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升起到P市上空,这座诺大繁华的城市逐渐变得渺小。
陆南城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怎么也跟着我走了?”
时间晃悠着双腿喝着奶茶道:“我昨天跟他们说六区出事了,他们就决定也要一起回去了。”
塞拉图淡淡道:“要不是贺凛要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就那点破地我才不稀罕。”
林杳打趣道:“少校,我们也玩够了。该回去搬砖了这才是牛马的宿命。”
陆南城:“我只是去调查六区监狱的事情,也罢,你们到A市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你们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三天时间,该吃吃该玩玩。”
“不然赵上将说我剥削你们。”
飞了几个小时直到A市上空,陆南城对着时间说道:“等会我不回家了,你带着行李先回去,等我晚上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时间点了点头:“那你尽快回来,我等你。”
六区内:陆南城一下地就直奔六区,并且把身上的休闲服换下身着利落的少校军装。
他开着六区的公用车,车窗外快速闪过一片片丛林。
很巧合,巧的是廖文景和姜淮之关一个宿舍,并且这次火灾死的人是他们两个。
巧合到一定程度就是人为了,但是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多年战友在这中间做手脚,所以他还是决定去一趟监狱了解情况。
谭晨彬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带笑意迎接着他的老朋友,似乎陆南城的出现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谭晨彬带着陆南城走到法医室,淡淡道:“过不久他们的尸体就要被火化了,老朋友你来得真及时。”
他掀开了白布下整整齐齐的焦尸,浓郁的焦味充斥满整个法医室。
“火灾之前他们都在做什么?”陆南城戴着手套仔细端详着焦尸,干巴了的四肢和五官无法从样貌上辨别。
谭晨彬道:“A307有个176号响尾蛇alpha名叫陈池生。这个人之前是特种兵,犯事杀了人,就被关进来了,判的无期。但是他在A307混得可是风生水起,A307的其他牢犯为他马首是瞻。”
“A307每进一个新人他们就会好好的“教导”这位新狱友。”
“听A307其他人的讲述,在起火的火势还不大时姜淮之和廖文景跟陈池生起了争执,并且发生肢体冲突。”
“当时宿舍的其他人都在拉架,当火势逐渐蔓延上来的时候,狱警和消防员都在忙着救火,其他人为了逃生也就放任不管了,并且出来后并没有发现他们三人。最后也就只找到了这三具焦尸。”
陆南城抬头望向他:“火灾的起因是因为电线老化,这算不算你的失职呢?”
谭晨彬打趣道:“我已经上报情况给赵上将了,我甘愿接受赵上将的发落。”
“陆少校看完了记得帮我把门灯关上,现在这个时间段法医在午休哦。”
说罢,他缓缓走出法医室,刚刚脸上还挂着月牙弯弯的眼角在走出法医室的那一刻目光瞬间转冷。
他走到办公室内,并拨通了方奕的电话:“我本来打算今天把焦尸销毁的,赵燃有问题,陆南城现在在我这。”
电话那头十分冷静道:“我老早就怀疑了,随他查,按原计划进行。”
陆南城戴着口罩拿起解剖刀,熟练地切开尸体的肺部。半焦的尸体是陈池生无疑,肺部吸入了大量灰雾。
而其他两具尸体,肺部是干净的。很显然,是死后被丢进火场的。
根据谭晨彬的描述,他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怀疑的心转向谭晨彬,时间卡在他正好不在六区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人好动手。能在这个时间段做那么多事情的也只有他,但是他要廖文景和姜淮之做什么?现在廖文景和姜淮之一定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按他是典狱长的身份,要找两具尸体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假设他和赵燃是一伙人,那么赵燃要他现在来的目的是什么?揭发他们?
假设谭晨彬是腺体赌场或者研究所的幕后人,那他应该在监狱里面解决了廖文景才是,何必留到今天?
如果在来晚一点谭晨彬把焦尸火化了这个就变成永远的秘密了。
研究所内:
廖文景从休息室内醒来,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皱紧了眉头:“这是哪?”
方奕坐在一旁地办公椅上转头望向他挑眉道:“醒了?”
廖文景看着周围的研究器材摸了摸后脖颈,抑制剂已经不在了。每个犯人都会定期在手臂上输抑制剂,并且还会把抑制剂缝死在后脖颈处。
他回想到起火当天,他和姜淮之俩人把陈池生绑在床头上,当时是想趁乱杀了他的。
在想动手的时候忽然就昏倒了,在醒来就在这里了。他质问道:“我不是在监狱吗?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的研究所。是我把你从那不见天日的监狱解救出来的。”方奕贴近他的耳旁淡淡道。
“包括跟你一起动手的姜淮之,也是我安插进去靠近你的。”
姜淮之不过是他试探赵燃的一颗棋子,他在很早之前就怀疑赵燃有反水迹象,从腺体赌场开始,但是腺体赌场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找到了廖文景。
他竟然能创造一个六区上将,也能随意地将他摧毁。
可他的目的可不止是赵燃一个。
“怎么,我要谢谢你吗?”廖文景不屑地看着他,并道:“这里就是腺体赌场上面的研究所吧?”
方奕面带笑容说悠悠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要帮我做件事。”
廖文景冷呵一声:“凭什么?你一个双S级不知道我3S?我在这里分分钟可以杀了你。”
“你不会。”方奕淡定地转身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手里拿着糖袋,用镊子夹起一块方糖询问道:“要加糖吗?”见廖文景没有回应还是把水杯递了过去。
廖文景并没有理会递过的水杯,瞟了他一眼道:“你挺自信,要不现在试试我能不能杀了你?”
方奕将食指抵在双唇边:“飞达医院。”
廖文景打了个寒颤,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被薄纱覆盖上的尘封记忆似乎被一层层地拨开了。小志,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走出伤痛,他把这一切过错都归咎于资本家。
如果那个资本家没有抢走他的血包他就能快点回家,就能看到小志,小志就不会自杀。
他痛恨军官,厌恶资本家,所以他从恐怖组织一步步走到了腺体赌场。
方奕嘴角上扬着,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他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廖文景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热水伸手接过。
“在多年以前, 曾有一则新闻讲述某个资本家的女儿不幸遭受车祸,命悬一线。在输血的前一晚血包离奇丢失,医院里至少有一半的护士和医生丢失了工作,当时这个新闻瞬间引起热议,但过不久新闻就被压下去了。”
“而这位资本家的老板姓赵,可惜在女儿遭受车祸的时候,赵老板伤心过度猝发心梗最终抢救无效死亡。他的儿子现在是六区的主要负责人“赵燃”。”
廖文景质疑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方奕暗声道:“林护士曾经是我的家庭护士。”他转过身,走到廖文景身后,双手握着他的肩膀贴近他的耳边说道:
“他们一家可是害死你弟弟的凶手呢。只要你听我的,我让你报仇。一个六区负责人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
有权势的人总能随便控制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他们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廖文景握着拳头指尖微微泛白,掐进肉里。冷声道:“你要我怎么做?”
可笑的是,他一生都在摆脱资本和军官的控制,姜淮之也是掠夺的剥削者,曾经无比憎恨的这类人却只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时间看着天逐渐暗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叹了口气,手里拿着相机,看着他们彼此的合照内心五味杂陈。
他收拾着回来时的行李,他来时什么东西都没有,是陆南城给了他一个小家,将这个只有二十平的小卧室填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
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还没想好该开口说,也不知道陆南城能不能接受。
小心翼翼地将陆南城送他的时钟木雕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手指抚摸着木雕,每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复杂无比的零件都被一比一还愿了,刻得真好。
他发动能力,手心涌出金色的光芒,注入木雕内。
死气沉沉的木雕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缓缓褪去红木的外衣,变成了一个金边外圈无比梦幻的蓝色时钟,表盘中间的镂空金色零件随着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着,复古的日月天平,金色的太阳和银色的月亮,十分精致。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身体无比沉重,这种感觉又来了跟在M洲地下室时的感觉一样。
昨晚从酒吧回来后11点开始就倒头睡觉,早上七点的飞机,还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粗略一算已经睡了将近十几个小时了。
人类的医院是无法检查出什么毛病的,但是他强烈的感知到这副身体快达到极限了。
明天去市区一趟吧,把照片洗出来,也当做给自己一个纪念吧。他强撑着身体扶着墙边缓缓下楼,重重地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强行把不适感压了下去。
大厅的门锁被打开了,陆南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时间听到动静后立刻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了陆南城。
陆南城揉了揉他的发丝,将他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轻声到:“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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