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溴乙烷可看作乙烷分子中的一个氢原子被溴原子取代后的生成物…”
老师在上面讲着,毫无疑问下面没几个听的,加上下午最后一节课,只想着吃饭了。
祁烻只想睡觉,就等铃一响直接倒头就睡,陈南这时反过头,可以说是光明正大丝毫不在意台上那位在讲什么。
“哥,哥,祁烻,中午吃什么?”他怕迷迷地撞着祁烻的桌子。
祁烻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眼睛挣开,看了一眼前方,确认一切正常之后又闭上了。
他根本不想理眼前那人直接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道:“我要睡觉,不吃!”
陈南还不死心,伸手摇晃着他,但祁烻完全不为所动。
“陈南!”台上那位忍无可忍。
陈南条件反身似的站起来,全班目光都向着他。老师有点无语,拿着书看着他便问:“请简单说一下什么是消去反应?”
站着那位挠着头四处看却没一个人诉告他,说白了,可能他连讲到哪里都不知道。
老师把目光指向祁烻:“睡觉的那位同学,你来说一下。”
只见他起身打了个哈欠,光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很随便的印象,一股子慵懒气息。
祁烻淡定说道:“在一定条件下人一个有机化合物分子中脱去一个或几个分子,生成不饱合化合物的反应,称为消去反应。”
陈南略显尴尬。
祁烻说答案的同时眼睛都是闭着的,熟不知上课这么久他连书都没拿出来。
回答完之后他又继续趴着。此时手机突然抖动了一阵,因为教室算不上安静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只是这振动连带着桌子,祁烻伸手去拿迷糊看了一眼。
聊吧APP: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ling:在吗?
祁烻抬头看了一下周围:在上课。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他瞬间没了睡意。
ling:你是学生?!
祁烻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有什么问题?
ling:没有,看不出来。
很明显对方有点含蕴。
祁烻沉默了一阵,正想去百度一下这因该怎么回时,对方又发来消息:“你们不放假吗?”
他眼疾手快,在键盘上打出两个字——快了。但不知怎的又删了,想起之前晚自习班主任说过的话:这周期未考。
为了显得自己很和善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屏目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一直显示着,祁烻盯着那几个字眼看了许久。
ling:我以后无聊的时候能找你聊天吗?
祁烻几乎要笑出声:能。
刚好下课,教室里瞬间只剩下几个人,祁烻起身也走出了教室,陈南觉着奇怪,就跟上去问:“去哪?”
“吃饭。”说着加快了步伐。
午后的风是温热的,它吹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吹得绿植沙沙作响,夏季的树叶是茂盛的地上的每片影子都清淅可见。
教学楼的围栏上总有喜欢趴在上面的学生,聊着八卦。暖风悄过少年的发间,在不远处还能听见水流声,同时可以缓解压力。
“祁烻!”
他缓缓睁开眼睛,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祁烻约了沈忱在人造河边见面,他靠着一旁的树小睡了一会。
沈忱对此习以为常:“说吧,什么事,我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祁烻倒吸一口气,眉头一紧,嘴角微微上扬:“没事,找你聊聊……理想。”
沈忱一头污水,感觉自那天之后祁烻就变得很奇怪,有时喊他都不应,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想不开?”
“你还记得当年那场事故吗?”祁烻望向天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沈忱愣了愣:“你是说……?”
此时大量记忆碎片涌入两个脑海。
那日很平常,除了热什么都没有。那年祁烻刚满九岁,沈忱十岁。他们像往常一样,走在大街上嬉闹着。
天很蓝,可能百里之内才出现那一抹白,到真像儿童读物中所描写的那样。
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爆炸打破了这般美好的画面,顿时浓烟滚滚直冲云天,这么大动静不可能吸引不了孩子的注意。
“沈忱你看!”一只稚嫩的手指着被灰色气体遮住的天空,好奇心趋使他想去看看。
沈忱拉着祁烻的手腕朝那个方向走去:“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现场,毫无疑问是一片混乱的,急救人员忙得忘手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
“救命!”声音不大但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谁来救救我!”声音越发微弱几乎听不见。
沈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愣在那儿站了好久,对他来说只是在灾难电影里见过的情节,如今就出现在他面前。
“沈忱!沈忱!”祁烻不停地摇晃着身边的这个人,眼里满是焦急:“那里有个人!他好像快要死了,我们去救救他吧!”
沈忱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后转身稳住了祁烻:“别动!我去救他。”
他迅速避开所有着火点,那个小男孩被压在一块水泥下面。
水泥体积不是很大,但于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重如千斤,沈忱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把那块石头挪开一点,祁烻抑止不住内心的冲动,也冲了过来。
两人齐心协力最后成功把那块石头挪开了。
那孩子已经昏过去了,沈忱背着他奔向急救车,祁烻紧随其后,时刻关注着男孩的状态。
急救车旁的一个护士看见了他们从沈忱背上接过男孩,送上救护车后沈忱松了一口气,祁烻拉住护士的手,快要哭出来,问道:“姐姐,他会被送去哪?”
护士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小朋友,细声说:“这里危险,马上离开这里,你的伙伴我们会送往最近的市中心医院,还有人等着姐姐去救,姐姐不能停留太久。”
“林护士过来帮忙。”一名女医生扶着一个中年女人说着。
林护士应了一声,便走了。
沈忱走过来拉住祁烻的手,不停安慰道:“他会没事的,我们走吧!”
后来两人来到市中心医院,找到那天的护士姐姐训问小男孩的情况,说是各数拍标基本稳定,但人却始终没有醒来。
之后每天祁烻都会编着各种理由来医院看望小男孩。
某天,祁烻独自一人去医院被告知小男孩已经被人接走了,往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小男孩。
沈忱笑出声:“我在想你那时候为什么你对他那么上心,原来是这样,懂了。”
祁烻不屑道:“呵呵,又被你知道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我见过他。”
沈忱诧异得看着他:“现在?什么时候?”
祁烻:“昨天下午在店里帮忙的时候,我看到他了。”
“你又怎么确定一定是他。”沈忱问。
祁烻回想当那天的情景:“起初我也不确定……感觉吧,但当我看到他后颈那块胎记时,我就可以确定。”
沈忱带点笑意,拍了拍他的肩:“我算是明白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问了,加油,哥哥看好你。”
说着朝教学楼走了。
风变大了,吹落了许多叶片,水面荡起涟漪湛蓝的天空伴着许多云彩,太阳依旧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光线很刺眼也很温暖。
祁烻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想再确认一下,让心里的那份更明白,更清淅。清淅到足以让他有想去追逐的冲动。
有点荒谬,今天双更,下午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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