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曦将城市的轮廓逐渐勾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早餐摊点传来的食物香气。
早点摊前,肖战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小笼包和豆汁儿径直朝俞南家小区走去。
目前,他暂住在好友俞南家里,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担心打扰到俞南休息,他在附近的便利店待到了七点。
俞南是肖战在曼彻斯特上大学时候认识的朋友,当时班级里来自中国并且来自同一个城市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友谊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在曼彻斯特,俞南是肖战唯一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
俞南的父母在伦敦有着高收入的工作,在俞南十八岁时把让他接过去英国留学,只不过毕业后俞南就一刻不停地跑了回来。
用俞南的话来说就是:“我祖国万里河山幅员辽阔,美食珍馐应有尽有,我干嘛待在国外每天吃汉堡,吃饱了撑的啊?”
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
肖战很认同,如果不是有苦衷,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去国外呢?
俞南的苦衷是父母的期望,而他的……
正想着,门从里面打开,俞南顶着个鸡窝头出现在门口,俩人身高无差,都是一米八几,俞南比他黑些,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这干柴烈火的,早上没来一发?”说着,俞南打着哈欠接过了肖战手里的生煎包和老北京豆汁儿。
显然,俞同学不是很理解一个人预谋已久地睡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还舍得这么早回来。
闻言,肖战脑海中不由得想起王一博昨晚说的那句“做床伴”,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又掀起了波澜。
于是造谣的话张口就来。
“嗐,别提了。”
“怎么能不提呢!我还等着听细节呢,快说快说!”俞同学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再也没了睡意。
“他……不太行。”肖战说完,故作忧伤地看着俞南一眼,如果有背景音乐,多半会是阿炳拉的那曲《二泉映月》,再加上飘落的黄叶就更完美了。
而此时的肖战肯定不知,他的小蜜桃会在某天因为这句玩笑话付出“惨痛”代价,而一切都要拜俞南这张大嘴巴所赐。
“啥玩意儿?真的假的?他就……”俞南差点惊掉下巴,他伸出两只拇指在空气比画了一个少儿不宜的形状,“就那个,那么大的那个,不行?”
“是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肖战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草莓牛奶,拧开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还是觉得不够下火。
“不过无所谓了,谁让我喜欢他呢,我相信以后应该能治好的。”
那模样像极了深爱丈夫的小娇妻,说着不离不弃的誓言,但事实上,昨天晚上的战况和他口中所说的“不行”没有半毛钱关系。
犹记得昨晚情事过半,肖战已经抽噎着推着王一博的胸口说求他轻.点,生理眼泪好似珍珠似的一串串地流,不知道是爽的还是疼的。
那个霸道的臭男人却置若罔闻地将他翻了个身继续欺负,花样多到让肖战不禁怀疑王一博是不是早就跟别人试过了。
于是羞恼地揽着男人脖子,在他的肩上印下一个不轻不重的齿.痕,声音破碎又娇嗔:“说,你怎么会这么多姿.势的?”
王一博却只是温柔得用虎口卡住他的下颌放肆地吻他,声音磁性低哑:“方才洗澡的时候,在卫生间里看的视频教学。”
“这东西,还能临时教学?”肖战惊讶。
“当然,”男人轻笑,声音比窗外的月色温柔,动作却恰恰相反,“一会儿还有好多姿.势可以用,夜很长,我们慢慢来。”
从羞耻的回忆中抽身,肖战揉了揉腰,然后就又听到俞南同学扼腕叹息:“哎,造孽啊。”
俞南似乎已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王总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他走过去抢下肖战手上的冰牛奶,换了杯常温的白水给他,然后又转回方才的话题。
“我看大街上经常有发小广告的,专治早.泄,不然改天你带他去瞧瞧?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了呢。”俞南不由得担心起朋友的终身“幸福”来。
肖战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好啊,有时间我一定带他去好好看看。”
“对了,”俞南的神情恢复了几分认真,“你告诉他四年前你为什么出国了吗?”
肖战正在插吸管儿的手一顿,眼神微不可察地暗了暗,“没有,没什么好说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说不定会让彼此更难过。”
“那他……怎么说?就这么原谅你了?”俞南试探着问。
“他提出想和我当床伴,不谈感情,只谈需求。”肖战故作平静地开口,心脏却闷闷的。
俞南深深看了肖战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毕竟当初是你先抛弃人家的。”
肖战无奈苦笑:“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他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何来的抛弃?”
俞南撇嘴:“拉倒吧你,十八岁的时候俩人不就在酒吧里偷偷亲过了,装什么装。”
肖战拿起小笼包塞进俞南嘴巴里:“吃你的饭吧,八婆。”
说着比了个枪,“你知道的太多了!”
俞南叼着包子作势朝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捂着胸口:“不好!我中枪了!”
几秒后,两个小学鸡笑作一团。
天光大亮时,某位“不太行”的王先生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男人健硕的胸肌上覆着几道被抓出的红痕,肩膀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齿痕,暧昧又情.色。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投射在地板上,望向床侧,空荡荡的,早就不见了肖战的踪影。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从四年前某个夜晚开始,失眠总是伴随着他,很多时候不得不伴着灯光才能入眠。
光脚下床,被子被丢到一旁,王一博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在看到盥洗池上凌乱摆放的浴巾时,脑海里窜出一些零星画面。
青年手掌白皙,骨节分明,为了保持平衡死死扣着洗漱台的边缘,大腿颤颤巍巍地抖着。
镜子中,那张瓷白的小脸被浴室内氤氲的热气蒸得粉白,眼尾处一片绯红。
求饶的样子实在勾人,起到的只能是反作用。
记忆中,这样的肖战,王一博还是第一次见。
他见过他在夏日的蝉鸣中低头疾书,也见过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跑道上挥汗如雨,却不曾见过这样生动的表情。
像雨露中的玫瑰,只为他一人盛放。
收回思绪,王一博微微偏头,恍然一瞥,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置着一张纸条。
小剧场。
王总:听说,有人说我不行?
肖战:没没没,你最行,你全家都行。
王总:我要证明我自己。
肖战:呜呜,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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