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承诺

书名:文轩:光源
作者:今今

“我们去哪里?”这一路气氛太尴尬,有一丝诡异弥漫在空气中,丁程鑫受不了,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咱们去吃饭吧!上次耀文请客了,这次马嘉祺请。”

马嘉祺在一旁笑得无奈又有些宠溺:“听丁儿的,我请咱们吃饭。”

“好耶!”刘耀文大声地回应,转而捏了捏怀里人儿的肩膀,哄道,“好不好呀亚轩儿。”

宋亚轩乖巧地点点头:“好呀。”

看得一旁的马嘉祺心花怒放,心里别提多羡慕:“你这也太幸福了刘耀文儿,有个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弟弟。”

“喜欢吧?”刘耀文用欠打的语气反问。

“喜欢。”小马同学非常老实地回答。

“再喜欢也不是你的。”刘耀文把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这是我的宝贝弟弟。”

宋亚轩心里酸酸甜甜的,好像有人在脑海里放烟花,“宝贝弟弟”这四个字不断在脑中回放。

“宝贝”,是重要的物品或人,原来他是一个人很重要的存在,他不是刘耀文的便宜弟弟,而是宝贝。

就在宋亚轩胡思乱想的空档,刘耀文停了下来,他把人带进一家药店,买了消毒的药水和碘伏,又买了擦淤青的膏药。

“你身上应该有别的磕碰吧?”刘耀文低头问宋亚轩。

“我不知道……”宋亚轩很小声地回答。

四人一起进了学校附近很火的一家川菜馆,毫不犹豫地进了包厢。接着马嘉祺和丁程鑫借口天气太热,给大家买冰淇淋,默契地一起离开了,把空间都留给刘耀文和宋亚轩。

刘耀文拨了拨宋亚轩的刘海:“说说吧,怎么回事?”

宋亚轩垂下头不去看刘耀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他好像都不太明白,稀里糊涂地就被打了一顿。

而且复述过程……他好像也有点难以启齿,那些他被辱骂的话,他很难给自己的这位哥哥重复一遍。

“你怎么突然来了呀?”宋亚轩换了个话题。

“接你放学啊。”刘耀文叹了口气,他意识到了宋亚轩不愿意说。

这已经是宋亚轩数不清多少次怔住了。他先前还在难过从没有人接过他放学,这下就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我是来接你的。

他突然发现,以前自己奢求不到的那些爱,在短短的几周里,刘耀文悉数带给他。

人生中第一次接他放学的人是刘耀文,而且宋亚轩知道,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

真奇怪,刚刚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都没有一点想哭,可是此刻他却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刘耀文发现他情绪不对,会错了意,赶忙顺了顺宋亚轩的脊背:“亚轩,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我刚刚语气不好,不是在审问你。”

“不是。”一开口宋亚轩的眼泪就滚下来,落在刘耀文手背上,烫的人心惊,“不是觉得你在审问我。”

“怎么这么爱哭。”刘耀文轻柔地捧住他的脸,“小哭包。”

宋亚轩贪恋这一刻的感觉,他低头蹭刘耀文的掌心,不想他把手挪开。

“亚轩,我给你伤口涂药。”

说完刘耀文拿出买来的消毒药水,棉签蘸着涂到宋亚轩红肿的嘴角上,轻声问道:“痛吗?”

其实蛰得有点痛,但是宋亚轩还是小幅度的摇摇头:“不痛。”

这个世界太大,没父母住的房间空空荡荡,宋亚轩在人间游荡这么久,第一次知道细小的伤口也会有人很认真地处理,很温柔地询问痛不痛。

处理完嘴角的伤口,刘耀文又拿出擦淤青的膏药,他捏了捏宋亚轩肩膀:“你哪里痛?头上?”

宋亚轩眨了眨眼睛,好似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答:“好像……腰上有点。”

刘耀文掀起宋亚轩的衣摆:“拿着。”

小孩纤瘦的躯体上没有半处完好的皮肉,旧痕叠着新疤,腰侧那一点淤青是新留的伤。

刘耀文面沉如水,死死盯着那一处淤青,手下的动作却轻之又轻,缓缓在淤青处打转。

“除了这里,还有吗?”

“膝盖好像也有点痛。”

于是刘耀文又卷起宋亚轩的裤脚,望着膝盖已经发黑发紫的淤痕,心猛的揪了一下。

他小心地给宋亚轩的伤处擦药:“这到底怎么碰成这样。”

“他们说我没有家人……”

“什么?”刘耀文诧异地抬起头,“所以他们就打你?”

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吧,宋亚轩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可你明明有我呀,我是你的哥哥。”

宋亚轩又怔住了,他没想到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他还有一位哥哥。

“他们太过分了,我星期一找你们老师。”

“算了,算了。”宋亚轩赶紧拦刘耀文,但是除了算了他说不出半点拒绝的理由。

“没事。”刘耀文安抚性的摸了摸宋亚轩的脑袋,“你还不相信你的哥哥吗?”

这时候马嘉祺和丁程鑫推门进来了,手里还捏着两个冰糕:“给,你俩一人一个。”

“点菜吧。”马嘉祺探出半个身子,挥手叫服务员,“老板,这桌点菜。”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撑得不行。

丁程鑫摸了摸肚子,感慨道:“怎么一吃饱就想睡觉啊。”

刘耀文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困得睁不开眼了。”然后转头看向宋亚轩,“亚轩你呢?”

“啊?”突然被cue到的宋亚轩懵懵的,“我也有点困了。”

“那走吧。”刘耀文揽着宋亚轩的肩膀站起来,“我们回家一起睡觉吧!”

“回……回家里?”宋亚轩疑问。

“嗯嗯,放心,他们俩都不在家。”

四个人两两道别之后分道扬镳。

回到家里,宋亚轩主动把他知道的所有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刘耀文,还有一些自己的猜测。

听得刘耀文心里泛酸般难受,他搂住宋亚轩,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哄小孩般一下一下顺着宋亚轩的背。

“怎么不早早给哥哥说呢?”

“哥哥……”宋亚轩嘴里轻轻地重复这两个字,“我下次记住了。”

“不会再有下次了。”刘耀文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那哥,你打算怎么和老师说啊?”这是宋亚轩最关心的问题。

“我实话实说。你没有任何错,不要担心。”

你没有任何错。

宋亚轩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句话。

所以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也不是我的错,对吗?

“亚轩,以后我们每周末都回家吧,我每周接你放学,我们回家住,不在宿舍待了。”

“好。”宋亚轩可劲地点头。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哥哥,不要自己闷在心里不吭声。”

“好。”宋亚轩继续点头。

“你是小鸡吗?在这啄米呢。”刘耀文扶住宋亚轩狂点不止的头,勾着他的下巴挠了挠,“好可爱啊。”

“嗯嗯!”宋亚轩又把头点的一上一下。

逗得刘耀文一乐,笑着又把人儿搂进怀中:“你答应了可得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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