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快到达渝市机场,空姐已经开始组织旅客有序下机。
机场中随处可见提着行李的旅客,而王家派来的人已经提前到达了渝市机场蹲守。
他们装作普通旅客隐藏在登机口,眼神却一直打量着从登机口陆续涌出的旅客。
得知肖家少爷逃婚之后,王家颜面尽失而颇为震怒,势必要将那位逃婚的新夫人强行带回京市为王家二公子殉葬。
也就意味着肖战一旦被王家人抓到,非死不可。
才下飞机不久,王一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人的方位,而他身后的人却还顾着背着包东张西望,显然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王一博下颌悄然绷紧,眉峰微蹙,王家的人竟然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
就连他到了渝市也不放过,只为了让一个大活人给他这个死去的人殉葬,真是荒谬极了。
而他身边的手下林一显然也发现了那些人,低声道:“二爷,是王家派来的人,不会是来抓夫人回去的吧?”
王一博收回目光,墨瞳深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对某种事件脱离掌控的不解。
茂密的原始森林上空突然爆炸的直升机,滔天的剧烈火光带着轰鸣声坠向地面。
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若他当日真的上了那架直升飞机,恐怕现在也早就死了。
一切都源自那架被人动了手脚的直升飞机,可他的行踪到底是怎么泄露的?
想要他命的人为何如此笃定他一定会坐上那架直升飞机?
为了吊出背后的大鱼,他干脆就借着这场事故,将计就计地让那位王家二公子彻底死在那场空难中。
而他假死后则化名为二爷的身份,在渝市养精蓄锐只等重新回到京市,让真相大白。
可他却听说王家的人荒谬到要人跟他这个死人结婚,还要残忍地让其给他殉葬。
他终究不想要把无辜的人牵连其中,更何况还是那位肖家的小少爷。
于是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前往京市想要把人给救出来。
他语速稍快,沉声道:“引他跟着我,王家的人不会轻易动手。”
肖战看见男人带着人迅速朝外走,顿时下意识抬腿跟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发现好些人朝着他围了过来。
肖战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心脏顿时紧张地吓人,心想:完蛋了,老天爷这个瞎了眼的,不会真要被抓回去吧?
他猛地转身就要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跑,没想到手腕却被人拽住了:“夫人,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跟我们回王家,否则肖家也别想幸免于难!”
肖战猛地就用肩上的包朝着那人甩了过去,将人给砸得头晕眼花,“去你妈的,肖家死了都不管我的事儿。”
他把包一扔,撒腿就跑,跑得跟兔子似地一样快,一边跑一边喊,“草泥马的王家人,这都法制时代了,你说要结婚就结婚?!小爷就算是死都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那被他砸中的人迅速爬起身,一脸阴鸷地就对着其他人怒吼道:“一群废物,还不赶紧追?他要是不回京市,全都别想要你们那条命了!”
肖战不管不顾地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跑,他发誓这辈子他都没跑过这么快的速度,随后抬腿儿一拐猛地冲进洗手间,就将一道门猛地抬腿踹开,“不好意思,江湖救急!”
刚才飞机上的男人背对着他,胯间的腰带解了一半,肖战尴尬地脸都红了,但后面就是要他命的王家人,他必须牢牢抱住面前这位大佬的大腿才行。
他心一横,啪地一声就把厕所门给关上了,跟男人大眼瞪小眼。
他谄谄地一笑,目光缓缓落在了他双腿之间,眸子左右游离,心里赞叹一声:卧槽,好大!
肖战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有多冒犯,他卡在男人生气的前一瞬将自己的眼睛用双手死死捂住,“那个,你上你的,我躲我的,你放心我不会耍流氓的。”
他语气温软,尾音带着微小的颤抖,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可爱得跟只兔子一样。
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已经逐渐靠近洗手间了。
王一博低头看了眼自己解开一半的拉链,嗓音低磁,忍不住轻轻一笑,故意曲解地道:“飞机上故意往我怀里钻,现在又跑来跟我一间厕所。”
“这位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烦,很烦,非常烦!
他到底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不是那种偷窥别人上厕所的变态。
他重重地滚动了下自己的喉结,洗手间的冷光将那颗红唇下的黑痣照得越发显眼,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些犹豫,“哥哥,我不是故意看你上厕所的,我就是……我……我……我就是想要跟你交流一下,比比谁更大。”
“哈哈哈哈,其实两个男人一起上厕所也不奇怪,你说是不是?”
王一博难得被他哽得沉默一瞬,他实在不知道他从前过得是有多鸡飞狗跳的生活,有些不悦地道:“你……你经常跟别人这样互相比大小?”
肖战也是头昏脑胀了,嘴上也没有个把门,就道:“也不是,就一起上厕所的时候,难免能看到。”
“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叫宋远的,他就老是吹嘘自己不带头都18CM,什么一夜七次,金枪不倒,深入浅出,但我觉得你比他强多了,他就一吹牛逼的。”
肖战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他一旦紧张,就会话痨,而且是不过大脑的话痨。
话说得越多,就能更缓解紧张。
王一博太阳穴突突地跳,被他一个接着一个四字词语弄得骇然无比。
肖家的人到底是怎么把他教养成这样口无遮拦又不知羞耻的纨绔子弟的?
倘若他养在自己身边,定然不是这样的。
他一向克己复礼,这一生从未行错踏错过半步,一朝封建包办婚姻的小妻子竟然跟他是两个极端,一个雅正端方,一个放浪形骸。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谋算着将来他待在自己身边究竟要怎样改正他这一身恶习,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那你看也看了,应该也比出来了,可以出去了。”
肖战已经听见那群王家人已经在一间间地踹门了,就像是死亡宣告的倒计时一样,把他吓得腿直发抖儿。
宋远的话不断回荡在自己耳边,只有让面前这位的大佬护着自己,自己才能安然无恙。
理性跟羞耻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什么都没有自己这条小命重要。
肖战羞得耳尖滴血般的虹,猛地伸手将他压在墙上,随后就拽下他的半边口罩,抬头猛地吻上了他的唇,嘴唇跟嘴唇撞到了一块儿,牙齿也撞到了一块儿。
随即相贴的唇发出重重地一声啵声。
王一博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亲上来,耳尖微红,又给肖家狠狠地记了一笔账,他们教出来的人不仅往男人怀里钻,竟然还随意乱亲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门终于被人踹开,两个男人在厕所里拥吻的样子全部完整地被王家人看见了。
王一博垂眼望着他将他拉入自己怀里,利落地将脸上的口罩拉了上去,并没有被那些人看清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子。
肖战耳垂通红,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睁开眼睛对着外面那群王家人就喊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因为我已经是二爷的人了!”
“就算你们要强行把我带回去,也要掂量一下我老公的权势才行!”他猛地将自己藏在男人的身后,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露出半个头来狐假虎威地朝着那些人道。
随后他又弱了下去,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撒娇催促道:“老公,你说句话呀~”
王一博用余光地打量着自己怀里的人,难得又被他气笑了。
这兔崽子原来早就知道他是渝市的掌权者了,怪不得飞机上非要缠着他,原来是想要利用他将王家人吓回去。
王家人迟疑地看着那个身姿忻长的男人,身份或许可以作假,但男人那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却是骗不了人的。
“是这样吗?”王一博食指不轻不重地扶在手上轻点,敲出一些轻响,“你是我的人?”
肖战顿时颇感压力山大,他下意识地眨巴眨眼睛,用自己真诚的眼神说服他,“怎么不是,我们俩刚才在飞机上就一见钟情了,我还坐你腿上,你还抱着我,老公你已经得到我了,难道还要赖账吗?”
“你不会真的要始乱终弃吧。”他那双琥珀般透亮的上挑双眼迅速戏精似地红了眼尾,哽咽道:“老公,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只能去跳江了。”
“我的身子和清白都给你了,你要负责啊。”他搂着他的腰,哭哭啼啼地道。
王一博:“……我什么时候要了你?”
王家人:“……”
肖战呲牙:“就刚才啊,大家有目共睹,你不会要抵赖吧?”
王家的领头人站了出来,对着王一博冷冷一笑,“我劝这位先生不要多管闲事儿,这是我们王家二公子的夫人,他逃了婚,但肖家已经收了王家的彩礼,他就必须跟我们回去。”
肖战差点一口血就吐出来了,肖家这群人竟然还收了王家人的钱,可自己却一毛都没有,还得把自己小命给搭上。
他要画个圈圈儿诅咒他们一家人不得好死啊!
王一博漠然地看着那群人,“可这里是渝市,可不是你们王家的京市。”
肖战在后面由衷地给他鼓掌,喜得泪眼潋滟,“老公,你说得真好!你真是太帅了!”
王一博无奈:“闭嘴。”
兔兔乖乖:“好的,老公。”
而后大批人猛地涌入狭窄的洗手间中,将那些王家人给团团包围住了。
林一就站在那群人的前面,朝着王一博快步走来,恭敬地道:“二爷,时间不早了。”
王一博伸出手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骨节修长的冷白右手伸手牵住了肖战,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道插入他的指尖,十指相扣。
灯影中只能看清他眼眸中的冷冽,嗓音凉磁,“告诉王家,人已经是我的了,有本事就来渝市找我。”
王家领头人忌惮他带来的手下,怒不可遏地道:“你可知道得罪王家的下场?”
王一博眸子疏冷地睨向那开口说话的人,眼中晦暗深邃,“得罪?别忘了,你脚踩的土地是我的势力范围。”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是有没有得罪我,我会不会让你走不出渝市这片土地。”他沉声道。
战儿:看我不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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