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切皆可望,一切皆可期:

书名:偷吻月亮
作者:北栀桉予

  江北附近最有名的公园属北湖公园,最火热的观赏日那是夏季,夏季的荷花更为绝佳……

  两只石狮子石墩对门而立,周围有卖小零食的摊贩,也有卖水果的,梁泽栩站在石墩旁等着白湘。

  少年单手插兜,白短袖,黑裤子,防晒外套,长的如此秀气,惹得周围女生挑着眼往他身上望,梁泽栩生来傲气,纵使他外表风平浪静,然而他的内心早就自恋的一批。

  天气刚好,温温的,有风,也不燥,还有几只蝴蝶乱飞。

  远处,一位女子朝梁泽栩走来,盘起的丸子头,蓝色到膝盖的裙子,白色帆布袋挎在肩上,"梁泽栩!",白湘挥了挥手。

  梁泽栩看她这打扮,紧张的轻咳了几声。

  男生最把持不住穿裙子的女生,极少部分而已,但这极少部分之中也包括梁泽栩,但梁泽栩只对白湘有这种感情。

  "来的还挺早",白湘走到梁泽栩跟前,"走吧"。

  荷花在池中开着,有荷叶衬着,荷花的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俩散着步。

  "北湖,国家级景区",白湘瞅了瞅梁泽栩,"风景区有六个景区,呃……"。

  白湘瞟了瞟记在手上的字,"呃……"。

  "哎,同学,你这作弊技巧谁教你的啊",梁泽栩看着白湘,"我看看你手上还记得啥",他在那里止不住的嘲笑。

  她赶忙搓了搓记在手上的字,"哎!你出门玩,不做攻略吗",她看梁泽栩还在笑,便踩了他一脚,"笑什么笑!",白湘生气的自顾自的先走了。

  "哎呦!"梁泽栩抬着脚在那乱蹦,"不笑了,不笑了"

  白湘回头看了一眼,梁泽栩还在蹦哒,她笑了笑,还不忘拍张照,梁泽栩见状立马跑了过来。

  白湘立马把手机装进帆布袋里。

  "照片删了",梁泽栩双手插兜。

  "照片,什么照片",白湘还在笑嘻嘻的,"抓住我再说吧"。

  俩人在公园你追我赶,阳光闪烁,微风徐徐,几只蝴蝶飞着,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风吹了起来,白湘双手护住裙子,梁泽栩见状,脱下防晒外套,绑在白湘腰上。

  "谢谢",白湘看着梁泽栩,"作为回报,你的丑照我会删掉的"。

  梁泽栩单手插兜,"如果你想留,你就留吧"!

  "我可不想要你的丑照",白湘拿出手机,删掉了照片,给梁泽栩看了看,"看,删了"。

  "好吧,好吧",梁泽栩问白湘,"你做攻略干嘛,这地方不是人人皆知吗?"

  他俩找了亭子坐了下来。

  白湘想了一会儿,"我啊,是初中才转来的,并不是什么大城市的女孩子,我出生在农村,我是北方女孩",白湘看了看梁泽栩,"算起来,来这里已经三年不到吧,但出来玩得几率不大,所以还是不太熟悉"。

  梁泽栩盯着白湘,"在我的认知里,这里和你那里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可分"。

  "都一样",白湘看着他。

  "对,都一样",梁泽栩难得如此坚定。

  白湘笑了笑。

  就这样,他俩游玩着,嬉笑着,打闹着。

  傍晚将近,晚霞在这时十分美好,公园也到了闭园的时间。

  白湘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怎样开口,或许是她觉得她不应该管他的事。

  但又觉得,不想让他带着阴影,这样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帮到他。

  她思绪万千。

  朝前走了几步,顺势坐在公共椅子上。

  "你并不是单纯的约我出来游公园这么简单吧",梁泽栩靠着椅子。

  白湘以为他知道自己约他出来的目的。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显然他并不知道,又或许是他装不知道。

  "我……我想知道你的事",白湘唯唯诺诺会,才说出来。

  梁泽栩看着白湘,"我的事?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白湘被梁泽栩自恋的语态给无语住了,但气氛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弹钢琴这方面有一些困难,或者说你不会弹……钢琴?"

  本来白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问梁泽栩,没想着他能对自己说些什么。

  "你……想知道"。

  "对,我想帮你,但……"。

  梁泽栩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松了口气。

  梁泽栩还是哽咽着说了这无法让别人想象的几个字,"我无法面对我姐姐的离去还有钢琴"。

  "为什么这么说,你姐姐?"白湘倒是没有那么出乎意料。

  上次提起他姐姐,是开学典礼,但白湘不知道的是,是梁泽栩口中的“离世”。

  "我的姐姐,在外界看来,她在钢琴方面是天赋异禀的,但没有人看到她在钢琴上的努力,所以我想和我姐姐一样,跟随她的脚步,但……"。

  "你已经很优秀了",白湘拍了拍他的肩。

  梁泽栩摇了摇头。

  "我依稀记得八岁那年,她要去参演一个国家级的演奏,登上国际的舞台,那一直以来是她的梦想,但……全搞砸了"。

  "彩排时,我坐在观众席远远望着她,她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么的出众,耀眼,仿佛一切都是衬托"。

  梁泽栩唯一最崇拜的就是他的姐姐。

  她的努力,她的坚持,为了演奏,没日没夜的练习,她也可以为了演出放弃一切。

  对于她来说钢琴是她的一切。

  但对于梁泽栩来讲他的姐姐和白湘一样重要。

  "那……后来呢"。

  "早些年,检测出她有肺结核,家里人劝她养伤,钢琴的事缓一缓,但她一直在练习,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所以在开演前一天,就……逝世了"。

  "我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所以我想去帮我姐姐完成她努力的目标,但每次一看到钢琴,我就看见我姐姐坐在那里,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离开"。

  白湘问,"那你去医院看过心理医生吗"。

  "嗯,看过心理医生,但我还是弹不了",梁泽栩靠在了椅子上,长叹一声。

  梁泽栩讲了这么多,对于他来说心如刀绞的事,但在白湘心里,这就是不辨菽麦。

  因为白湘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因为有做过对不起自己姐姐的事,而处于愧疚,所以无法面对。

  还是因为自己的怯弱,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和他姐姐一样,所以面对钢琴,他是懦弱的。

  白湘认为他姐姐带来的困扰,让他分不清主次。

  白湘思考了很久,"梁泽栩,是因为你的懦弱吗?"

  她说出这句话时,让梁泽栩举手无措。

  "你长篇大论,但从这些话里,我没有听出你到底为什么不敢去面对"。

  "还是你觉得,是你姐姐害的你,是她害你无法面对你喜欢的钢琴,还是一个单纯的……只是你的懦弱"。

  她这一句话,好似戳中了梁泽栩的软肋,他的泪花涌了上来,"为什么……",他望着白湘。

  白湘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梁泽栩低着头,试图在缓解自己的情绪。

  "那是你热爱的,那不是别人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荣耀"。

  "你要相信,你不比别人差,虽然……你已经很优秀了"。

  白湘见他抬起头,脸上全是泪花,这还是他认识梁泽栩以来,他最脆弱的时候。

  白湘情不自禁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泪,"你想站在国际的舞台吗,去完成那个属于你的和你姐姐共同的梦想,不要畏惧,不要害怕,哪怕失败了,但你知道自己坚持过"。

  梁泽栩笑着,"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好",白湘坚定不移。

  俩人相视一笑,却不知梁泽栩右眼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路灯的光一下子全亮了,在光的照耀下,她们多么耀眼,像是久别重逢。

  没想到一个大小伙子在一个女生面前掉眼泪,幸运的是,那个女生不是别人,不偏不倚,正是白湘……

  一切结束后,梁泽栩送白湘来到公交站。

  "不用我让司机送送你吗",梁泽栩支支吾吾的说着。

  白湘笑着,"不用了,我的车要到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看着你上车",梁泽栩挠了挠头。

  白湘在那一脸懵,小声说话,“真是个直男”。

  公交车到站后,白湘喊了梁泽栩一声,给他手里硬塞了一张字条,麻溜的跑上公交车。

  白湘做好位子,打开公交车车窗,"梁泽栩,别怕,因为,一切皆可望,一切皆可期!"

  公交车缓缓驶去,梁泽栩打开刚在的纸条。

  纸条上刚好是那几个字:一切皆可望,一切皆可期……

  梁泽栩笑了笑,谢谢你,白湘,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愿意知道,我不为人知的小角落……

  年少时,谁没有那所谓的,没有勇气面对的事呢,憋在心里以为就会忘却,但那些事只会带来烦恼。

  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聆听者……

  正如《昨日青空》里的一段话,每个少年都好像一只雏翼的鸟,当蒙在生命里的黑布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抹刺眼的天光:青春,于是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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