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大片近乎黑色的蓝绿,无数的漩涡拉着身体向下沉,口鼻仿佛都被堵住,无法呼吸。
窒息,深深的窒息。
这是……要死了吗?
肖战猛地睁开眼睛。
他很快清醒过来。所以他这是,又做那个梦了?
黑暗中,肖战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他起身下床打开灯,有些无力地坐回床上。
从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开始,他就开始频繁地做这个梦。
他梦到他沉入一片水域,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这份窒息感很真实,但每次肖战都会在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醒来。
此刻,他抬手擦了把额上的汗,然后起身打开衣柜。刚刚他穿的那套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没法穿了。
肖战找出一套睡衣换上,关了灯再次躺回床上。
几乎每次他做这个梦,最后的结果都是自己浑身冷汗地醒来。这个梦他也和周怀瑾说过,周怀瑾解释说肖战这是当初溺水的后遗症,等时间久了应该就好了。
肖战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或许时间久了就会好了。可现在……
肖战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据周怀瑾说,当初他们二人心血来潮,一起去江边比赛游泳,他当时只顾着赢过肖战,没注意身后早就没了肖战的人影。等他找到肖战时,肖战已经溺水了。
每次说起此事,周怀瑾总是很内疚。他握着肖战的手,说这件事都是他不好。
“对不起,”周怀瑾轻抚肖战的手背,一脸的心疼,“战战,叔叔阿姨把你托付给我们家,我这个哥哥理应照顾你的。”
听周怀瑾提起他的父亲母亲,肖战内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那次溺水之后,肖战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的厉害,脑袋像要裂开似的疼。他的脑海一片混沌,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周怀瑾问他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犹豫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叫……肖……肖战?”
周怀瑾站在他病床边,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对,你叫肖战。”
“战战,你还记得我吗?”
肖战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努力地试图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但他的记忆好像被格式化了一样,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好像叫肖战。
肖战无力地摇头,他不记得面前的人是谁。
周怀瑾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战战,”周怀瑾轻抚肖战的脸颊:“我是周怀瑾,是你的哥哥,记住了吗?”
后来,周怀瑾告诉肖战,他们两家是世交,但可惜,肖战的父母走得早,临终前,他们把七岁的肖战托付给周家。之后肖战一直在周家生活。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溺水,肖战本该在为了他们一起赴法留学做准备。
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脑海中再次浮现刚刚梦里的场景,肖战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
按理说,今天他要去云霄办入职,而且现在时间还早,该多睡一会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但这个不合时宜的梦让他现在毫无困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次溺水,这个梦像心魔一样缠了他三年。
翻来覆去很久依然睡不着,肖战摸到手机解锁。
手机在黑暗中散发着亮光,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打开地图看看今天要地铁还是公交去云霄那边。
翻到手机第二页,他才发现绿色的微信图标右上角显示着一个小红点。
肖战点进去,看到了来自王一博晚上十一点半发的消息: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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