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居然在……还是在这里……
陈栩安咬咬牙,认命地离开了这里——他可能就和这里的洗手间无缘。刚开始想来洗把脸,被那个找打的傻逼拦住了。这下好不容易走到这了,又遇到这种事。
这帮人……真是……真是……
他们就不能出去开个房吗?一定要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情吗?!
真是五行缺德!
这种随地大小do的人就该判刑!
陈栩安身上本就燥热难忍,这下心情更是要多烦躁有多烦躁。右边远远走来了个人,看着体型高大,衣衫不整,应该是个Alpha。他难闻的信息素已经传到了陈栩安的鼻子里,看他走路踉跄的样子,要么是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要么是刚刚被酒馆里Omega的信息素引导着提前进入了易感期。
陈栩安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往左边走。
那人和之前的瘦猴可不一样,看起来高大又壮实。陈栩安暗暗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要把那样一个壮汉掀翻在地应该还是挺困难的。
陈栩安一边快步走,一边在心里祈祷——来个房间吧,什么房间都行啊……
真是应了脍炙人口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和“船到桥头自然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边走到尽头后有一层楼梯,通往地下一层。
陈栩安毫不犹豫地下去了。
这底下果然有个房间,房间门还是玫瑰金的双开门,门上挂了个牌子——
闲人免进。
脚步声越来越大,应该是那个Alpha跟着他下来了。
陈栩安在心里给酒馆老板道了个歉,然后推门而入。
真是天助他也,这个门没锁!
陈栩安进了门之后,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然后立马将大门反锁。
完成了这一系列操作后,陈栩安终于松了一口气,背靠着门坐下,望着房间里的各项摆设——
这里是个酒窖。
灯光柔和而温馨,仿佛是为了不打扰这些沉睡的美酒。墙壁旁,细木条拼接而成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酒瓶。每个酒瓶前都摆着标签,上面记录着它们的产地、年份和种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木架和湿土的气息,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从喧闹的大厅到了这里,陈栩安竟觉得浮躁的心慢慢沉稳下来了。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他不会再受到那些Alpha难闻的信息素的影响。
陈栩安掏出手机,又给梁熠发了条消息——
我现在在负一层的酒窖里。
一切完成后,陈栩安将手机随意扔在了地上,靠着不锈钢材质的大门,身上那种似乎要渗进骨子里的热意总算是稍有缓解。
可是腺体处的疼痛无法缓解。
好疼啊,怎么那么疼啊。
陈栩安的脑袋歪了歪,痛苦难耐之下,他仰头撞了撞不锈钢的大门,后脑的疼痛远远比不过腺体的疼痛,烦躁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他就要遭这种罪呢?
都怪秦放那个傻逼。
陈栩安在心里恨不得将秦放千刀万剐。
太疼了,疼得他意识都有些模糊,双目紧闭,迷迷糊糊地想梁熠怎么还没来接自己。
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药效逐渐加深,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还有仿佛要渗进骨子里的痒意。
想要被抚摸,想要被亲吻。
陈栩安感受到这些渴望后,皱着眉轻啧一声,又用后脑砸了砸门,试图保持清醒。还把脸贴向不锈钢大门,想给自己降降温。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想沈聿。
可能是因为自己只和他做过吧,被情欲折磨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平日里最不愿意回想的那个夜晚。
明明大脑一片混沌,偏偏那一晚的记忆在此刻格外清晰。
他还记得沈聿亲吻他的感觉。
沈聿的嘴唇怎么那么软,会从他的额头一路温柔地亲到鼻尖,再亲到他的唇,然后是喉结、锁骨、胸膛……还有下腹。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好像有火在烧一般,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挑拨起情欲。
而且沈聿和其他Alpha不一样,沈聿的信息素很好闻,木香混杂着果香和淡淡的薄荷香。这味道不张扬,不浓烈,却让陈栩安沉醉其中,闻着就觉得心安,像疲惫的旅人跨越千山万水,终于寻到了自己的梦中乡。
在沈聿家里的时候,沈聿问他喜不喜欢崖柏的味道。
喜欢的。
很喜欢。
就像迷恋一首老歌的旋律,不管多少年后都会下意识哼哼熟悉的调。
那是一种不经意间渗透进灵魂深处的熟悉与温暖。
“沈聿……”陈栩安眯着眼睛,喃喃自语。
他才刚低声念完这个名字,大门就响了。
有人在敲门。
要是在平时,陈栩安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打开门。可他现在理智几乎要殆尽,意识都有些模糊,下意识认为门口敲门的人是梁熠。
假如他稍微清醒一点点,就能想到——
梁熠敲起门来才不会这么礼貌文雅。
那个急性子每次敲门都跟砸门一样,格外的没素质。
陈栩安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拧不动,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确保安全,将门反锁了。
他摸索着将底下的锁转好,一边拧下门把手,一边嘀嘀咕咕:“你怎么才来啊,磨叽死了。”
“吱呀——”
门打开了。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陈栩安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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