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书名:忘羡:无羡天君
作者:SevenWX

  在听到小汤圆说金光瑶害过娘亲这句话后,蓝曦臣心中一惊。

   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是谁,也未曾和金光瑶有过交集,怎么会害她?而且金光瑶与自己结义之交,害自己夫人这应该不可能吧?

   可小孩子怎么会撒谎呢?小汤圆那又气又委屈的脸色,没有的事她不会演的这么像。

   或许,是在未来,金光瑶变了。

   金光瑶眼睁睁地看着蓝曦臣抱着小团子,脚步停在原地,目光在他和小团子之间来回。他犹豫了,而且他犹豫的最后,可能就是自己的对面。

   “二哥……”金光瑶开始慌了。

   他一声呼唤又动摇了蓝曦臣那颗不坚定的心,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小团子哪能让别人比得过自己啊,当即哇哇大哭,指责蓝曦臣不顾娘亲,去帮一个坏人。

   她哭得昏天黑地,连找修士练手的哥哥都跳到她身边来了。

   见蓝曦臣不知所措,而汤圆却呼喊着讨厌父亲,不要他抱,与梵脸冷了下来:“你做了什么?”

   他连父亲都不喊了。

   “我……我……”蓝曦臣百口莫辩,“我没有做什么……”

   “哥哥~”汤圆朝着与梵伸手,死活不让蓝曦臣再碰她。

   两人个子差不多高,与梵又没办法像大人一样把她抱起来哄,只能在她后背轻拍给她顺气:“告诉哥哥,怎么了?”

   小汤圆指着蓝曦臣和远处的金光瑶:“哥哥,父亲要帮他!”

   与梵脸色又冷了几分。他看着蓝曦臣道:“如果我说,他害娘亲重伤,让你们两个分别十几年,你还会选择帮他吗?”

   金光瑶听到了这些话,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小孩的敌意怎么来的,但他惯会看脸色,立马说:“二哥!你宁可相信来历不明的两个小孩,也不愿信多年相处的我吗?我是什么人二哥难道不清楚吗?若真是二哥的夫人,我怎会去害她!”

   与梵不像汤圆一般会撒娇,见到蓝曦臣眼神松动,立马拉着小汤圆往自己舅舅那去,留下一句:“娘亲若是知道了,你的行为就是对她第二次伤害。”

   话落的瞬间,兄妹俩也已经到了夜无羡身边。他正和蓝忘机躲在温宁背后,看温宁发挥他伤人的强项。

   金麟台乱成一团,纹丝不动,看戏正兴的只有夜无羡和蓝忘机。聂明玦就站在金光瑶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和蓝曦臣“眉来眼去”,他也想知道蓝曦臣到底会怎么做。

   往日里蓝曦臣总是偏信金光瑶,替他说话,还总是劝自己对他不要那么严苛。和蓝曦臣说再多金光瑶不简单,蓝曦臣也只会觉得自己是因为有偏见。

   他哪是偏见到如此固执的地步,他只是见过、经历过金光瑶的另一面,比蓝曦臣更加了解他。他一开始何尝不是偏帮金光瑶呢,可金光瑶在他面前演的不够耐心,或者金光瑶运气不好,被自己撞见他的真面目。

   任他人战乱,但金光瑶和蓝曦臣就像是虐心的友人一般,眼神悲情且失望的看着对方。

   小团子哭哭啼啼走近夜无羡,他心下一惊,谁把小祖宗给弄哭了!

   看过去,小汤圆正被哥哥牵着,哭得伤心,眼角红红地。

   “舅舅~”

   这一声喊,可把夜无羡心疼坏了,立马俯身把小团子抱起来。

   “怎么了小汤圆?”

   “父亲他坏!”她颇有些咬牙,“我不喜欢他了。”

   原来是蓝曦臣惹她伤心了。

   夜无羡望去,见三尊在那对峙。

   他不知道他阿姐和金光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金光瑶对他做过什么他都记得呢。虽然现在只是帮着金光善出谋划策,可桩桩件件,他的手笔至关重要。

   “汤圆不哭,舅舅在呢,别伤心了啊!”

   小团子扑在他脖颈处,不停的抽泣,简直抽动了夜无羡的心也跟着疼。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求救:“蓝湛~”

   蓝忘机把小团子抱过去,轻轻哄着她,像是习惯了一般。

   夜无羡牵起与梵,问:“饭饭,你们讨厌金光瑶?”

   与梵颇为不屑,道:“不是讨厌,是看不上。”

   “嗯?”夜无羡不太明白。金光瑶在他眼里来说是个挺努力,挺有头脑的人。若不是两人之间有化不开的恩怨,或许夜无羡还有些赞赏他。

   “为什么不屑?”

   与梵道:“一个不自爱的人,靠卖可怜卖自尊去讨好一个把他不当人的人,有什么值得认可的?”

   “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夜无羡正愣神,与梵又接上,“是他把自己放低了,别怪别人看低他。装可怜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可怜他,而对他来说不可怜他的处境,那个人对他就是威胁。”

   然而对金光瑶有威胁的人,他往往都会把对方解决掉,彻底斩草除根。

   实在震惊于这个小饭饭怎么能这么小的年纪这么老成,夜无羡感叹道:“饭饭,你经历了什么?”

   与梵歪着头,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夜无羡觉得自己要是真说出口,估计得惹这个小祖宗也闹脾气。他咳了咳,说:“那我们去把你父亲拉回来。”

   他们俩走近蓝曦臣时,金光瑶正在被聂明玦质问,回答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蓝曦臣,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可蓝曦臣却不似往日那般,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神识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父亲。”与梵被夜无羡拍了几下,才不太高兴的喊了蓝曦臣。

   见他归来,蓝曦臣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在与梵的抗拒中把他抱起来,蓝曦臣再也不看金光瑶,转身就要走。

   “二哥!”金光瑶不甘心。

   “二哥……”蓝曦臣顿住脚步,“不必再叫。”

   他愿意相信这两个小团子。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金光瑶害他与孩子的母亲十几年分离,还害得孩子母亲受伤。那个时候,金光瑶已经变了,或者说他和金光瑶将来会变成敌人。否则若是朋友,断不可能伤其妻儿。

   蓝曦臣离开后,聂明玦也正式向金家宣战,要他们给个交代,否则连金光瑶一起,给他祭刀。

   经历了不夜天之后,金麟台又遇上了大劫,甚至在场的百家又损伤不少,近几年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在赶往莲花坞的路上,听说金光善被金光瑶下令处死,金夫人不愿,叫上几个追随金光善的小家主,在金麟台大闹,聂明玦来了以后才停止打杀。

   至此,金夫人一并被处同罪,而金光瑶招供了金光善的秘密炼尸场,将功赎罪,还把那位小流氓一并下罪。

   薛洋跑得快,金光瑶下令时,他已不知所踪。

   聂明玦知道后,又是对金光瑶一顿毒打逼迫,要他交出薛洋。任金光瑶怎么卖惨怎么说不知情,聂明玦也不曾信他半分,非要个结果。

   路上蓝曦臣一直哄着小团子,可她就是不愿多看他一眼,蓝曦臣十分懊恼无力。

   可……夜无羡他乐意看啊,反正他正闹心蓝曦臣为什么会是花神,为什么会是他姐夫呢!

   见夜无羡不打算帮忙,蓝忘机也不开口,就看着蓝曦臣手足无措地哄。

   与梵说,小团子不怎么爱生气,往日里都说气死了气死了其实就是嘴上说说,心里不记。若是真的生气伤心了,她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搭理那个让她生气伤心的人。

   就好比现在,蓝曦臣买了一个乾坤袋的零嘴小吃,就是激不起小汤圆的食欲,连那往日一见吃的就咕咕叫的肚子,如今也波澜不惊。

   “小团子,告诉舅舅,我们去莲花坞干嘛?”夜无羡扯开话题。

   离开金麟台,两个小团子都说要去莲花坞。夜无羡猜出他们的用意,心里知道但是他不说。

   江厌离在莲花坞呢!

   如今小团子这般伤心,不吃不喝的夜无羡看着也十分心疼。

   “去……去……”小团子不知想什么,一时间忘记了原因,“哥哥我们去干嘛来着?”

   终于活泼了些。

   与梵道:“让舅舅去跟那两个人讲清楚,去还他们家金贵的大米。”

   小汤圆这下来劲儿了,拍手道:“对!去跟他们说清楚,再敢骂舅舅,我就让他们的莲花坞变成养花的肥料!”

   她说的掷地有声,让夜无羡心中暖暖的。

   以前都是他被人非议,从来没人敢替他出头,甚至父亲被骂低贱的家仆,母亲被骂贱人,勾引别人丈夫,他都不敢回一句嘴。

   好像,他反驳过的。小时候。

   那时虞紫鸳又和江枫眠吵架,远远瞧见他,虞紫鸢就会骂:“难怪你会把那个贱人的孩子带回来,我看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家仆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吧!”

   魏无羡气不过,大喊:“我阿娘不是贱人!我也不是私生子!”

   后来,虞紫鸢的灵器在他身上游走了几遍,他就睡着了。

   他醒来时,江枫眠坐在他床边,告诉他:“三娘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计较。”

   连江厌离也说虞紫鸢刀子嘴豆腐心,她娘很好。

   看着身上的紫电鞭痕,魏无羡都在想什么叫刀子嘴豆腐心,虞紫鸢或许没有心。

   可他生活在别人家,又能如何?

   后来生了一场病,有些记忆模糊了,但每次见虞紫鸢,他能躲则躲。一是没地方可去,二是因为他觉得江枫眠和江厌离挺好。

   可现在用夜无羡的身份去看,如果当时是现在的他,恐怕虞紫鸢那句贱人还不曾说出口,他就会先撕烂她的嘴。

   他的娘亲,也就是阿姐,谁都不能玷污半分。

   揉了揉小汤圆的脑袋,夜无羡道:“谢谢你们啊,小团子。”

   小汤圆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立马扑到他身上,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不疼,留下了牙印。

   夜无羡大笑:“小汤圆这么爱咬人啊?”

   与梵白了他一眼,说:“你教的。”

   夜无羡一顿:“我教的?”

   “对啊!”小汤圆明媚笑道,“舅舅你最爱咬我的脸了,而且你说,这是因为喜欢才咬的。你和舅夫经常咬来咬去,脖子上都红了~”

   草率了。夜无羡没想到是这么个起始,瞬间脸的爆红。

   蓝忘机闻言也明白了些什么的,耳朵和脖子已经有股热气升腾。

   蓝曦臣还没到那个时候,他不太明白,不过他不敢问。

   不小心看到蓝曦臣的局促样,夜无羡和小团子耳语:“你看你父亲也挺可怜的,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这么怪他是不是不太好?”

   小汤圆望去,见蓝曦臣期待的眼神在她和哥哥之间来来回回。

   与梵叹了口气,从虚鼎里又掏出奶瓶,交给蓝曦臣。

   “给妹妹冲一下。”

   说完又拿着一个小瓷瓶。

   说是让蓝曦臣冲,但与梵还是帮忙了,蓝曦臣哪会。

   弄好以后,蓝曦臣拿着奶瓶对眼巴巴看着吞口水的小汤圆摇了摇:“要喝吗?”

   小汤圆下意识的看向夜无羡,见他正鼓励自己。

   “要~”奶气的声音随着双手一起挪到了蓝曦臣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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