什么？”肖战无语，王一博还真不客气，哪有人一来就往别人卧室躺的。

王一博可没觉得不好意思，双手垫在脑勺枕在床头，一脸理所当然，“不说要请我吃饭吗？”

“你不是不吃吗？”

“我改变主意了。”

“……”

“行。”

你是大爷，都听你的。

肖战放好东西叫王一博起来，他们出去吃，王一博又说不想动。肖战在心里骂他事儿多，面上也只能笑着说好。

“你说不去的，到时候别说我不请你。”

王一博点点头目送肖战出去，然后才把刚刚藏在身后的相框拿出来。是肖战摆在桌子上的照片，王一博一进来就看见了。

照片应该是好几年前拍的，肖战手里捧着相机，圆圆的脸还带着婴儿肥，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镜显得他的脸很小，笑起来时露出了两颗无害的兔牙，看起来稚气十足。

“笑这么开心。”

王一博戳了一下照片上的人，心里冷笑，怎么对着他就这么张牙舞爪。

一阵折腾，两人简单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肖战在一旁洗碗，顺便默默注视王一博的举动。

王一博坐了一会儿起身去窗前接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又去开门。肖战心里一松，以为人终于能走了，擦桌子的动作都轻快了点，谁知道王一博并没有走，关上门回来手里还多了几个袋子。

“你提的什么？”

肖战跑过去看，袋子里都是些衣物和日用品，他站原地如遭雷劈，王一博什么意思？

“喂喂喂你干什么？”

见王一博提过衣服往卧室走，肖战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挡在门前。王一博想进去肖战不让进，“你不会是想住我这吧？”

“怎么，你有意见？”

王一博被挡在外面，看了肖战两秒思考对策然后连人一起拖了进去。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吗？”

王一博今天犯什么浑，处处跟自己过不去。肖战耐着心跟王一博解释，被人抱着倒着走路都不利索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习惯？”

王一博松手把人丢回床上，屈膝跪在肖战腿间压了下来。

两人贴得极近，一呼一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热气落在肖战耳侧，他听见王一博说，“习不习惯，睡了才知道。”

肖战被他嗟得无话可说。

“等一下！”

肖战对王一博留下来的目的清楚得跟明镜似的，眼看王一博铁了心不走了，只好抓住人的衣角服软，“那……我明天有行程，今晚可以不做吗？”

王一博眉头微挑，一脸明知故问，“做什么？”

肖战羞恼，“王一博！”

“你什么态度？”

王一博扯开肖战的手，一脸没得商量的意思。肖战看出王一博吃这一套，又抓住人的手软着嗓子求他。

“明天要拍定妆照，我不能迟到的，王一博……”

“那是你的事。”

“……”

“不过也不是没得商量。”

王一博从一众袋子中挑了一个丢给肖战，“你把这个换上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肖战拿过袋子，里面是一个包装独特的盒子。他不明所以地打开，看见上面的白色绒球和黑色蝴蝶结颈链时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肖战抬头，对上王一博意味不明的笑，好像证实了他那点自认不靠谱的猜想。

打开盒子，叠好的衣服是黑色的两件式内衣缀着蕾丝细边，本就少得可怜的布料做成了丝带设计用来交叉系在腰部和腿上，裆部做的暗扣设计，手指一拨就能挑开。

“王一博你！”

肖战提起下面的衣服看了一眼瞬间关上了盒子，双颊涨得通红。

王一博一脸淡定，“你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考虑。”

他买来也不是非得让肖战现在就穿，可他看见肖战生气的模样就是想逗逗人家。

话落便起身去了浴室，留下肖战坐在床上愤恨地捶被子。

“不要脸！”

肖战扭着手中的被子，盯着被关上的门暗骂王一博，那眼神像要把浴室的门盯出洞来。他是绝对不会，不可能穿那种衣服的。

王一博只是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肖战还坐在床上，王一博走过来问他，“想好了？”

肖战没说话，抱着盒子起身撞开王一博进了浴室。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好几下，王一博看了眼手机的方向本没打算理，不知道想到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天书店里那个名字，王一博关掉自己手机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盯着屏幕上的锁屏，王一博回想了下肖战打开手机时的动作，手指顺着中间那排数字摁下来，屏幕锁应声而解。

消息跳进微信页面，只是一些工作通知，王一博扫了两眼，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王一博放回手机，再抬头时已面色如常。

肖战磨蹭许久还是没有勇气穿出来，他穿着睡衣出来，王一博正坐在床上打游戏，他轻声走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王一博仍低着头看手机，肖战绕到对面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很好，王一博没有动作，睡觉。

王一博余光扫了下背对着他的人，没有戳破他，关了手机躺过去。

肖战感觉到身旁陷下去一点，不动声色地挪了点位置，刚挪开身后的手就拦腰将他拉了回去。

耳旁呼吸轻缓，落在颈间像羽毛掠过一样柔柔痒痒。肖战压着嗓音说困，挣了一下没有挣开腰间的手。

“睡觉。”

王一博没忍住在他脸侧亲了一下，扬手关了灯。

身侧安静下来肖战反而有点懵，王一博改主意了？

王一博从后面搂着他，气息落在后颈的腺体附近让肖战很没有安全感。他开始在被子下挪动寻找有安全感的睡姿，正小心尝试着把身体放平时王一博突然捏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干嘛！”

肖战羞恼，缩着身体拿手去护自己的屁股。

王一博拍开肖战的手，低声问他，“不想睡？”

肖战绷着身子瞬间不敢动了，“睡，好困。”

他佯装打哈欠，窝在人怀里装睡，连什么时候真的睡过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