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痛死我了——”
“唔……”
声音本来由远而近,可声音后续却沉闷而消失,肖战疑惑地目光示意小九,小九急忙飞奔而出,不过片刻,小七便被扶了进来,声音哀嚎,“殿下……呜……”
“你轻点,痛痛痛!”
肖战见小七步履蹒跚,似乎是被重重打过,他起身下榻走过去,才发现小七被打得皮开肉绽,起码二十板子起,是谁打的?
肖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九接过话来,“殿下,是安清王,他不由分说让人打了小七一顿。”
“可知缘由?”
“看护不力。”
“殿下,呜,我哪里看护不力……殿下,您……您怎么了?脸色如何这样苍白?”
小九无语的拍拍小七,“殿下确实沾染病恙,只不过该打的是我,不是你,我还要保护殿下,只能委屈你了。”
小七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哭诉,“虽然我也照顾不周,可是要打也是殿下打,呜,他安清王打我,我不服……”
“不用打,没有照顾不周,你不在我身边,本就不怪你,让小九扶你下去好好养着。”
“呜,殿下……”
蓦然,幽罗香气息传来,这是王一博的专属气息,可良久也无人进门。
肖战转身面对房门,神情疑惑不解,小九走到他一侧,也瞧着外面,“殿下……”
肖战抬手阻止,不过瞬间,幽罗香的气息消失,似乎那人从未来过。
“小九,你刚刚匆匆而来,却是为何?”
小九眸子一沉,转身跪下,“殿下,小九有错,上次我劝离殿下,是因为我无意间撞见安清王和三生对话,安清王根本没安好心,似乎是殿下的血液对于安清王有大用,这次,他……他收了富都城送来的美女二十八人,他已经对殿下……殿下,安清王绝非良人。”
肖战蹙眉,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事情都讲得通了,王一博为何会追着他苦苦不放。
肖战抚上心口,那里似乎被重锤击打过,难受到非常,他吐出一口浊气,罢了,他和安清王迟早都要分开的,无所谓多么长久。
蓦然,肖战转身,小七已经晕了过去,怪不得他没有听到小七发出质疑,像这样的事小七听了,怕是他那张嘴又要念他。
“小九,带下去治伤,其他的事莫要跟他说。”
小九带着小七离去,肖战捏捏眉心,有气无力地回到屏风内,那人今日温柔怕不是也是演的,他就是一个身处冷宫的太子,无权亦无势,除了外公,他没有任何依靠。
王一博身为异姓王,虎视眈眈于他,是父皇授意还是王一博的身体本就非常?
肖战气闷地将自己摔在床榻之上,从十八年前开始,他正常的人生全部被打乱,如果在一个不正常的人身上发生一些正常的事,那确实是去该深究对方的目的意欲何为。
蓦然,有人进来,一个两个甚至多个,似乎有许多东西被送进来,只是肖战不想去管,良久,幽罗香的气息越来越近,脚步声停在屏风外,是安清王王一博。
肖战心里烦闷,此时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有气无力阻止道:“你别进来。”
可是无用,脚步声还是响起,不过片刻便停在床榻边上,肖战烦躁极了,“我说过你别进来。”
王一博见他趴在床榻之上,血腥气息似乎还未散去,他眸子闪过一抹不知所措,终是问他。“小七来过了?”
“为什么打板子?”
“看护不力。”
肖战转身坐起,刚抬眸,一怔,只见淡淡的烛光下,王一博长发披着,水汽弥漫,一身黑色中衣,他脸色本就白皙,此时黑色着装下,更显得他脸色苍白几分,反应过来,耳根燥热几分,他低眸,暗暗嘱咐自己,王一博不过是拥有几分姿色皮囊而已,别慌,别乱。
“你明明不让小七过来照看我,为何给他安了一个看护不力的罪名?”
“小九在。”
肖战无语凝噎,还真如小九所猜测的那样,“可是小七不在,小七无缘无故替小九受累,你不讲道理。”
“小七也有责任。”
“……我不想听你辩解,反正这件事你处理不公。”
王一博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我让医官给他治伤。”
“要用最好的药。”
“可以用膳了?”
肖战此时怎么看王一博,脑海里都会想起那些小九所说的不堪,他实在没胃口,“我不想吃,你拿走。”
王一博微微一顿,直觉肖战的情绪不对,“我让人温着,一会儿再用。”
“我不吃。”
“殿下不饿?”
“饿也不吃。”
“殿下是在生我的气?”
“哪里?你是堂堂安清王,父皇眼前的红人,我哪里敢造次?”
王一博眸子蓦然红郁,他闭上眼眸,良久才睁开,漆黑的眸子再正常不过,他弯腰连人带被揽进怀里,沉默地抱着,盯着肖战颤栗的眸子,也不言语。
肖战懒得挣扎,他本就因为沾染病恙不想动弹,不知过了多久,他胳膊被困的酸痛,心情更加烦躁,“你抱够了吗?”
王一博像是松了一口气,轻笑一声,“没有。”
“放开,我胳膊酸。”
王一博勾唇,松了松力道,问他,“为何生气?”
肖战烦躁地换了一个姿势,也只是仅此而已,“你管我。”
“殿下可听过谜十?”
迷十?
迷失?
什么?
肖战睁开眼眸瞧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谜十!”
蓦然,一人落下,跪在屏风外,肖战看不清什么模样,只觉男人十分劲瘦,他跪在地上,规矩而又虔诚,道了一声,“王爷。”
“说。”
“小九撞见王爷和三生聊天,告诉殿下,想让殿下和您划清界限。”
肖战心气儿一下顶了上来,他推开王一博,却差点被缠在身上的被子绊倒,脸色苍白地被王一博捞了回来,他抬手想打人,却被王一博拦截,他收回手气恼道:“王一博,你什么意思?安排人监视我?”
肖战只见王一博眸子里带着一丝奇异,反问他,“殿下怎会诧异?”
谜十这时开口,“殿下,从京都跟着殿下的就不止一个暗探,王爷以为殿下知晓,来到这富都城,王爷让谜十清理了所有暗探,谜十跟着殿下也是为了保护殿下。”
暗探?
不可能。
肖战更是气恼,被小九撞破,无言以对,才招来这样一个暗探来骗他,如若谜十早就跟着他,春满楼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如有暗探追随我,小九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如若谜十早就跟着我,春满楼时,他为什么不出手?”
谜十回禀,“殿下要怨怪就怪小人,那香实在厉害,就算身为暗探,早就经过千锤百炼也无法抵挡。”
肖战不信他们,他捏捏眉心,烦躁异常,他推推王一博,“我想静一静,你们出去。”
王一博抬手,谜十退下,他的声音似乎充满无奈,“小九是不是讲了血液之事?”
肖战眼眸眯起,他推开王一博,扯开被子坐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安玲珑比你殿下想象的还要复杂,春满楼那天被灌药,药中有毒,当时只为控制事态发展,后来殿下和安玲珑相认,三世查到安玲珑是城主夫人,巡抚的潜逃就是投奔于她,安玲珑出现自罚五十大板只为阻止我回京,她用解药开设条件,让我站队支持你,自罚那天,小九也在,我问她缘由,她却讲了一个故事,关于皇后娘娘的故事。”
肖战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出现,会引发这么一大堆麻烦,不,麻烦一直都存在,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而已。
“你是说安玲珑撒谎,她早就知道我来,并且他知道我和你的事?”
“暂未可知。”
“我要去问她。”
肖战起身就要往外走,只是下一瞬息王一博就出现在他面前,“从头到尾,殿下都在误会于我,殿下是不是该补偿于我?”
肖战本就不舒服,听到这么复杂的故事,脑海中早就混沌,此时他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只是他知道两边都很复杂,王一博跟他说的也是冰山一角,并未全部告知,此时却又来向他索要报酬,他怎么可能会给?
与其以后束手束脚,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只论朝堂,不论感情,他们合该如此。
“王一博,你我以后不提感情,册子的报酬我用其他还你,现在我要离开。”
王一博眸子瞬间幽深,良久,他才道:“殿下不知全貌,就要否决我们之间早有的决定?”
肖战不想跟他讲话,自始而终,王一博就根本没有给他讲过全貌,此时何来不知全貌?
王一博能坐到这个位置,何其简单,他怎么就把王一博想简单了呢?
肖战侧身躲开,“小九……”
王一博将人拉回来,肖战出手,不过两周就被压下来,困在怀里,只听王一博劝解道:“殿下何必这么着急,明日原本我们就要回城,殿下不考虑自己,难道殿下也不考虑受伤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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