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狗嘤嘤了两声,肖蕴才回了神志,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小狗的后背,沉默不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肖战居然在那种地方打上标记,这和给犯人刺面有什么区别?居然在如此折辱王一博!
“走吧,王一博……呵,今夜还很长,你还不到休息的时间。”
肖战松开禁锢他的手,事已至此,就配合着留下了狠话,果决地转身就走。
“等一下,三哥,我最近需要个人手,看你这侍卫正合适,方不方便割爱,九弟身上有什么皇兄看得上的,都可以用来交换。”
肖蕴满是同情和不忍地望着王一博,已经脑补了十万字王一博这些日子的悲惨遭遇,看起来都要愤怒地落泪了,似乎下一秒就想出手把他抢回来。
肖蕴作为老皇帝最小的孩子,所以也不像其他皇子那样被忽视还是有几分喜爱的,母亲又是世家嫡女,在后宫中把他保护的很好,这也导致他为人仗义,看自己人落在敌营受到如此“委屈”,良心着实过不去。
肖战饶有兴致地回眸,没想到肖蕴居然甘愿为王一博做到这种地步,自己随手一抛饵,居然钓出了这么大的一条鱼。
“哦?小九居然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换我这侍卫?那这件事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肖战那双黑沉的眸子闪着幽光,垂眸望着王一博,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抗拒和抵触神色,心中的不爽被很好地安抚下来了。
他笑吟吟地摸着下颌思考片刻,似乎很是苦恼的样子。
“在你身上我还真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小九好像从来没有到过我的府内做客,那今日不如在我这里睡下,我们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一番岂不美哉?”
“小九来了,我们再往下谈这件事,你觉得可好?”
肖战微笑的脸上赤裸裸地写着“算计”二字,轻轻抚摸着王一博的后颈,但是那副笑面虎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刀砍断王一博的脖颈一般。
肖蕴苦笑一下,感觉这一趟拜访绝对是不安好心,但是肖战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吧?
千秋宴马上举行,肖战就算是为了登上皇位不受到太大阻力,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杀死自己,最多下点什么阴狠的毒药算计自己,或者说点什么话语来刺激自己……
总归是一趟不太美妙的旅程,但是……
肖蕴看着垂眸的王一博,觉得自己不能对帮自己当了六年卧底的兄弟见死不救,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他绷紧脸咬咬牙,应下了此次邀约。
“既然三哥这般盛情邀请,九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视死如归地挺起了胸膛。
“只不过,初次上门空手而去太过失礼,还请三哥宽限我半个时辰,我准备一些薄礼,再登门拜访。”
肖蕴还是有点怂,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好,那我们兄弟二人,今夜不醉不归!”
肖战笑眯眯地回着,嘴角却是绷紧成了一条直线。
这世人谁不知道我齐王肖战的府上是狼潭虎穴,简直是有去无回的代名词,而这肖蕴却是为了王一博直接应下……
肖蕴和王一博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家主人会为了一个哑巴陪读、一个备用药人、一个在外多年的卧底,做出这样冒风险的事情?
除非……
以前的肖蕴和王一博之间,和现在的自己和王一博一样,有那方面的心思!
可恶,这混蛋王一博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他是不是把我当猴子耍?
肖战匆匆别过肖蕴,带着王一博一路风驰电掣地走了,连现身送行的北胡小王子须卜意都没有搭理,直接坐上自家宽敞得像是个小房子一样的马车。
须卜意看着他这失礼的举动,抚摸着眼角的小痣,暗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齐王肖战?就是那个废掉闯入房间侍卫左腿的王爷?”
手下的人立刻把肖战在拍卖会上的全部事情,包括他刚才和宸王肖蕴的争执,一并说了,只不过他们不太清楚王一博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只以为是大庆王爷之间日常的利益之争。
“这家伙,有脾气,我喜欢。”
须卜意点了点他的背影,又好奇地抬眸去看肖战身后的王一博。
“那侍卫是什么来历,齐王的贴身侍卫,那可不是谁都能当的,那个暗四九,是肖战母亲那边给他留的后手吗?”
身边侍卫面色古怪片刻,低声解释。
“应该不是,齐王的生母……据我们调查,似乎只是个小侍女,而且有传言说其实他生母只是个青楼女子,因为面容姣好所以被先皇宠幸,留下一子,诞下不久后病死了。”
“哦?那暗四九是什么来历?”
“应该只是个普通灾民,因为有天赋被齐王收留了,齐王手下有一支听从他的暗卫,里边大部分人都是以这样的手段培养出来的死侍,这暗四九应该也不例外。”
“唔,有天赋,确实……那人走路步伐轻盈,绝对不是个好容易对付的。”
“是的,听闻这暗四九天生巨力,可以一拳打穿精铁做成的擂台,实力惊人,不过他似乎不受肖战宠爱,围观了齐王和宸王争执的手下来报,暗四九身上似乎带着很严重的伤,是齐王惩戒的结果。”
“嗯,我了解了……话说我们的货物,还有象雄吉刺那废物遇到的那个入侵者,都没有踪影吗?”
“回答大人,我们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而且负责支援的象雄吉刺侍卫首领卢仁也被他打成重伤晕厥过去,得了很严重的脑震荡。”
须卜意暗紫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怒火和厌恶,咬了咬牙,“这个大哥的走狗!就知道给我添乱,早晚宰了他!”
“报!王子殿下!象雄吉刺大人他……”
“他又怎么了?!”
“象雄吉刺大人他,偷走了您留下的那株千年雪莲!”
“哈?他偷那玩意干什么?他得了脑疾了?!”
须卜意一脸懵逼。
……
阿野沿着漆黑的路一路拔足狂奔,直到拉开了足够安全的距离,他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他的一双绿得像是燃起幽幽火光的眼眸微微闭合,重新归于黝黑。
他们一族体内有着一丝月神血脉,危机时刻会爆发出惊人的耐力和爆发力。
而这临阵的极限爆发救了他的命。
“哼,那个象雄吉刺不过如此吗!还说什么胡国第一高手,我看就是狗屎!”
阿野在黑夜中得意地一挥手臂握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忆着刚才那一幕。
他靠着新获取的能力一路屏气凝神,偷偷摸摸地靠近了装有千年雪莲的盒子,趁看守不备,把东西装走了。
但是可惜他的撤退不够顺利,象雄吉刺发现了他,一挥拳就要对他下手,试图攻击他藏身的影子把他从黑影中逼出来。
幸好阿野想起了之前和王一博躲在房梁时的事情,借着风骚的走位直接躲在房梁上,看着象雄吉刺一圈垒在地面上,把被他揍晕刚刚苏醒的侍卫首领吓得捂着胸口后退,两眼一翻再次倒地。
一旁的守卫看不到阿野,只是看到象雄吉刺进去,然后卢仁倒地口吐白沫,屋中千年雪莲失踪,纷纷眼睛红起来,指着象雄吉刺骂他不做人。
揍人,抢东西,他们胡国第一高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感觉无语。
“不是?这东西根本不是我拿的,我是被冤枉的,偷东西的另有其人啊!”
象雄吉刺见身边人这样指责他,立刻为自己辩护,但是很可惜事实胜于雄辩,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证——被吓晕的侍卫首领卢仁和守卫。
物证——离奇消失的千年雪莲。
动机——之前和侍卫首领卢仁结下梁子,过来报复。
证据链齐全了,任谁来看象雄吉刺都不冤枉,直接下大牢吧!
“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是一道黑影拿走的千年雪莲,我没看到他的面容,这事情根本不是我的做的!不信你搜,我身上根本没有!”
象雄吉刺努力辩解,感觉憋屈极了,自己出道多年,哪里遇到过这样要靠搜身来自证清白的事情?!
这是对我的污蔑,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
他怒气冲冲地站在几人对立面上,看起来下一瞬就要手撕了眼前众人一样。
而阿野就在这浑水中偷偷溜走,逃了出来。
但是他逃出来了,象雄吉刺却是被侍卫们卡住了,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质问。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倒是说啊!”
虽然他们也不太相信象雄吉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但是他根本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千年雪莲不见了,他们负责看管的宝贝没了!
要知道,须卜意可是比肖战更危险的存在,他养的那油光水滑的白虎,不知道吃过了多少人。
若是让他得知他的宝贝药草被人偷走了,还是个什么未知的黑影,说不得把自己这些负责看守的几人连带着家人们一起给剁碎了喂豹子。
所以这事不管是不是象雄吉刺干的,都必须是他干的了,自己几人必须得给须卜意殿下一个交待,来挽回自己和家人的小命!
所以他们虽然害怕象雄吉刺的气势,却也是悍不畏死地和其对峙,像是咬象的蚂蚁一般,竭尽所能地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气势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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